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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风波难息,秦相灭门

褚山艳甲天下,是富商陶朱氏用钱堆出的奇景。

而上游十里处的林岛,则是倾林氏之力,众志成城徒手建成。

林岛,是林氏的老宅,天下行武心中的圣地。

林氏乃行武世家,无论王朝更迭,还是枭雄割据,谁也无法“忽视”林氏的存在,倚林氏者昌,厌林氏、弃林氏者衰,甚至,灭亡!

林氏本世家,有自己的立世根本,是为苍生计,不助纣为虐。

千百年的风风雨雨,林氏时兴盛,时乖蹇,仍屹立不倒。

江南地肥水沛,气候温和,是最适合农耕的区域,无论中原王朝,还是北狄、西羌,甚至遥远的辽东野人,无不垂涎江南的繁华富庶。

康都本身的价值不言而喻,它更是江南五省的地理要冲,谁占据了康都,平坦的江南袒露胸腹,将无险可据,进而从容经略江南,

浩浩长江仍是天险,千里吴江还是康都屏障,唯褚山,是破口。

历代北朝南侵,首选康都,最佳的攻击位置是褚山,没有例外。

林氏擅攻,牧氏善守,是天下最负盛名的行武世家,其历史远溯至春秋战国时代,后举族南迁,成了江南的“土着”,根植江南。

牧氏踞槐荫郡,槐荫城从未陷落过,更组建了管带营,为江南父老培养了一批又一批善守之将,千百万百姓免遭异族奴役。

林氏起起落落,既未能保住明君的江山,又时辞无道之主的力聘,时是杀人如麻的屠夫,又是力不能挽狂澜的小丑,誉不多,毁常有。

林氏老祖沮丧,常喟叹,复又闭门检讨,终有收获。

江南豪强喜关门过日子,鲜少觊觎他人的领地,偶有摩擦,很难酿成大战,真正的灾难,是南侵的北獠,焚城屠民的事比比皆是。

浩浩长江是天然屏障,而千里吴江更是天堑,而弹丸褚山是破口!

褚山之基,是硬逾精铁的花岗岩,无物能碎之,更不可能移走。

某一天起,褚山上游十里来了一队队人马,扎下营寨,一阵勘察、计算,圈定了十里长、五里宽的滩涂,人挖马驮运走泥沙。

一艘巨船运来坚石,再搬到不远的滩涂上,渐成小山。

十年后,巨坑呈现了硬底,是花岗岩的基石。

一块块巨石抛进坑底,一驮驮新烧的石灰倒进去,渐聚渐高。

又是十年,十里长、五里宽的石台拔出江面,高出历史潮位一丈。

开垅取土,一条弧形的地沟渐宽、渐深,十丈宽的护城河成型。

石质的建筑群落,是一座座坚堡组成的城堡,坚不可摧!

三十年的时间,林氏倾全族之力,打造了一座江心岛,林岛!

十里长的码头,不但可泊一百艘巨舰,南来北往的货船也落锚装卸,足够的泊位、能泊巨舰的水深,林岛立成江南的第一良港。

护城河上,搭了十座浮桥仍显忙碌,仅凭林岛的收入,林氏不再缺钱,不用再为族人的衣食仰望当世国主,更勿需逢迎当朝权贵。

三十年的光荫,林氏不但增购了大量的货船,更是组建了一定规模的水军,除了常规军种,林氏还训练了一支神秘的部队,豚军!

豚,有水豚、海豚,而豚军则是林氏的精英,任务是凿船。

身着水靠,手持锤、凿,潜入江中专凿巨舰,冲向褚山的巨舰。

后续的南北之战,南侵的北军损失了大量的巨舰,也没靠近褚山!

南国的局面严峻,籍兵脱离了主政者的掌控,异变随时会发生。

康都更是危急,大战一触即发。

而且,钦命的九门提督,竟被禁军骁骑营摘走了项上人头。

小股游骑蹿走外城,时挑衅城门楼的守军,丢石头、扔火箭取乐。

五营禁军枕戈待旦,誓要给对手一次难忘的教训。

煜氏,始作佣者煜氏,危在旦夕!

南国无战事近二十年,当政者忘了谁是国之脊梁,更是忘了正规军与普通军队的差距,装备相近、人数相若,正规军碾压非正规军。

骁骑营出动一标人马,真正参加战斗的仅千余甲士,取上将人头!

五十万城防军分驻各要道、节点,不敢离了地利轮防,时间拖得越久,局面越是不利,而煜氏预伏郊野的百万大军更是不妙。

撤走?禁军必衔尾追杀,直到溃散!

林氏好整以暇,待煜氏疲态尽显,一鼓擒之!

不是迂腐的牧氏,林氏不会“死忠”煜氏,换一人坐江山罢!

车马如梭,十座浮桥上有序轮行,日子要过,钱还要赚。

“轰隆隆...”地面微颤,车马忙不迭地避让。

一百辆重甲车疾驰,沿着官道一路奔行。

大旗招展,不拉风,更不威猛,唉,那是白旗。

车的颜色是黄色,唯皇家才配用的颜色,是王宫的车辆。

白旗,不一定是投降的意思,古时候的使节,执的都是白旗。

哼哼,若不是白旗,一百重甲车早成了活靶,变成了废铁!

列队第一座浮桥,占据了浮桥的口子,待浮桥上空了,有人钻出来,白净净的脸,小小的喉节,手执长长的拂尘,声音尖利:

“煜氏老者煜乘鹤,奉国主令拜见上柱国大人!”

是为了上口、或为了前程而舍了下头,成了太监,特殊人群!

一言出,令人侧目!煜氏自恃清高,仍欲陷林氏不义。

上柱国掌天下兵马,权倾天下,却仍是国主的“臣子”,是大节。

煜乘鹤更是不凡,此老,是国主的亲父,太上国主。

有了动静,桥对面的箭楼上传来苍老的声音:

“上柱国林肇渚奉国主令,星夜赶赴雍城为雍国公主婚,不在康都,更不在此间!若有紧急公事,还请太上国主陛下传令召回!”

一推三二五,林氏将“麻烦”推得干干净净。

林岛是林氏的私地,跟南国不搭界,更不会“与闻”国是。

车门打开,富态、贵气的贵人,布衣贵人昂然而出:

“林召青?找的就是你!备下酒宴,前相国、前上柱国叙旧!”

煜乘鹤威逼前朝孤儿寡母,又不愿青史留恶名,遂将爱子推上大位,自己“请罪”让了相国位置,并“邀”同僚上柱国林召青下野。

林召青哂笑,随即回了林岛,整日里数元宝过活,不问朝政。

国主大才,止三个月,竟将南国治理得怨声载道、狼烟四起。

煜乘鹤厚颜带着国主登门,请林召青主持大局。

无奈何,为苍生计,林召青披挂出征,逾半年,平定天下。

辞了“挽留”,林召青带着林肇渚退隐,再不出门。

逾半月,又有警报传来,煜乘鹤“力荐”林肇渚任上柱国,并论功敕封林召青为靖难侯,世袭罔替,林召青滑溜,转手传给林肇渚。

“嚓嚓嚓...”

车轱辘转了,第一辆挂白旗的重甲车上了浮桥。

其余的,原地等候,没有谁敢挑衅前任上柱国,宰人如切瓜砍菜。

浮桥的端头,一精壮老人盘坐,面前木几摆上了食物、酒水。

林召青是主,煜乘鹤是客,备下了粗茶、淡饭待客。

几个太监忙碌,抬下木几,铺上锦墩,煜乘鹤落座。

嘿嘿,俩老贼“共事”多年,彼此知根知底,谁也信不过对方。

见过太多的阴暗,又做过数不清的缺德事,脸皮算什么?

各吃各的,谁也不是为吃喝坐下来,酒过三巡,煜乘鹤开价:

“黄瞽的身份特殊,一干半仙棋子罢,给我一个面子,放了吧!”

林召青回头,对着一书生喝道:

“蠢货,没听见么?太上国主发令了,敢不遵命?”

呃,书生的花样多,手里捏着一枝胖箭,将两人的声音录下了。

特制的哨箭,凄厉的尖啸划过康都城,两人的对话传遍康都。

声音才出,五营的牢房打开,一个个半仙、神棍被打出。

脸上挂着笑,嘴角不停地抽抽,煜乘鹤止不住骂骂咧咧。

半晌,林召青堆笑,调侃道:

“太上国主真闲,为了一干不成器的半仙,竟亲自跑一趟!”

煜乘鹤大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老货,恨恨道:

“国主托我请您出山,再次扭转乾坤!”

林召青不怒,跟老不要脸的人置气伤身体,招了招手,办正事!

一本本案卷呈上,半仙放了,而半仙的事有余波,不会善了。

口供!

每一个半仙、神棍,进了禁军大营都有一份口供!

更妙的是,每一个半仙有笔录,名号甚响的半仙,还有录音!

黄瞽的录音,虽疲惫,虽嘶哑,但是,黄瞽的声音如假包换!

“秦相传下秘令,营造上柱国殉国的谣言,挑起朝野混乱!”

不待煜乘鹤插手,一枝胖箭腾空,将黄瞽的证词,宣之于天下。

没有完,一份录音是一位成名的半仙,许多人记住了声音是谁。

约半个时辰,煜乘鹤麻木了,面沉如水,正盘算解局的办法。

真与假不重要,关键,是谁承担责任!

国主欲抽身,需将自己撇清,先摘出来。

林氏受了“委屈”,天下籍兵名正言顺、底气十足。

国主,欲坐稳了金銮殿,需要秉公处理、不偏不倚,以息众怒。

憋屈?愤怒?自断手足?

有用么?

林召青有备而战,早将煜氏的退路堵死,没有回旋的余地。

深呼吸,煜乘鹤很快稳定情绪,秦相算什么,奴才而已。

白脸的人,脸色更白,是被吓着了,凭他的机伶判断,秦相完了!

望着面前的胖箭,是随扈太监递来的,是传达太上国主的命令!

“秦贼久受国恩,贪恋权位、利益,构陷国之栋梁,陷国于险境!”

眼角余光一凝,他看到林召青眼里的寒气,心里一突,话风突变:

“秦贼罪恶滔天,罪不可恕,秦氏灭门!”

哨箭响过,天下遵令!

康都禁卫、刑司捕快齐动,秦相灭门!

除了康都禁军封营,其余的大营大门齐开,大小头目抱着一本本名册,要将秦相安置的官员一一缉捕,然后,一刀斩之,谁敢多嘴?

秦相苦心经营一辈子,毁灭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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