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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郡主下江南

东京是新朝国都,政治中心,人文荟萃,俨然源陆第一大都。

天下太平,国泰民安,除例行朝会,平日里,朝庭清静。

更始帝不坐朝,金銮殿静悄悄,落针可闻。

御花园,喷泉如柱,凉风习习,一点不显夏日燥意。

心燥,更始帝再无往日雍容,眼珠亦红,死死盯住抄报。

雍城行军总管令:

雍郡主慈孝为先,将携子、女回乡祭祖,请沿途府、郡提供方便!

牧羊鉴印更始五年午月二十三日

有问题?

行军总管令合规符例,绝对没问题!

没问题?

雍国公不讨帝喜,牧氏早该灭了,不该招摇于世!

行军总管代帝掌军,雍郡主的身份又特殊,下江南祭祖的行程范围内,沿途府、郡不得怠慢,轻则训斥、责罚,重则革职、杀头。

牧羊依律享有特权,而牧氏拥有维护特权的实力!

蔡相沉默不语,不知心里想什么。

新任大将军煜螨目不斜视,盯住茶碗里的菊花出神。

童鞭目露凶光,更多的是畏惧,竟钳口不言,是被牧羊杀怕了。

又回到起点,更始帝的眼光,望向不远处。

蔡相掌内阁,遇事三公议决,或请圣裁。

大学士地位尊崇,享受国相待遇,偶“受邀”参与国是。

同平章事,是内阁的固定职员,除非被蔡相厌恶、或更始帝唾弃,才会被逐出内阁,而失势的阁员,也是即缺即补,无后顾之忧。

秦柏,柳篆秦柏,是更始帝钦点的同平章事,话少勤快。

见更始帝望来,秦柏躬身,恭声奏对:

“谁都可以制定规矩,区别,制定规矩的人,是否有足够的实力维护规矩。雍国公要进关,需要硬实力阻止、或歼灭之,是否划算?”

不置可否,更始帝又望向另一位同平章事,晦黯的林召彦。

林氏的支系老祖交出兵权,百余提督、总兵、郡尉进了枢密院成了太尉,将才、先锋不虞匮乏,而真正的帅才寥寥,林召彦才堪其用。

雄踞北六省的林召彦一支遭遇了毁灭性打击,倚为根本的天水兵器工坊被摧毁,短时间内难以修复、或重建,硬实力大幅下降。

真正要命的,是林召彦一支的公库、私窖被洗劫一空。

无论数十万大军的生存,还是恢复重建,需要数量不菲的金子。

离了钱,什么也干不成,除非纵兵劫掠!

不知推衍千百回,此路不通,是快速灭亡的死路。

逆向攻打雍城?

素夫人肯定如是想,离了天水关,天水三镇不是雍城军的对手。

顺势南下?

北九府苦寒,地广民穷,兜里没有金子。

而且,林肇渚早瞧林召彦不顺眼,会尽起大军歼灭之。

不能意气用事,要继续依赖煜氏恢复元气,以期东山再起。

郡主下江南不是孤立事件,应该放进特定的环境,鉴别真伪。

“是谁袭击了天水三镇,是牧羊?或北狄汗朝?”

童鞭闻弦知雅意,提供了“真实”情报:

“世上身手最强的人,当数牧氏十教席,但是,事发时,十教席都在如意赌坊,没有一人出境,牧羊虽了得,而独木难撑苍天!”

林召彦点头,事实如此,牧羊加上十教席,也难做下如此大案。

“北狄!狼仆座下癫狗的嫌疑最大!”

狼仆与黄半仙齐名,千百年的争斗,竟是难分轩轾,旗鼓相当。

童鞭叹气,不得不配合林召彦,做球给林召彦“发挥”:

“难道,慕容悠悠一支跟狼仆是一伙的?正配合狼仆做事?”

林召彦意外,却无法拒绝童鞭的“善意”!

“狼仆是狼仆,跟北狄汗朝、慕容氏不沾边,更不是一伙的。”

虽不懂,童鞭不会质疑,林氏是行武世家,有自己的判断。

林召彦苦涩,给出最恰当的建议:

“慕容悠悠离了雍城,不会减损牧氏的实力,而江南多了慕容氏,也不会增添什么战力,素夫人或有奇谋,但是,难改变新朝的格局!”

醍醐灌顶,更始帝、蔡相、童鞭如拨云见天,再不纠结慕容悠悠。

“咣咣咣...”诰命铜锣敲响,代表了官家的威仪。

军汉大喝,声震天际:

“郡主下江南祭祖,速开关门迎讶!”

牧羊爵雍国公,慕容悠悠是一品诰命,更是雍河北岸的郡主。

虽不满,虽鳖屈,却没有人挑事为自己招祸,一干丘八列队相迎。

“轰隆隆...”最先开来的,是雍城镇重甲标的机弩营。

一架架重型排弩仰头,黑黝墨的弩口正对关上,谁敢冒头,谁死!

“嘚嘚嘚...”蒙脸、蒙身的铁甲重骑疾驰,迅速穿透天水关。

又是一队机弩营透关,沿途逆向布下警戒,弩口瞄向关上。

“嘟嘟嘟...”悠扬的角号吹响,一队驷马重装甲车缓缓驰来。

虎皮大旗上,绣着一双巧手拉弓、搭箭,正是雍郡主的标识。

每一辆重装甲车的后面,跟着数量不等的凉棚大车,是如意赌坊的大小掌柜,牧羊盘下的褚山百景,殷殷相邀他们去江南“发展”!

重甲标有一百辆重甲车,防御一流,攻击力同样一流。

每一辆重甲车,都有可能是郡主的坐驾,十教席藏身其间。

“吆喝--吆喝--吆喝...”欢快的呼喝声起,一队队精骑如飞而过,清一色的少男少女,头上插一枝鸡毛,以示与众不同,慕容亲军。

骑技非凡,一骑骑贴着甲车而过,迅速透过天水关,扬长而去。

马,是漠北的烈马。

少年,是悍勇的漠北汉子,呃,还有女汉子。

人马合一的境界,被他们展现得淋漓尽致,是雍河的精锐之师。

清一色的甲胄精骑,腰悬军刀、背上一具箭弩、鞍上挂一根黑色的木棒,是牧氏精骑的标配,没有纯阳棒的人,不配作甲士。

呃,好像有道理,大名鼎鼎的雍国公,不配称牧氏的战士。

机弩营依次收队,跟在队伍的后面,成为殿后的甲军。

雍城有三镇精锐,曾联训无数回,今天,是第一次联合行军。

统帅是谁?

慕容姑娘,最闲不住的慕容姑娘,仰慕江南已久的慕容姑娘。

六千余里的路程,任何一座府、郡皆是潜在的敌人,一沾即走,一击毙命,是游走敌国的不二法宝,快打快走,慕容姑娘深谙其道。

胡骑游走如风,林氏擅长野战,牧氏善守,各有擅长。

三万精锐,代表三姓的最强战力,足以震慑不肖之徒。

透过重甲车的观察孔,牧如意、牧欢乐惊讶,大呼道:

“天水真不凡,十一座兵器工坊加班赶工,肯定赚了不少金子!”

童言无忌,惹得一干人物面面相觑。

小家伙被“拘”去各种环境,进行生存训练,其中有兵器工坊。

牧氏的兵器工坊,专注于铁的精炼,更是开发了性能优良的合金。

牧氏精锐配备的机弩,其射程更远,精准度更高;

牧氏军刀不豁口、不卷刃。

而精炼的标配,是高而大的烟囱,冒着青烟、黑尘的烟囱。

小家伙不醒事,谁也不会为他们“解惑”,假装没听见。

牧伤感慨,自言自语道:

“林召彦狂悖,不知得罪了什么狠人,竟遭如此报应!”

见慕容姑娘瞟过来,牧壹赶紧撇清:

“偷袭、打闷棍,我们还凑合,像是大规模的破坏,我辈无能!”

慕容姑娘疑惑,事发时,十教席蹲守如意赌坊,根本没出门。

“是牧羊?”

随即自嘲,开玩笑,如此规模突袭,牧羊加上十教席,也做不到。

“按牧羊的行程,正好遇上外敌突袭天水林氏!”

切!

牧伤撇嘴,非要将屎盆子,扣自家的姑爷身上,有意思么?

似觉立场有问题,慕容姑娘讪笑,转移了话题。

“悠悠,牧羊经历了如此壮阔的大场面,没有跟你分享心得?”

呃,慕容悠悠闹了大红脸,俩小人古怪地盯住慕容姑娘。

慕容悠悠心系牧氏、慕容氏、林氏的事,每天累得精疲力尽,回到家匆匆用餐,稍休息倒头便睡,哪有时间分心牧羊的事?

顿觉失言,慕容姑娘更臊,素夫人不管族中事,是怕闲话,任由慕容悠悠作主,而慕容姑娘整日游手好闲、东游西逛,不干正经事。

慕容悠悠下江南,是素夫人的一片心意,是想让儿媳轻松一下。

离了慕容悠悠,三族照样合作,无需慕容悠悠劳苦、作难。

出乎意料的是,本是后辈历练的江南之行,慕容姑娘主动请缨,成了三万精锐的“统帅”,一干老货纷纷意动,而素夫人不松口。

十教席,是小家伙的师父,又是慕容悠悠的保镖,无可替代。

其余的,超过二十五周岁?统统涮下来!

谁都对慕容姑娘有意见,包括慕容氏的老货,不得已,慕容姑娘指天发誓,除了六千里征程,到了地头,她只是俩小人的保姆!

第一栈,洗马府洗马城,府尹大人忐忑不安,恭敬相迎。

“郡主大人,本府的条件简陋,请将就府里凑合一下!”

慕容悠悠赶紧回礼,委婉谢了:

“叨扰了,本座行武出身,不敢惊扰地方,礼,我收了,请回吧!”

牧伤带人验货,是瓜果蔬菜粮草,按市价高两成付了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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