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还是我
醒来,蒋泉儿玩了将近一两个小时游戏,竟然可以真的做到什么都不想,纯粹的游戏,她甚至都不想看到在线对玩的人的名称带任何主观的字眼,一堆随机乱码才好。几句张学友《烦恼歌》的歌词,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除了现在什么都忘掉,心事像羽毛越飘越逍遥”,烦恼,什么烦恼,除了心跳没有大不了,一起呼叫,没有烦恼!
当早晨第一缕阳光射进来,日子还是要继续下去,蒋泉儿想,钱铭他自己现在,不仅仅是平常身边的一切都已经由近及远,而是彻底决裂开了吧,与以往业界的人事。而至于他要代入t的角度,t与之遥远的也只有她背后的人脉资源罢了,或者其他,毕竟她现在还在对蒋泉儿牵扯的这边抱有期待,在自主独立的职业女性与仰他人鼻息的哈巴狗之间来回切换,换着换着就换不回人了。
早晨的阳光提醒蒋泉儿为了设计作品,为了工作,为了生活,去完成钱铭的“遗愿”,但是蒋泉儿还是不太敢提及他,不嫌他脏,不正常,蒋泉儿害怕钱铭会异怪她若无其事的样子,蒋泉儿也不喜欢自己倒贴的样子,但究其根本都是附带条件的利益,她不得不也必须去走那些步骤,但心理上,每走一步遇冷都觉得明明是自己吃了屎却还要犯贱,该高调的却反倒卑微,心里一万个草泥马,恨不得把给别人无情喂屎的人唾以千里。自己其实是在屈尊降贵了,对方就应该立马感恩戴德感激涕零地接驾!
无情做无情的往来,交往的都是利益,在这样的状况下,说什么不介意钱铭犯下什么错,甚至还想跟对方结婚,只怕是钱铭自己都不能相信的吧。还是,正因为没有情义所以才能够相信结合。真正不能够相信的,是有情义受到了伤害,还能够若无其事地谈婚论嫁吧,是的,真是今时不同往日,蒋泉儿不应该再勉强自己涉及那个话题,再沿用以前的表达形式。
在粪坑里掏出了真相吃到了屎,即使在钱铭的世界中沉沦了一遍,从粪坑里出来吐一吐,洗一洗,带上了一点臭味,但这不妨碍蒋泉儿还是蒋泉儿,只要她能从中爬出来,从黑暗中走出来,她就能迎接自己的曙光。
要完成步骤,就要不断地走回粪坑,去体验钱铭曾有过的体验,多了几次,心理上便就有了免疫,在这样的前提下,也就不会完全受钱铭预设的摆布,蒋泉儿可以去干预,化被动为主动地往粪坑里加点东西,加上蒋泉儿自己的正面的东西,这样的话,粪坑慢慢地也就不那么臭了,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直到它完全不臭,直到它因为蒋泉儿被净化。蒋泉儿可以说走出来她还是她,再走进去,她也可以还是她。理论上可行,就看蒋泉儿有没有这个耐心了,她完全可以抛下这些另辟他路的,如果钱铭能够了解她的一番苦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