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众生万相

两位“对战高手”陷入了昏迷之中，这情景让在场的众人哑然，各边的人们纷纷上前救援“己方的英雄”。

经过众人一番努力，这二人终于苏醒了，但他们已经身负重伤，无法再战。他们静静盘腿而坐，一边努力恢复功力，一边怒视并提防着对方。

那个众人争夺的瓶子此时已经无影无踪，也让对峙的氛围戛然而止——就像舞狮队的绣球突然不见了一样。

经过一场短暂而激烈的混战，悬香宴居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血腥和烟尘弥漫在空气中，地面上的狼藉和血迹斑斑让人不寒而栗。许多人在混乱中受了伤，包括路霄云。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明显的伤口，正在慢慢流血，但他却仿佛并未察觉，依旧镇定自若。他看向银发学者的方向，发现银发学者已不再咳嗽，他和黑裙姑娘依旧坐在那里，十分安静。

此刻，大厦的自动防御系统启动了，灵敏的机械臂从天花板伸出，每一个角落都被监控在内，一种冷硬的科技感充斥着整个场景。

人群在惊恐中寻找着安全感，目光游离，试图判断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危险。有的人在互相慰问，有的人则默默地照顾着受伤的伙伴，而有的人则是紧紧地抓住身旁的物品，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恶梦。

醉汉们沉默了，看似酒醒，也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餐厅外面的枪声不断传来，如同死神的钟声，让人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

这些意外的枪声在广阔的空间中激荡着，使得整座大厦陷入了混乱和恐慌。逼仄的危机感如同一种病毒，迅速地在大厦内部传播开来。

“警察来了，一大批！”门口处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大喊声，他的声音揭秘了枪声的来源。

这座名为采星天阁的大厦此时已被大批军队紧紧封锁。大厦的周围包围着众多警力。警察和士兵像猎人一样，毫不留情地冲进大厦，开始了搜捕，枪战由此发生。

“警察终于来了。”有人如释重负地喊道。

大厅中的人群瞬间陷入了低声的交谈中，他们的脸上各自呈现出惊恐或是希望的表情。人群互相用充满深意的目光审视着对方，这种目光中满是疑惑和不安，因为没有人确切知道谁是无辜的，谁又是真正的罪犯。

夹克男子踱步在人群中，他面无表情，看着每个人的脸，努力在寻找线索。他慢慢走向醉汉们，步履凝重。这些醉汉面色骤变，紧盯着靠近的夹克男子。

在这微妙的氛围里，黑衣醉汉挣扎着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闪闪发光的物体。这个物体呈现一种半透明的蓝色，上面刻着一些看似古老的符文。他快速地调整了几下，立刻有一道光圈在他们面前形成。

突然，银发学者大声喊起，“大家注意危险！”他身边的黑裙姑娘也眼疾手快地冲了过去，手中握着一个微光闪烁的棒状物，快如闪电地朝那个闪闪发光的物体击去。

在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中，那个物体被击得四分五裂，瞬间，光圈消失不见了。

当黑裙姑娘击碎那个物体，她也在同一时刻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她的速度之快，让人只能看到一个瞬间的余光。

尽管醉汉们想要与她对抗，却找不到她的踪影。

黑衣醉汉在疼痛和挣扎中站立起来，说道：“兄弟们，跟我走！”

他们顶着众人惊讶和恐惧的眼神，挤开了人群，冲破了餐厅的防御系统，像被赶的野兽一样逃出了餐厅。

他们的行为让其他人惊愕，但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像慌乱的鼠辈一样四处逃窜，反而直接跑向了迎面而来的警察分队。

警察们的声音像寒冬中的冰霜，清冷刺骨：“举起手来！现在！”这是一个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

醉汉们马上照做，把手颤抖地举了起来。他们的目光在警察的制服上游移，快速地扫过那醒目的警徽，然后一个声音急切地说：“警察大哥，我们要举报！”

警察队长申屠幽走上前，眉头一皱，他的声音犹如冷冬的北风，冷硬而无情地问道：“你们要举报什么？”

“举报灵逆暴徒！”黑衣醉汉答道，他的话让周围的同伙全都愣住了，大家面面相觑。

“举报灵逆暴徒？”申屠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忽视的锐利。

“是的。”

“在哪儿？”

“就在那餐厅里！”黑衣醉汉用力地指了指身后的悬香宴居。

申屠幽眉头一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嘴角勾起一个冷笑，道：“行动！”

“是！”

……

警察们迅速做出反应，如猛虎下山，迅速包围了悬香宴居。确认了现场情况之后，申屠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队冲进了进去。他们一边避开地上的受伤者和满地的废墟和器物，一边四处观察，似乎在寻找更重要的东西。

看到警察们无视同胞的伤亡，餐厅内的气氛瞬间仿佛陷入了一个压力锅，混乱和压抑充斥着整个空间。人们的声音充满了恐慌和焦急，一边大声呼喊，“警察，这里发生了凶案，很多人受伤了，你们先救人！”

警察们纷纷看了看队长申屠幽。申屠幽没有作声，继续铿锵向前，他的眼神冷硬而深邃。

“快点儿救人！”众人又喊，“这些醉汉就是凶手！”

“他们……他们是灵逆暴徒的同伙！”醉汉们的声音带着恐惧和急切，他们就像是被狼群包围的羔羊，试图找到一条生存的出路。

申屠幽一挥手，他的动作如同一团寒风刮过，瞬间让所有的嘈杂声都止了下来。他的声音冷硬而有力，仿佛一场狂风暴雨，凭空在餐厅中爆发，“好了，都别吵了！我们会查清楚的！所有人，原地都别动！”

随着他的命令，餐厅内的警察们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调查。他们逐个核实在场人的身份，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并且纷纷拿出了奇怪的探测仪，探测这里的每个角落，连一个碎片都不放过。对于地上的死伤者，他们视若无睹，仿佛这些生命的消逝，不及寻找灵逆暴徒的重要。

餐厅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人们只能无奈地看着，他们的希望和恐惧在这个夜晚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人间的悲剧。他们的心在疼痛，但是他们也深知，这一切只是这个混乱夜晚的开始。

那位名叫法悟沙的僧人坐在地上，手持佛珠，口中默念：“阿弥陀佛。”

不远处，百岁高龄的基督牧师麦尔肯，喃喃道：“父啊，赦免他们吧。因为他们所做的，他们不晓得……”他小声地诵读着《圣经》的祷文。

“阿门！主啊！”另一位高龄牧师帝摩斯也在不停地祈祷着，并在胸前划着十字。

“天道有轮回，何处是归途。”法悟沙深深叹息，轻声念道。

“大师，请保持希望！”帝摩斯回应，他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鼓励。

“呵呵，希望。”法悟沙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狗屁希望！”旁边的另一中年男子也插了话，冷言冷语道，“希望不过一种心灵鸡汤罢了，比如现在。”

“问问你们这些宗教人士：如果真的有神，为什么他会看着人间的罪恶，不管不顾？”又一人质疑道。

众人瞬间沉默了。

“天助自助者！”这时，帝摩斯大声回应道。

“哈哈，好一碗热乎乎的鸡汤！”又一人讽刺道。

帝摩斯看了看这少年，轻轻一笑，“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牧师先生，思考并没有错吧？”法悟沙见到帝摩斯言语中满是嘲讽，终于开了口。

“是没错，但你又如何能确定所思所想皆真理？”帝摩斯问道。

“那么你呢？”法悟沙反问道。

“上帝会指引我！”帝摩斯答道。

“上帝在哪里？”法悟沙追问道。

“那么你又在哪里？”帝摩斯反问道。

“我在四大皆空的地方！”法悟沙答道。

“空又是什么？”

“这就说来话长了，”法悟沙冷笑道，“难不成要在这里再来一场佛耶论战？”

话说，佛耶论战是从明清之际开始的一场宗教论辩，是佛教和基督教信众意识流的碰撞，以基督徒利玛窦与中国佛教三淮法师等人的论战为代表，在历史上极其轰动。（详见《天说》、《圣朝破邪集》、《不忍不言》、《天主实义》、《畸人十篇》等等）

帝摩斯放下了手中的圣经，慢慢站起身来，道：“真理是不辨自明的。”

“可是阁下所做的，难道不是辩论？”

“我只是在提点而已，佛教不也有棒喝一说？”

“但也请勿否定思考的意义！阿弥陀佛。”法悟沙轻轻作礼，准备结束对话。

“上帝才会将人引向思考之正途，而非歧途！”帝摩斯补充道。

“佛祖也会！”法悟沙忍不住回敬一句。

“阿门！”帝摩斯神色凝重地看了看法悟沙，“我并无心诋毁你们的教义。不过，按照佛法和史实来讲，释迦摩尼早已在几千年前脱离了轮回，并不在这个世界。而上帝却无处不在，他才会真正拯救世人，真正引领世人！”

“那么，牧师先生，尼采说过：‘上帝已死’，你怎么看？”法悟沙不禁继续反驳。

“请不要乱讲！”不远处，麦尔肯慢慢站起身来，参与了对话，“你可以向内心深处寻找，就能够感觉到上帝的存在。”

“向内心深处寻找？我只能看见佛！”

“那你再找找看！”麦尔肯继续说道。

“那也不过是自见如来罢了！”

“阿门！”麦尔肯摇了摇头，重新坐下了。

“牧师先生，你要相信人人都有佛性。”法悟沙继续说道，“佛，是觉悟的人；而人，是未醒的佛！”

“上帝啊！”帝摩斯用手指反复揉搓着手中的圣经。

“好了，好了，立即停止讨论！”远处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喊话的人是申屠幽，这位背景蹊跷的灵警队长似乎对宗教人士极其反感。于是，现场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警察们在继续核实众人身份。

又过了一会儿，警察们的注意力又被转移开了。

这时，路霄云悄悄地挣扎着坐了起来，小声问道：“前辈，我听闻佛经所载，弥勒佛会在未来降临地球，这是真的吗？”

“当然。”法悟沙一脸自豪地点了点头。

“笑话”麦尔肯插了话：“按照佛经的说法，弥勒佛降临地球是在五十六亿年之后，你们说这意味着什么？”

“五十六亿年？这也太离谱了吧？”旁者唏嘘不已。

“时间只是对于人类的尺度罢了。”法悟沙笑了笑。

“如果对于当下人类没有意义，那意义又何在？”麦尔肯一脸藐视应道。

“好吧，”路霄云不置可否，继续问道：“我还看到一种关于基督教的传说，是说耶稣基督将会在2075年重返地球，这是真的吗？”他从《塞斯书》里看到了这个记载。当下是2074年，距离验证预言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法悟沙、麦尔肯和帝摩斯三人面面相觑，他们对于这个新的说法感到困惑，不确定该如何回应。就在他们彼此交换疑惑的眼神时，警察们突然发出命令，要求所有人保持沉默。一瞬间，先前的躁动被冷硬的规则压制，现场再次陷入了沉寂。

就在这个时候，路霄云感觉到有人轻轻戳他的衣角。他转头一看，一个陌生的黑裙姑娘正盯着他微笑。她的容貌俊美，穿着一件修身的黑灰长裙，显得优雅而神秘。

“你可以通过这个来找我。”她低声说着，塞给他一个绿色的方牌。

“这是什么？”路霄云疑惑地接过方牌。

“是一把钥匙。”黑裙姑娘回答他。

路霄云仔细审视那个方牌，但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然而，当他再次抬头时，黑裙姑娘却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他四处寻找，却发现羽菱萱正瞪大眼睛看着他。

就在此时，申屠幽像鬼魅一样出现在路霄云面前，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表情。

路霄云瞬间瞪大了眼睛，他认出了这个警察，这就是之前在千层古镇抓捕灵逆暴徒的那个“蜥蜴眼”。路霄云攥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突然，羽菱萱的尖叫声打破了沉寂，“你们赶快救人！”她指向地上几个受伤的女孩儿。

申屠幽冷漠地侧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的冷漠让羽菱萱更加焦急，她再次大喊，“喂，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申屠幽依旧没有回应，这让羽菱萱更加愤怒，她指着他，声音尖锐，“你就像个冷血的蜥蜴，没有一点人性！”

申屠幽瞪大了眼睛，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突然从腰间抽出枪，瞄准了羽菱萱，“你给我闭嘴！”他的声音冷硬。

路霄云心跳瞬间加速，“菱萱，”他紧张地说，“你别说了。”

“我不！”羽菱萱猛地挣脱了路霄云的手。

“砰！”一声巨响打破了紧张的气氛，路霄云惊恐地看着羽菱萱，羽菱萱也一脸茫然看了看自己。

幸运的是，她安然无恙。巨响声并不是从申屠幽的枪中发出。

这时，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远处的玻璃幕墙外。

只见玻璃幕墙被轰然撞开，数不尽的玻璃碎片从千米高空散花一样飘落，坠向地面。与此同时，一个黑影飞了出去。

申屠幽急忙转身，带人冲到墙边，追踪黑影射击，“砰！砰！砰！”一阵密集的扫射。

伴随着警察们的枪声，窗外狂风大作，继而大雨倾盆。狂风暴雨顺着破碎的墙体，鱼贯而入，席卷了整个餐厅。

这突来的风雨让警察们措不及防，他们顶着风雨继续射击，然而却无济于事。很快，那黑影不见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

“好像是个人！”

“不可能，人怎么会飞？”

警察们惊诧地讨论了起来……

申屠幽沉默着，呆呆地望向云端。他隐约看到，在那狂风暴雨之中，有一条银白色的飞龙逆雨而上，钻入了浓密的乌云之中……看到这里，他突然变得心情烦躁起来。

这时，采星天阁的墙体突然动了起来，破碎的墙面和玻璃体开始了蠕动和生长，正在慢慢地聚合，恢复原状。

不过警察们却没有在意这些，因为这是常规的情景。他们知道这是“活着的”建筑，能够自我修复。

风雨狂妄地怒吼着，没有丝毫退缩的迹象，反而越演越烈。申屠幽被迫率领队伍远离危险的窗户，他满身湿透，满脸怒气，拍打着身上的雨水，回到了众人聚集的地方。

“将所有人逮捕！”申屠幽的声音历历在耳，他的怒火中烧的眼神透露出他要升级行动的决心。

“我们凭什么被逮捕？”围观的人们开始骚动。

“凭着我们的搜捕令！”申屠幽冷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水晶板。

“你们也必须有确凿的证据！”人群中有人大声反驳。

“少废话，证据确凿！”申屠幽的声音里满是不耐，“这里有疑似灵逆暴徒的身影消失，你们都是可能的‘密接者’，所以必须全部逮捕！”

“你这是胡说八道！”众人愤怒地反驳。

警察们没有理会，准备展开行动。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又一队警察快速冲了进来，他们中间的人开口，声音沉稳而冷静：“这里发生了什么？”

申屠幽的声音瞬间停止，他安静地站在原地，所有的动作和语言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的眼神在新来者和众人之间游移。

羽菱萱顺着那声音望去，激动起来：“正局长，太好了您能来！”

从远处走来的是警察局长正坚，他以一种严肃但不失和蔼的态度点了点头，环顾了四周。正坚是羽菱萱父亲的官场老友，同时也是他的强劲竞争对手。然而，在羽菱萱的记忆里，这位正叔叔一直都是一位十分和善的人。

申屠幽快步走过来，低声向正坚汇报了当前的情况。正坚听完后初步了解了发生的事情，他对在场的人群表示了慰问。他目光停留在躺在地上的死伤者，看了良久，心情复杂。然后，他调整了情绪，平静地说道：“各位，我们之前接收到了内部情报，今日采星天阁有重要的灵逆暴徒秘密聚会，因此我们需要进行突击搜查，希望大家能理解。”

“原来是这样啊。”人群中传来低低的议论声。

“我们对此次行动给大家带来的不便深感抱歉，希望各位能理解并给予支持，您们的理解和支持是我们的动力。”正坚再次说道。

他的话语显然有效，人群中的愤怒声音明显减弱了。

“请大家保持冷静，我们的目标只是灵逆暴徒。”正坚继续说，“鉴于今天的特殊情况，现场有这么多的伤者，我们决定将行动降级处理，改为现场检查。”

正坚的话音刚落，警察们就开始行动了。他们的检查非常迅速，结果也只是发现了几个身份有问题的人，并没有找到任何实际的灵逆暴徒。

这时，救护飞行器已经抵达了餐厅门口，医护机器人们抬着磁浮担架走了过来。

“将受伤的人送往医院，身份有问题的人带回警局，其他的人在大厦解封后可以自行离开。”正坚发出了命令。

就这样，一场危机告一段落。受伤的人们在警察和医护人员的协助下从采星天阁大厦中被抬出，他们的下一站，医院。

在离开的路上，众人望着扭曲的大厦，面容上充满惊骇与不解，这座世界级摩天大楼，呈现出的是一片狼藉混乱而破碎。原本蜂巢式的结构，此刻却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撕扯过，枪战的痕迹在大厦的每一层都能看到。

众人很快到达了大厦外面，这里依然被军方严密的包围，战车和飞行器如同蚁群般密集。

死者和重伤者们在哀嚎声中被抬上了救护飞车，他们将按照规定被送到指定的医诊重院。

那些醉汉被押送上了另一辆警用飞车。由于他们举报灵逆暴徒有功，将被送进高级别的警方医院接受特别疗养。他们的举报动机符合了太阳系联盟的核心战略，所以待遇从优——尽管并未抓到确凿的灵逆暴徒分子。

路霄云和其他轻伤者被送往了郡东滨海的康养天院，那是一个因其奢华和尖端医疗设备而声名远扬的疗养院。这似乎是奉天郡政府对他们的一种慰藉。

夜色降临，疗养院陷入了静谧而深沉的暗夜，这里宁静而优美。

然而，路霄云心中的情绪却与他所处的这个华丽环境形成了尖锐的反差。他的内心没有任何一丝欢喜。他紧紧地盯着窗外的海平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