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山下世间
要说，隐天谷地处东亚上华国西部边陲的蔓延青山之间，地点偏僻，世间难寻。只听得有谷中之人走得出来，却从未闻得凡尘之人走得进去——除非得到月探楼这个半仙的点化。
在隐天谷中，虽然月探楼的年纪深不可测，但是他的徒儿们却都很年轻。最年长的大师兄柳谈山和大师姐莱月，才三十出头；其它最小的徒儿，年龄已然个位数。这样年轻的徒儿们聚在一起，自然都十分贪玩儿，隔三岔五要磨着师傅允许大家下山，去走一走。
月探楼常常被磨得没了办法，只能选择一些恰当的时候，应允他们出去。他每次都一再叮嘱众人：不许暴露身份，更不许使用超能力，只能作为普通的村家孩童出现。
徒儿们无敢不从。
终于又到了世间一个重要的节日，这是上华国的赏花节。
师门众人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想要下山玩耍，尤其是姑娘们。
于是，大师姐莱月代表大家来找师傅，请示准许。
因为月探楼也有任务要让瑞霖完成，所以这一次莱月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得到了月探楼的同意。月探楼叮嘱她，要带上几个小师弟和小师妹，出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自然而然就包括了瑞霖。
大家开开心心地出发了。
这是一个夏日的午后，几位师兄师姐带着师弟师妹一起下山，落脚在一个叫做锦田县的地方，这是上华国的一个内陆集镇。
上华国乃泱泱大国，地处东亚，历史悠久，人丁兴旺。向东接壤太平洋，向南接壤下南国。由于国土相接，上华国和下南国之间的战争千百年来未曾间断，两国不断彼此消耗，导致两国的科技水平一直停滞不前。千百年来，上华国都在重复着原始的热闹与繁华，外强中干。然而，尽管这样，就算世界霸主亚特兰蒂斯，虽然垂涎于上华国的土地和人口，却轻易不敢来侵犯，更不敢跨越雷池半步——任凭自己的武器力量再先进。这背后的原因，说不清、道不明。传说上华国受到了神灵的护佑，而这支神灵完全不同于奥林匹斯的那一支……
下面继续说说游玩的师门众人。
话说，逛集镇最开心的还是师门的姑娘们，作为姑娘家，她们天生就有逛街的需求。根据隐天谷的门规，女徒下山后，必须乔装成中性和朴素的打扮，方可公开露面——要知道，这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如果招摇过市的话，很容易遇到麻烦。
下山后的第一天，姑娘们都按照门规执行，表现得很低调。他们在几个师兄师弟的带领下，不动声色地在各个街巷游逛。
可是这样又过了几天，姑娘们有点按捺不住了。要知道，女人天生爱漂亮，其中也包括馨妲，于是几个姑娘偷偷画了妆。不过为了不引人注意，她们又在美妆之外，用面纱和羽帽进行遮掩，便继续逛街了。
接下来的一天，师门众人拔步前往锦田县郊外一个全国闻名的超级集市，这是上华国西部数一数二的黑市，据说这里可以买到任何你想要买的东西——不论是地球上的还是外星的。
姑娘们的新妆多数人都没有发现，只有细心的二师兄热铁蝉注意到了。热铁蝉多年来一直倾慕于馨妲，每当他看到馨妲与众不同的妆容时，这种倾慕会变得愈加的强烈。这前往郊外集市的一路，他太多次情不自禁地看向馨妲，想尽办法搭上几句话。
可是馨妲只是像平常一样极其礼貌地回应他，然后便顺水推舟把他的话题转给了旁人，自己则继续和其他人有说有笑。
馨妲的太极让热铁蝉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好像在吃裹着辣椒的甜品——一边是甘甜，一方面又是格格不入的火辣。这种不是滋味让他很是愤怒，他心中的妒火继续无形地倾倒在了瑞霖身上——这个他假想的情敌。
热铁蝉不经意地转头瞄了一眼瑞霖，怒火中烧。
瑞霖此时却正扭头观望不远处的擂台比试，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
当下，擂台上正在举行比赛，对战的两人穿着奇怪的衣服，他们身强体壮，功夫了得，观众们不断喝彩叫好。这个擂台是锦田县大为知名的斗场，全世界的武林高手都会不远万里前来切磋，押注的生意相当好。
怒气汹汹的热铁蝉只能无趣地把头转了回来，拳头紧握，他的怪异状态与这放松的游玩显得格格不入——不过没有人注意到这细节了……
众人游逛到了中午，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就是那个全国闻名的超级集市。这里神乎其神，琳琅满目的店铺让人眼花缭乱。在这里，全天下的商品应有尽有，各种知名老字号的兵器店、杂粮铺、布行、首饰铺等各类店铺更不在话下。
“瞧一瞧，看一看嘞！”
“客官，里面请！”
“我们这里有最新款的……”
小贩们见有新的面孔出现，纷纷围上来推销，不断挥舞着手中的招牌商品。
年幼的师亲们情不自禁被他们吸引了去，年长的师亲们却连忙把这些小家伙喊了回来，他们深知这些小贩的狡猾。
小贩们虽然穿着朴实，一脸憨笑，但是他们面露贼光，专门坑骗那些不解当地民情的初来乍到之人……
大家继续向前走，瑞霖突然感觉有人在戳自己的胳膊，他低头一看，瞧见一个脏兮兮的小脸蛋。
这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小男孩，衣着邋遢，衣服里鼓鼓囊囊塞着东西。
“大哥哥，我这里有外星人的激光枪，你要不要买？”小男孩神神秘秘地说道。他叫润石，是一个孤儿，长期流浪在这集市投机倒把。
“哦？给我看看！”瑞霖饶有兴致地弯下腰去，他对外星人这个词很好奇，除了光音天和亚特兰蒂斯这几个名词外，这是最让他感兴趣的字眼了。
“喏！”润石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鼓鼓囊囊的衣服，里面露出了一支银色的长把手枪，奇异得很。
“嗯，是件好东西！”瑞霖赞不绝口，饶有兴致地抚摸着枪柄。他也见过这类的手枪，然而这个手枪却更特别，质感特别坚硬，不同于一般的钢铁。而且枪柄上有几道奇怪的刀痕，似乎这枪曾经的主人与某个刀客拼死对抗过。他又按了按那刀痕，发现已经被修复过了，尽管印记并不明显。也正因为这样，枪柄上才留下了十分特别的花纹，一眼就能认出。
瑞霖正在把玩这手枪，突然有人大喊，“抓住前面的小偷！抓住他！”
紧接着，远处一队骑士冲了过来。周边人都纷纷给这横冲直撞的骑士们让路。
听到喊声，瑞霖急忙警觉地抬头张望，然而他根本没看到什么小偷，只见到那些狂奔的骑士。等到这些骑士奔了过去，他一低头，发现小男孩带着手枪不见了。于是，他也只能作罢，继续和伙伴们赶路。
集市很大，整个下午，师门众人都沉浸在这里的角角落落，所有人都是收获满满。由于师傅给的银子很足，所以几乎每个人都买到了心仪的东西……
很快，夕阳落下，饥肠辘辘的时间到了。最小的几个师弟师妹嚷着要吃饭，于是师兄师姐们就开始找起了饭馆。他们看见不远处有一家老字号饭店，那里人头攒动，生意红火，想必不错。于是，大家决定去那里。
伴随着进进出出的人群，他们一行十几人慢慢走进了饭馆。
为了不出风头，大师兄柳谈山选定了饭馆二楼深处一个偏僻的桌位，这让几个姑娘很不开心，因为靠窗的桌位才是最好的，好在她们都理解柳谈山的苦心，而且，美味毕竟与位置无关。
随着夜幕来临，街市上灯火星点，餐馆里也是张灯结彩，一情一景都不亦乐乎。
很快，小二儿们陆续地端上了锦田县地道的美食，众人迫不及待地大嚼大咽。
突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小二，马上清场，我家大人全包了！”
一个蛮丁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们，身后陆续跟着一些人，也走了进来。
“大人，这……”小二儿们左右为难。
“快点儿！”那蛮丁有些不耐烦。
“小二儿，且慢，”又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说道，“店家，给我们一个楼层就好，叫其他人不要上来打扰！”
“好嘞，大人！里面请！”小二马立马殷勤地招呼起来，领着他们向楼上走来。
那蛮丁不再作声。
随着“咕咚咕咚！”的声音，这些人的脚步慢慢踏上台阶，先是到了师门众人所在的二楼，紧接着继续往三楼走去。
柳谈山示意大家低头吃东西，别说话。
所有人都把头埋在了碗里。
然而，就在大家都以为风头过去之时，上楼的脚步声停住了。
紧接着，那脚步声换了个方向，从三楼又回到了二楼，并向众人的方向移动。
只见一个落落大方的官员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多位兵士。
这些人很快走到了师门众人的桌前，停了下来。
几个师兄警觉地抬起了头，盯着这些人，口中继续慢慢咀嚼着食物。
那官员竟然自顾自地盯着馨妲，堆起了笑容，问道：“本官觉得这位姑娘很是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馨妲仍然继续低头吃饭，装作没有听见。
空气凝结了片刻，柳谈山慢慢站起身，满脸堆笑，拱手抱拳：“家妹有疾在身，不太能言语，还请大人见谅，不知大人有何吩……”
还没等柳谈山说完，官员身后的那个蛮丁竟然抢先呵斥起来：“没问你话，你少多嘴！”
柳谈山面无表情看着那蛮丁，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忍住了情绪。
“休得无礼！”官员斥责那蛮丁。
“是！”蛮丁果然闭了嘴。
官员继续满脸堆笑道：“原来是姑娘的兄长大人，幸会！幸会！”他也拱手回礼。
此人乃锦田县县衙的统令尹智邱，俨然是一个地方霸王，但他的言谈举止确是温文尔雅。
“不知这位大人有何指教？”柳谈山继续问道。
尹智邱笑道：“本官尹智邱，对令妹实觉眼熟，如果可以结识，实属三生有幸，我……”还没等尹智邱说完，柳谈山也打断了他：“感谢大人抬爱，不过家妹得了不治之症，我们正要送她去遥远的地方求医，这一程不知需要多久。如果有幸治得好，我们再回来与大人把酒言欢，如何？”——他临场发挥，胡编了一个理由。
“哦？是什么不治之症？本镇也有神医，兴许能救得了。”尹智邱露出了关爱的神情，又仔细地看了看馨妲。他看到馨妲那完美的脸庞实在激动，因为那脸蛋漂亮得无法挑剔，尤其是那双紫色的大眼睛……
“这……情况略难启齿，还请大人见谅。”柳谈山拱手答道。
“哎，既然这样，那我也不便勉强了。不过，他日若有什么需要，请勿客气，就来镇衙找我好了。”
“感谢大人！”柳谈山急忙谢过。
其他人也起身谢过。
“不必客气。”尹智邱不好再说什么了，便寒暄告辞。他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去，重新返回了三楼。在那短短的几十步的路程上，他依然是一步三回首，远远望着馨妲——直到他的脚，迈到了三楼的地面。
“抓紧吃饭，吃完就走！”待他们离开后，柳谈山匆匆说道。
“知道了。”大家自然明白大师兄的担心。
很快，用餐完毕，师亲众人大步走向楼下，准备离开。
就在下楼的路上，瑞霖却无意间有了一个新发现。他看到在楼下靠近楼梯口的位置，一个欧洲人的背袋中露出了一个金鞭。这金鞭猛然进入了他的记忆，他激动起来，十年了！十年了！这个金鞭的模样他不曾忘记，那是盖壹大叔曾经握过的鞭子！是盖壹大叔从剑齿虎口中救下自己的鞭子！
瑞霖走了过去……
走在前面的师亲们已经迈出了餐馆，却猛然听见餐馆的一楼开始吵嚷了起来，并且夹杂着瑞霖的声音。
众人急忙返回。
瑞霖正在急切地向那几个欧洲人问话，连说带比划，可是几个欧洲人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瑞霖开始急了，他越是着急，场面就越像争吵。
人都喜欢凑热闹，旁边很快就聚起了围观者。
柳谈山看事情不妙，急忙拽住瑞霖，想要带他离开。可是瑞霖挣脱了，又跑回几个欧洲人的身旁继续询问。
这时候，店老板看懂了缘由，他刚好懂一些欧洲语，便替瑞霖询问几个欧洲人道：“你们的这鞭子从哪里得到的？这鞭子的主人现在何处？”
几个欧洲人这才恍悟，急忙详细回答。
店老板听后，转头对瑞霖说：“他们几个说，他们是商人，来自欧洲的海拉斯国，这个鞭子是路上转手几次买来的，至于源自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啊？您再帮我仔细问问好吗？问问鞭子的主人当前在哪里？”瑞霖并不甘心。
然而，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交头接耳，神色诡异。
“瑞霖，别问了，快和我们走！”这时候，几个师兄几乎都要跳起来了。
瑞霖很不情愿。
馨妲见这里越来越热闹，实属不妙，便抓着瑞霖的手就往门外走。
这动作着实有些吓到瑞霖，他自从十岁之后就知道男女有别，不再和这个姐姐手牵手走路。此刻，他尴尬得羞红了脸，但也不得不跟着馨妲走了出去。
饭馆重归如常。
可是热铁蝉的心却没有平静，他看着这手拉手，那胸中翻滚的江海，却愈加澎湃了……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师亲们又继续逛了一下夜市，然后就回到了下榻的客栈，纷纷回房休息。游览的喜悦已经冲刷去了一切其它事件的印象，包括刚刚饭馆的插曲。
瑞霖却久不能寐，他反复思量着盖壹大叔的金鞭，还有那几个海拉斯商人所说的话。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那是师傅交代的任务。
夜深人静，他悄悄爬了起来，跃出了客栈，去和约定的接头人汇合。
这接头人其实在白天就悄悄和瑞霖搭上了线，只是闹市人丁混杂，不便多言，所以才定在了半夜碰头。
瑞霖把师傅要带的东西塞给了他，并且传了话。接下来，他又迅速跑回房间睡觉，如此一折腾，他倒是睡得香甜。
可是，天还未亮，他的耳边慢慢响起了吵嚷的声音。起初，他以为是在做梦，可是很快他意识到，这是真实的声音。
于是，他迅速睁开眼睛，从床上一跃而起，穿上便装，奔出房外。
此时，客栈下面聚集了很多官兵，客栈外面也被包围了起来。官兵队伍中最醒目的，竟然是前一天在饭馆遇见的那个统令大人尹智邱。
“统统给我到院子里来！动作快点！”一名官兵吼道。
此时，好几个师亲已然都来到了外面，其他人也陆续走了出来。师亲们面面相觑，但也只好随着宾客们站到了院子中间。
“给我搜！”另一人继续吼道，此人正是前一天的那个蛮丁。
“是！”官兵们鱼贯而入，冲向客栈的各个客房。
半刻功夫，搜查的官兵们又回到了大院，捧着诸多武器扔在了众人的面前。
武器“叮叮当当！”落在地上，面都贴着客房的门牌号。
“统令大人，这些都是从客房中搜到的！”一名官兵说道。
“嗯，”尹智邱四顾环望，目光犀利道：“上华国明令禁止，民间不得私藏妖魔器具！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妄为？”
瑞霖注意到，小男孩润石的那把银色手枪竟然也在其中，枪柄上的刀痕让他记忆犹新。
他很是吃惊。
“难道这个小男孩也在客栈？”
可是，他左右张望，却不见什么小男孩。
尹智邱慢慢踱步走来，他温和的脸上突然变得冷峻，“按照国法律令，我只能从严处理了，来人哪，把涉案者如数逮捕！”
“是！”官兵立马执行，他们叫来客栈掌柜，拿着登记簿，开始对应房间号抓人。
被逮捕之人纷纷喊冤。
然而无人理会，围观者都窃窃私语起来，俨然都是看热闹的心态。
师门众人也都沉默不作声，因为师傅交代过，不许惹是生非。
这时，一个官兵拿着那把银色手枪和客栈掌柜对着登记簿说着什么，不一会儿，客栈掌柜抬起头来，指着师门众人的方向。
随后，两个官兵走了过来，大声问道：“谁是馨妲？”
“什么事？”馨妲诧异地问道。
“跟我们走!”官兵们上前一步，抓起馨妲的胳膊就要带走。
“你们干什么？”馨妲挣扎着。
“少废话，你私藏违禁武器！”官兵们不耐烦地答道。
“什么？”此时，师亲们方才慌了神。
“且慢，你们是不是弄错了？”热铁蝉立马上前阻拦，他终于有了英雄救美的机会。
“是啊！弄错了吧？”其他的师亲也附和道。
尹智邱见众人争执，便慢慢走来，询问情况。
“原来是统令大人，”柳谈山客气上前问候。
“幸会。”尹智邱冷冷回应。
“您看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家妹一直听话乖巧，绝对不会私藏什么违禁武器，还请大人明察！”
“这个自然，请兄台放心。”尹智邱微微一笑，转身问那官兵：“抓人大事，不得含糊，你们快看看，是不是弄错人了？”
“是！”
那官兵听见尹智邱这么说，急忙叫过来掌柜，又是一番核对。
过了一会儿，他小跑过来报告：“大人，没错！这把银色手枪，就是在这个馨妲姑娘的房里搜出来的，千真万确！”
师亲众人瞠目结舌。
尹智邱沉默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她，“馨妲？……好名字。”
“大人，这不是我的东西！”馨妲否认道。
“姑娘的口疾治好了？”尹智邱面露诧异，嘲讽道。
馨妲只好不语。
“统令大人，”柳谈山有些尴尬，急忙上前解围，“还请大人高抬贵手，容我带家妹前去求医，择日……”
“行了！”尹智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挂上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兄台，莫怪在下了……来人哪！”
他示意官兵过来抓人。
“且慢！”尹智邱的话音还未落定，瑞霖开了口：“这个房间是我的，这个银色手枪也是我的！”
师亲们纷纷转头看着他。
“哦？怎么回事？”尹智邱内心诧异，但神情如常平静，转头训斥那官兵道：“男人和女人的房间你们都能弄混了不成？快，再去核实！”
“是！”那官兵尴尬万分，准备再一次核查。
“大人，他们没有弄错，”瑞霖抢先说道，“是我和馨妲昨晚临时换了房间，行李还没来得及搬动而已。”
“呵……”听到这话，尹智邱沉默了许久。
“大人，怎么办？”一名官兵小声问道。
“那就这样吧，依法抓人，带走！”说罢，尹智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是！”官兵们走上前，铐起了瑞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