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猛虎下山
得到消息的墨白，心里松了一口气。
幸好.....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收拾收拾迎接客人。”
大早晨起来，就关心那个毫不相干的人，真是让人生气。
说完，也不再搭理墨白，径直走了出去。
好在，清晨的肉汤可以慰藉一下饥饿的肠胃。
热情的小摊老板，看浮玉过来，熟络着打着招呼：“老板娘，还是一碗肉汤吗？”
“嗯，老板好记性！”
“嘿嘿，瞧好咧！”
这条街承载着咸城的早市，所以清晨时分，这里很是热闹。
除了固定的商铺，路边还有很多摆摊的小贩，早市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浮玉很喜欢这样的气氛，这一刻，仿佛她也是烟火人间中普通的一个。
不知不觉中，一碗肉汤见了底。等浮玉拿着勺子伸进碗里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喝到空勺子的浮玉，“噗~”自己轻笑出声，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老板再来一份肉汤。”说完，好像反应过来什么，继续说道：“带走！”
“好咧！”
老板也是痛快人，没一会儿功夫，就打包了一份肉汤，里面用特制的碗盛放着，外面是一个特制的餐盒，包装虽然简单，但是可以确保里面肉汤不会洒出来，这个老板很是用心。
“您那好！”
“辛苦老板！”
“您客气！”
不管是谁过来，有什么样的要求，这个肉堂的老板都是笑脸相迎。
除了味道鲜美，老板这样的服务态度，也是生意兴隆的一大秘诀。
浮玉离开小摊，老板笑脸相送，虽然知道她每日都去，但还是吆喝着：“吃好再来。”
这里的百姓相互之间也都认识，在早市上碰到，总要唠一会儿家常。
聊到兴起 ，几人还会找到附近的饭馆和茶馆聊一会儿再回去。
这不，浮玉回去的时候，茶馆里面已经开始了茶话会。
“跟你说，我们邻居家有一个姑娘，哎呦，都十八了，还没嫁出去呢！”
“是吗？哎呦，是不是长的丑啊！”
“才不是，那家人长的可俊了。”
“那肯定是有相好的了。”
另一人表示很赞同，频频点头称是，“估计是。”
虽然有时候会觉得有些无聊，但是有时候听听，还是不错的。
浮玉迈着欢快的步伐走进山海茶馆，“伙计，过来喝肉汤了。”
墨白一听就知道是在叫他，正好现在也饿了，不在扭捏，直接走到浮玉面前，结果肉汤喝了起来。
一勺入口，墨白直接被这肉汤的鲜美给征服了。
“怎么样，好喝吧！”浮玉一看墨白的反应就知道，她爱吃的东西，绝对没有不好吃的。
一听这话，想起自己刚才那副样子，真的是把之前学的礼仪都抛到脑后去了，墨白抿了抿嘴巴，放下手中的碗，斯斯文文的喝起来。
不知道的，真的会以为是一个世家大公子在这。
不过.......好像之前确实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
“老板娘，我来了。”吉祥就像是一个小精灵一样，有她在的地方，哪怕说一句话，都能感觉到欢快的气氛。
“好啦，知道了，招呼客人吧！”
“遵命，老板娘。”吉祥调侃的说道。
吉祥的嘴巴很巧，没一会儿功夫，就和这些客人打成一片，这些人谁家有什么事情，都和吉祥说，吉祥也总能站在对那个的角度给予答复。
来这的人几乎没有不喜欢吉祥。
更有甚者，“小姑娘，嫁人了吗？大娘这啊，有很多很好的人家，给你介绍介绍吧？”
吉祥暂时还没有嫁人的打算，但是面对这些大娘们的热情，也不好推脱。
只好尴尬的说道：“有中意的人啦！”
“就说吗？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哪能没有人喜欢。”
这边墨白以为维持着所谓礼仪喝完了一碗肉汤，喝完继续动了动嘴巴，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如果不够，下次........”浮玉刚想说可以自己给带，但是日复一日，太麻烦了，“嗯，就在斜对面走几步就到了，可以自己去喝。”
墨白微笑着点了点头。
“唉，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事，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那人眼神看了一下周围，头往中间凑了凑，朝桌子上的人招了招手，“过来，我说给你们听。”
“快说快说！”
“就是城外一个村庄今天被屠了，哎呦，可太惨了，那个村也不知道怎么了，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东西。”
墨白正好收拾到这附近，一听这事，不知怎么的，顿时心铃大震。
“哎哎哎，你听个什么劲！”
“没事，这个人是个哑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其余二人丝毫不避讳且有些嘲讽的说着。
面对这些，墨白面色如常，该做什么做什么，看不出意思不对劲。
“哎哎哎，别管这些了。你继续说。”
“全村啊，虽说不是什么大村，但是人也不少，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也不怕遭报应！！”
“我可是听说，那人是今早上去的，哎呦，身上那些血呦，看着就吓人。
听说还有一户人家管他饭呢！”
“不会吧！这不挺好的人吗。为什么还如此狠毒？”
“唉，谁知道呢！”
“听说那人嘴巴上长了一颗痣，碰到的时候得注意点！”
“嗯嗯，对对对！”
说完，三人继续喝茶。
而这边墨白已经震惊在原地，浑身是血，嘴巴上长了一颗痣，那不就是他久的那个人吗？
清晨时分过去的，时间也对的上。
所以说.......那个村的人，是因为他才......
即使报仇也心怀温柔的人，内心直接崩溃。
双手颤抖着，连手中的抹布，也不知何时掉落。
不知如何做的他，直接跑上了二楼，去找浮玉去了。
“你看，你把人吓得。”
“这成怨我了，不是你让我说的吗？还说他是哑巴，没关系。”
“好好好，我说的，喝你的茶吧！”
“扣扣扣”墨白在浮玉门外使劲的敲着门，似乎这样，里面的人才能听见。
“扣扣扣！”
“好了，听见了，没必要这么用力的敲门！”浮玉刚收拾好屋子，正准备梳妆收拾一下，这可好！
刚打开门，就看着墨白胡乱比划着，嘴巴一张一张的，似乎很是着急的要说出些什么。
浮玉右手一伸，“好了，你先别比划，冷静一下，到那边写下来。”
墨白深呼吸了几次，看到那边的纸笔，直接快步过去，直接拿起笔就开始写。
浮玉望了望外面，原来已经晚上了，那么该发生的应该已经发生了。
墨白这个样子，看来是知道了什么。
直到......墨白的一滴泪划过脸颊，浮玉的心脏像是被揪了一下。
她......错了吗？明知道结果，却任由结果发生！
浮玉结果墨白递过来的纸，上面写道：
老板娘，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人不是好人？
是不是那个人杀了那一村的人？
是不是......我害了那些人？
是不是.....因为我？
我是不是...应该听你的，不改就那个人？
是不是....
纸上的斑斑点点，似乎在诉说着执笔人的痛苦与挣扎！
浮玉长叹了一口气，“过来坐下谈吧！”
“先喝点茶。”说着浮玉便给墨白倒了一碗茶。
墨白眼神带着点希望着看着浮玉，蔫蔫的走了过去，只是坐着。
“墨白，我问你。
如果你上山碰到一只受伤的猛虎，你救与不救？”
浮玉语气平缓着问道。
墨白虽然失落，但是浮玉一说，他便明白了，这是在说昨天那个人。
如果救，可怜那一方弱小的动物！
如果不救，可怜那只猛虎！
墨白摇了摇头。
此时此刻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就像昨晚的事情，他就无比懊悔！
但是重来一次，他能眼睁睁看着吗？
“其实，你不需要纠结救与不救！”
听到这样的回答，墨白猛地抬起头，他不明白。
“救了猛虎，那些弱小的动物就活该吗？不救猛虎，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即将逝去，又怎忍心？
世间因果循环，不论人也好，动物也好，都有自己的因果。”
浮玉说道此，墨白还是一脸迷茫的看着浮玉。
只不过眼神中少了几分痛苦。
“猛虎受伤，自有他的因果，碰到你，或许是他命不该绝。
而那些因此丧命的弱小，或许是他们自身的因果。
人不止这一生，有的缘分今生尽，有的缘分今生始。
事情已经发生到无可挽回的境地，焦急最是无用。”
墨白比划：那我该做些什么呢？
“等着吧！这里面或许有你的因果，或许没有，有你的因果，你就担着。”
只是令浮玉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墨白就消失了。
她掐指一算，原来去了那！
真是够笨的！
“扣扣扣！”
大门敞开。
“阿弥陀佛，施主请问有何事？”门内一个小和尚礼貌的问道。
墨白把提前写好的话递了过去。
小和尚刚开始还有些疑惑，长得好好的为什么不回话，递张纸过来。
这一看才明白。
“施主，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