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送衣服

空军大院，家属楼，赵云航父母家中有十几个亲友在拉家常，平时都忙工作，赵茹要结婚亲友们都来参加婚礼，而作为婚礼主角的小姑赵茹和同辈中目前最耀眼的赵云航就是话中的主题。

赵云航也有一个大家庭，父辈六人中五个都在军政两界任职，虽然天南地北距离隔得有些远，但感情却相当好。

赵云航的父亲同样在空军任职，级别是大校，五十刚出头的年纪，没差错的话退休之前当个将军也不是没有可能，他的母亲早年随军现在任军中文职。

赵云航的父母育有子女三人，他是老大，刚结婚两年，还没有孩子，或者准确的说是已经有了孩子但还在待产。

赵云航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弟弟十八岁，叫赵云帆，高中刚毕业，大院里的孩子从小都是军事化管理，他不想跟父亲哥哥一样当空军，但却也没有别的规划，在赵云航看来他这是玩野了收不住心，妹妹十五岁，初中毕业马上要读高中。

这次赵云航回来是打算休假跟家里人聚一下，正好也能赶上他小姑结婚，小姑是他三爷爷的小女儿。

在南方应该称呼堂姑，北方只有表亲，不称呼堂亲，兄弟姐妹只要按年龄排大小，男女分别排，称呼哥姐，老三就是三哥三弟，老五就是五哥五弟，没人称呼堂哥堂姐，显得生分。

赵云航的小姑是他爷爷辈的最小的孩子，所以在爷爷那辈最受宠，这点有点像秦伟华，都是最小的姑娘，也都在同辈中最受宠。

赵云航父亲和小姑虽然辈分一样，但年龄相差巨大，他三爷爷没的早，所以小姑以前一直寄养在赵云航家，谁让他家条件最好，挨不着饿，而且空大院里从幼儿园到中学一条龙，上学也方便。

赵云航的父亲对自己这个最小这个妹妹也都疼爱有加，自己孩子有的东西，一定也要给妹妹准备一份，现在小姑要嫁人了，赵云航家里每天都是高朋满座。

“哥，哥，你要的旧衣服我都找来了，你什么时候给人家送过去啊。”

说话的是赵云航的妹妹赵云澜，小丫头都崇拜英雄，在赵云澜看来，自己英俊潇洒的大哥很有英雄的气概，所以她一直很黏自己的哥哥。

“打电话让爸派车，现在就走。”

赵云航每天被亲戚们围观的有些烦躁，他觉得在家里还没有在部队自在，他迫切需要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赵云航的小姑找的对象也是大院里的空军子弟，马上要结婚办酒席所以此刻也被要求呆在家里。

赵云航要走，赵云澜和赵云帆也好奇大哥口中的那个小姑娘，小姑赵茹是个文静性子，但这几天也觉得热闹过头了，就打电话给结婚对象问他去不去看看，热恋期啊，正是腻歪的时候，当然要跟着，于是那边也叫车，一行人分两辆车往南锣鼓巷绝尘而去。

肖卫国家里还在加大火力烤房子，他是生怕墙壁表面没有干透，汽车停在门口，赵云航带人哗啦啦的往里走，院里院外玩耍的小孩立刻就围拢起来跟了进来。

敲门，门被肖卫国从里拉开，掀开厚厚的门帘，一股灼热之气扑面而来。

几天没见，肖卫国已经大变样，参差不齐的中长发变成了小平头，白衬衫，黑棉袄，笨重的羊皮大衣换成了藏蓝色的学生装，同款的黑色裤子，只有黑色的大棉鞋跟衣服的款型有些不匹配。

“肖卫国，还认识我吗。”

“呵，赵哥，稀客啊，我说今天喜鹊怎么卡着门喊我起床，快请进来，后面的几位也请进。”肖卫国看清来人赶紧往家里让人。

赵云航一行进屋后肖卫国就把门关了起来，后面跟进来的孩子一个都不让进，抓了一把瓜子给孩子们分了就让他们散了，他家里东西多，现在人都太穷，让这些小孩进来一趟，指不定会被顺走什么东西。

这个年代确实是什么物资都太缺了，这时候人确实是淳朴，但小偷小摸的习惯也很严重，一个院里还好点，毕竟各家都有人看着。

到外边就不好说了，厂子里工人偷工厂的，厨师偷厨房的，挨着粮的偷粮，挨着铁的偷铁，都是为了生活，而且也不是什么大错，再说也不是自己家的东西，所以偶尔有知道的人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虽然谨小慎微不敢丝毫逾越的普通人更多，但乱伸手的确实不少，小错误犯多了，大错误就一步步诱发出来了，不然也不至于发展到后面国家必须重拳出击，直接来了两次严打。

众人进屋，门关严实，肖卫国和李永红赶紧搬椅子凳子让人们坐下，椅子只有四把，围着餐桌，都被女孩子们坐了。

也不对，赵云航小姑那个对象也坐了一个，肖卫国不知道这是谁，他也无所谓，就当没看见这人，这李家伙一副拿鼻孔看人的架势实在是不讨人喜欢。

也幸亏肖卫国后来买柜子的时候又买了几把马扎，都是木匠自己做好后偷偷拿出来卖的，还不敢明着卖，怕人说他们投机倒把。

赵云航觉得挺新奇的，把房子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屋子变新了，应该是重新收拾过，桌子柜子应该也是新买的，跟上次见的不一样，变了样式，擦的也是油光水滑，上次来躺在炕上那个小孩现在衣着整洁的坐在里屋炕边，看到他撩门帘探头看还挺有礼貌的跟他点头问了好。

外屋的变化就更大了，玻璃换了，也安上了炉子，烧的那叫一个旺，他刚进来一小会就觉得热，地面也扫的干净的很，砖缝都被扫的很平整，挨着北墙是新买的长条餐桌和餐椅，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还记得上次来时桌子上有几个坑呢。

餐桌对面放着立着两个老式立柜和两个老式衣箱，餐桌后面摆着一个四折的屏风。

赵云航走到屏风后面看，一张一米五宽的木床，被褥收拾的整整齐齐，床的两边有床头柜，床尾靠墙也放着一个衣箱，墙上还打了两根钉子，一个上面挂着一把老套筒(自制猎枪，弹丸是火药和铁砂)，另一个上面挂着一把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