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人心思真是难琢磨!
酒会散场后,嵇安本该像过来时一样,坐盛京一公司的商务车和他们一起走的,但盛京一上车后收到了顾言屿的信息:
——嵇安和我一起,你们先走。
盛京一不知联想到什么,盯着手机的表情有点难以言喻,随后屏幕上又弹出一条新信息:“京一哥,你要回来了吗?”
附带一个乖巧蹲着等待的表情包。
盛京一自然而然地露出浅淡的笑意,双手摁着手机回复:“要回去了,你饿吗?想吃什么?”
褚晏几乎是秒回,而且只回了一个字,盛京一愣了愣,觉得脸又开始发烫.了。
千岛会所后面的林荫小道上,路边停着一辆高大显眼的牧马人,嵇安走过去时,发现顾言屿在后车座上坐着。
嵇安也不知道顾言屿是什么意思,弯腰敲了敲车窗,说:“我今晚也喝酒了。”
“怎么,就那么想当我专属代驾啊?”
顾言屿从车里微微偏头打量着他,肆无忌惮的用眼神将嵇安仔仔细细地看了够。
公司艺人出席活动时,一般都和合作的品牌提供服装,再由知名的化妆师负责妆造。
嵇安穿的最新季的款式,整套烟灰色的笔挺西装,内搭休闲款的黑衬衫,当他弯腰时,视线能从微微敞开的领口,顺着锁骨往下隐隐看见胸膛。
他也很适合露出额头的造型,越发显得眉眼深邃,轮廓利落分明,整个人看上去成熟中依旧有着难以接近的疏离气质。
顾言屿看够了,挪开了视线时,喉结压抑不住地动了动,他说:“上车。”
嵇安看着顾言屿的侧脸,有些顾虑地皱了皱眉,但转念一想:怕什么,顾言屿就一绣花枕头,真要硬碰硬谁吃亏还说不定!
于是嵇安绕到了一边,拉开了车门弯腰坐了进去,语气生硬甚至有些戒备地问道:“有事吗?”
顾言屿有被他的语气语气气到,他抬起眼睑睨了嵇安一眼,反问道:“你觉得是什么事?”
嵇安没有吭声。
“我听京一说,你对刘导的剧本挺有兴趣的?”
嵇安点了点头,说:“我没什么好挑的。”
末了他又说:“但刘导说,他那部戏还找不到投资方。”
顾言屿顺势探他的口风,说:“哦,那之前不是有别的制片人找过你吗?怎么会没戏拍?”
嵇安听到这话,表情明显紧绷了一下。
顾言屿前阵子又让人去查了一遍,嵇安其实试镜试得挺勤快的,也拍过导师给他推荐的一两部戏,但后面去一家娱乐公司试镜时,被投资人看上了,那人和他提了私人要求,被嵇安拒绝了。
新人嘛,业内随便打个招呼,就能把路堵死。
顾言屿想看他学乖了没有。
他往后靠着坐,脸上露出个欠揍的笑,他原本想说“酒店就在附近,只要你答应,我就投资刘导的戏。”
但看着嵇安既防备又冷硬的侧脸,他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了,尽管对顾言屿来讲也只是句玩笑话而已。
不管嵇安答没答应,他都决定投资了。
顾言屿撇开脸,说:“行了,你下车吧!”
嵇安:?
嵇安以为就算顾言屿不对他动手动脚,至少也会犯嘴贱的毛病,没想到就这么让他走了?
隔壁好一会儿没什么动静,顾言屿觉得奇怪,又把头扭了回来,发现嵇安正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妈的,这是什么眼神?!
顾言屿本来就有些闷气,这会彻底恼了,他一恼起来,那惹恼他的这个人也别想好过了。
他咻得贴近嵇安,嵇安被他逼得个措手不及,撑在车座上的手突然打滑,整个后背只能倚在边边上。
而顾言屿的双手撑在他的肩旁,几乎是半个身子悬在他身上。
顾言屿那随身而来的香水味与醇馥的酒气一瞬间将错愕的嵇安给淹没了。
顾言屿看着嵇安,故意眯起了眼,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不知沾了哪里的光,异常的亮,只直勾勾的盯着嵇安看。
他含糊地笑着问:“怎么?我看你这表情很失望啊?是要我对你做什么吗?”
顾言屿当然是在故意恶心嵇安,但嵇安似乎被他看得有些失神,连呼吸都慢了一瞬。
可能是喝了酒,也可能是车厢封闭,嵇安开始觉得身体变得有些热,凑近他的顾言屿也变得有些好闻。
嵇安本该觉得厌恶,但这时他却破天荒地想起顾言屿送他回家的那晚,他将他抵在门板上……
只一个念头起,其他的瞬间接踵而至。
很快顾言屿就发现,嵇安对他,有了异样的,反常的反应……
这可是顾言屿万万没想到的,一时愣住了:“…你…”
顾言屿一出声,嵇安很快就回过神了,也不知是难堪还是血气翻.涌,反正他整张脸通红,连耳垂也红了。
他色厉内荏的说道:“你让开!”
顾言屿烦死他这副德行了,都这样了……
同样都是男人,顾言屿最清楚这时候该怎么做了。
他碰了他,嵇安倚靠在软垫上,神色有些挣扎,顾言屿俯下身子靠近他,声音都放柔了不少,轻哄道:“我帮你。”
“不…”
嵇安胜在年轻,也输在年轻,甚至在最后,非常难堪的主动地揽着顾言屿的肩,埋在他的肩窝里忍着不出声。
结束后,顾言屿闲聊着问道:“这也是别人帮你的第一次吧?你……”
“我先走了。”
旁边的嵇安一整个低气压,脸沉得看不出表情,他利索地打开车门,然后下车走了。
顾言屿呆了呆,立马下车追着他背影喊道:“坐我车,先把你送回去!”
“不用!”
嵇安几乎是一声怒吼,吼得顾言屿一愣,他侧着身,如果离近看的话,能发现嵇安眼眶通红,攥成拳头的手背青筋突现。
嵇安说完转身走了,在他背后的顾言屿一直看着他,直到他打了车离开,他才回到车内叫了代驾。
叫完后他把手机随便一扔,心里也不大舒服,皱着眉自言自语地说:
“嵇安这人的心思真是难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