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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白玉镶金

男女莫辨,秾丽妖冶。

“绝色?”卫挽远山眉高挑,丹唇勾出了个弧度,“确实,我道阿兄笑得那般冒昧,原是有更加一等一的。”

容羡瞧着她那幸灾乐祸的模样,掩在红绸纱下的薄唇,轻缓偏勾,周遭的黑沉,晕染着轻纱边缘,更添了几分神秘和诡谲,无声地哼笑。

“这可算不上真绝色,”容羡探身低头,转而勾住她的下颌,“顶多是个前汤。距着佳肴美馔的时辰还尚浅,不如,先行品鉴一番开胃酒。”

卫挽的凤目寸寸下移,胡姬舞衣上缀满铜铃,延伸在外的色泽,犹若山矾,那楚腰的轮廓柔韧,肌理的线条紧实,她的手指纤细,上抬,他胸膛下方的铜铃,从手背滑向指节、指甲,动作丽质,万般婵媛:“好听。”

“只是铜铃好听么?”容羡搓热手,把她微凉的手拢在掌心,捏了捏她泛冷的指尖,抬眼看她。

“嗯?”卫挽的嗓音慵懒上扬,那八分清冷的音色,诱着黑沉,勾着白璧,“阿兄的喘·息,也好听。”

语调带着试探,可唇边偏勾的笑,却坏得很。

“人不好看?”

“阿兄这话,问得未免直白了些,”卫挽支着额角,斜睨向上,眼角眉梢尽是调笑,“若碰上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姑娘,岂不失礼。”

“你倒是会同周公戏语,凭空捏造,”容羡看着她使坏,伸指横刮了下她的鼻尖,犹嫌不够,又转而去揉她的脑袋,“爷这辈子,就只能碰见一个闺阁姑娘,还不是个不谙世事的主儿,少瞎扣帽子,被你空口白牙的污了清白,她不要我,你来下聘么?”

“呦,方才,爷可不是这个态度。”卫挽抽回手,落在他的腰侧,掐·揉着搓得通红才罢手,“她许你什么,说来听听。”

“多了,”他勾着薄唇,狐眸低敛,长睫遮掩下十分勾人,“天下安,百姓乐,最烈的马,最凶的隼,三书六礼,十二抬大轿,白玉镶金,嵌着东珠的。”

是她说过的字字句句。

“……”卫挽抿唇,良久,没说出一句话,前面还正常些,后面的话,怎么听怎么疯,还白玉镶金,嵌着东珠的,十分的娇。

末了淡声道,“我看,她也未必聘得起你。”

“那,”容羡高扬了下眉骨,低眸看她,话头刚起,就见她抬起眼眸,凤目中满是笃定,身体避险似得后撤。

“小人拖家带口,要养得人多着呢。”

容羡扯下面纱,温和的笑映入眼帘,缓缓延展,极慢又极其绚丽,夺人心魄,但也令人毛骨悚然,言语轻笑,恰似风和日暖中的竹叶,优柔宽和:“那阿挽的意思是……”

卫挽抖了一下,视线下移,那地儿,正被洁净红纱遮挡的严实,早已不见濡湿的痕迹,凤目上抬的刹那,摸了摸鼻子,心虚的紧忙道:“那自是,多一个不多,一定要养。”

旋即,扯过他手里的红纱,站起身靠近,指腹划过他润白的脸庞,将那‘叮呤当啷’的面纱带回去:“不是要尝酒?”

容羡揽过她的腰,学着她在他腰间作乱的动作,跟着掐·揉的搓了一番,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敷衍。”

在卫挽要开口之际,容羡用拇指按在她的唇上,抬眸间将不满泄出:“不听,狡猾之言。”

卫挽瞪圆凤目,转瞬,唇峰上的刺痛,拽回了她飘远的神志,低眸间,便见容羡用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唇畔按着打圈。

卫挽抬手挥拳捶在他劲瘦的手臂上,却在捶上的刹那,被他反手挡开,有力的手臂同时回圈,连着她的手一同锁在怀里,箍着卫挽的腰肢。

这回的力道不紧,却用了巧劲,卫挽垂首怔了怔,手指向外使力曲张,手背的青筋凸显,仰头的转瞬,黝黑潋滟的瞳孔中,映着无限贴近的脸庞,身躯也只在被容羡完全压制时的那一刹紧绷,随之卫挽便放松下来,挑着眉看他,根本没看清那双狐眸中的侵略和占有。

卫挽刚想启唇,软绵的纱料沾了上来,凤眸再次瞪大,那簇簇卷翘的睫毛,仿若炸开的竖起,唇角、唇峰,被贴的细密,灼热的气息扑在轻纱上,料子也染上了熏炉般的暖意。

她的唇中,被龁出个微肿的圆珠。

“怎么不呼吸了,”容羡托着她的下颌,无名指和拇指内掐,捏了捏她的两颊,稍退毫厘,嗓音哑得不行,气息煽动,启唇喘息,都使得那红纱,若有似无地扑上她的唇畔。

卫挽简直要唾骂出声了,从肺间沉缓的呼出两口气,开口的霎时,容羡又贴了上来,气的卫挽额间连着眉梢的地方不停的跳动。

这混账,简直视间隔的红纱为无物!

也就导致,那又凉又滑的轻纱料子塞了她满嘴!

卫挽的手,落在容羡的颈侧推拒,掐的瞬间按上了那滚动的喉结,非但没成功推开,还被人喘着攻塔占台,一举扯帜。

还来劲儿了!

她气的凤目通红,将手压在他的后颈不容闪躲,须臾间,铁锈的味道,弥漫充斥在两人的口月空,轻纱染上了更深暗红。

容羡寻上卫挽压着他后颈的手臂,手指旖旎揉·搓,分毫没有要躲开的意思,反而轻笑了声,顺着卫挽的力道倾身向前,开疆扩土。

卫挽扒着他的肩膀,力道大的过分,一副气吞山河的架势,容羡揽着她的脊背,动作轻柔,气定神闲,在博弈间厮杀,纠葛,谁也不肯服输。

良久,卫挽抬眸,伸手抹蹭掉唇角的银·丝:“你不行。”

“把气喘匀了再说。”容羡挑眉,舌尖抵着后牙,顶了下伤口,“猫儿狗儿转世?牙怪利的。”

话落,回应他的是当腹一脚,踹的人朝后踉跄了两步,卫挽睨着他,轻哼了声:“脾气更利,”

“嗯,”容羡应声,缓声笑,一时清朗无边,月色无垠,“是挺凶的,像是还没出栏的……”

在卫挽眯起凤目危险的注视下,接上,“狼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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