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禁足

南忘虞完全忘记自己跟鲁灵犀挨的很近了，后退这一步正好踩在鲁灵犀的脚上。

前面柳绿还在反驳苏侧妃的话：“什么动用私刑？娘娘不过是被打上门后的反击。怎么我家娘娘就该站在那里，任由你们在长秋殿抄家吗？”

后面鲁灵犀拉拉南忘虞的衣袖，用手招呼他靠近点。

南忘虞低下头，将耳朵凑近，原以为鲁灵犀要偷偷跟自己说什么重要的话，结果等他靠近了，她突然大声喊道：“你踩着我脚了！”

南忘虞被这猝不及防的大喊，惊得失笑，抬起自己的脚，转身轻捏着鲁灵犀的肩膀道：“灵犀，不好意思啊，我刚刚看戏看的太入迷了，没踩疼你吧？”

听见两人的动静，其余人都不说话了，看向他们。

鲁灵犀：“没事儿，我也看入迷了，没注意到你离我这么近。”

这两人之间还怪有礼貌的。

但是以苏侧妃为首的猗兰殿众人就不觉得他们俩有礼貌了，今日这事儿，怎么着也算是因他们而起，现在他们居然只当她们一众人是唱大戏的，在一旁只顾着看热闹了。

柳绿也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家娘娘，自己在前面为她卖力辩驳，她倒好一言不发的躲太子殿下身后看戏。

注意到屋里所有人都看着自己，鲁灵犀轻咳一声，“咳~你们继续，这不咱们太子殿下还没了解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嘛。哎！刚刚说到哪儿了？”

鲁灵犀一拍脑门，自问自答道：“哦，刚刚是柳绿说到，苏侧妃你带人要抄本宫的家。”

鲁灵犀这话一出，苏侧妃迅速进入状态，赶紧伏地请罪，“妾身不敢，妾身不敢，妾身只是找不见太子殿下心里着急，一时没想那么多，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请娘娘恕罪！”

苏侧妃边请罪，边诚恳的磕头，没两下，原本就惨不忍睹的脸，额头上又肿起个包。这么样看着有点惨不忍睹。

南忘虞出声制止道：“行了，别磕了。”

听见太子殿发话，苏侧妃才停下动作，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南忘虞无奈的叹息一声，才接着道：“今日之事，吾已经大致了解清楚了，是苏侧妃擅闯吾与太子妃的寝殿在先，还出言挑衅，直闯内室，太子妃平白受了委屈，愤起反击无意中打伤了苏侧妃，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没什么委屈的。”

苏侧妃一听南忘虞这话，便知道他不会站在自己这边了，赶紧央求道：“妾身知错了，妾身年纪小，不懂事，冲撞了太子妃，妾身以后再也不敢犯了。虞哥哥就看在往日的情份上，饶了妾身这一次吧。妾身真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南忘虞：“你年纪小不懂事？灵犀比你还小几岁，也没见着她去你的寝殿里闹过。还有吾上次警告过你了，不许再叫吾‘虞哥哥’了，吾跟你并没有什么旧交情。只是看在你父亲，吾老师——苏太师的份上才对你照拂一二。若再有下次，吾就直接将你送还给老师。”

南忘虞说完这番话，还不忘看看鲁灵犀的反应，像是特意解释给她听的。后者却没什么反应，不甚在意的等着他的下文，看他究竟会如何处置苏侧妃。

鲁灵犀目前确实是这府中年纪最小的了，苏侧妃知道自己不能再拿年纪说事，连旧情也不能提了，现在只能先服软，认错认罚，才能继续留在太子府，留在这个自己从小喜欢到大的人的身边，反正现在她已经是太子府的人了，以后的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于是低头答道：“妾身知道了。”

见苏侧妃终于拿出了认错的态度，南忘虞继续道：“既然你已认错，那就认罚吧。”

苏侧妃：“妾身认罚，都听殿下的。”

鲁灵犀忍不住在心中腹诽，这人刚刚对我还张牙舞爪的，这会儿倒是乖巧听话，南忘虞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真会看人下菜碟。

南忘虞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想赶紧了结了这事儿，仔细看看灵犀身上有没有什么暗伤。

于是简短的道：“苏侧妃以下犯上，冒犯太子妃，罚禁足三个月，每月份例减半，以后不得太子妃命令，不得擅入长秋殿。今日围攻长秋殿的一干人等全都发买了，太子府容不下围攻主子的奴仆。”

一听要将自己发卖了，一众丫鬟、婆子赶紧伏地求饶，“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求殿下、娘娘饶命！”

她们心中都十分清楚，要是被太子府发买了，其府上也不敢再用自己，这就是断了以后的生路啊。

上了年纪的婆子们还好说，顶多做些苦活累活，幸苦点也能活。年轻点的丫鬟们，找不着下家，可能会被卖去勾栏院，她们不会琴棋书画，不能选择卖艺，便只能卖身，做些下贱的行当了。她们原也是听命行事啊，怎么就落得这个下场？

越想越后怕，瑞珠匍匐着来到苏侧妃身边，哭喊道：“娘娘，娘娘，奴婢是从小就跟在您身边的，伺候您向来都是最细心，最周到的，没有奴婢您会不习惯的，奴婢不想被发买了，您帮奴婢求求情吧。”

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这样求自己，苏侧妃这回眼眶是真情实感的湿润了，眼睛都红了。她握了握瑞珠的手，转头正打算向南忘虞求情，“殿下，瑞珠……”

求情的话还没有出口，南忘虞就打断她：“吾瞧着苏侧妃从前是乖巧懂事的，怎么近两年变成这幅模样了？定是这些刁仆背后挑拨、教唆才让你变成现在这样，便给你留了情面，只禁你的足，没有降你的位分。你若是要留下她，便是认定今日的所作所为都是你自己的主意，与她无关，那吾就降了你的位分，做个昭仪如何？”

一听要降自己的位分，而且一下子连降几级。苏侧妃求情的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只得眼睛湿润，抱歉的看着瑞珠。

瑞珠也知道自己没希望了，一下子就泄了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南忘虞也不想再多说，吩咐道：“孙福禄，叫人将苏侧妃送回去，派人看着。其他人交给尚侧妃处置。”

孙福禄点都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安排完这些事，南忘虞牵起鲁灵犀往长秋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