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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警局领人

“啊!”凄惨的尖叫声冲破耳膜的防线,警士高高举起的右手中心多了一个血洞。

军阀高大的身影占据了尹栀莲全部的目光,一双漆黑如墨般的眸子正定定的盯着自己,这是一张带着阴沉和冰冷气息的脸孔。

尹栀莲颤抖着瞳孔,松开紧握的双手,报纸如羽毛般飘落,轻浮在地面上。

驻外守夜的警士拿着老式步枪冲了进来“谁开的枪!”

声音先到人未到,没到门外就已经被军阀士兵拦了下来“欸?回去叫你们警官来。”

“钥匙。”军阀走到被打得警士身旁,青筋暴起的手狠狠地落在警士的肩上。

“啊!”警士的肩膀似脱落般垂坠下去,猛烈的疼痛让他只顾着扯着嗓子喊叫

“啊~在,在鱼缸里。”警士咬着牙,越演越烈的疼痛让他根本吃不消。

军阀松开手,厌烦的揉了揉耳朵,目光转到身后的鱼缸里,水很深,钥匙在低端。

只见军阀毫不犹豫将手和衣袖浸在水中,水中的鱼儿也惊的四处躲开,捞出的水花溅的四起,地上,军装上。

军阀扯下浸湿军大衣扔到士兵怀里,又拿过手套戴上,走到尹栀莲面前。

眼前的美人,眼中满是不解与恨意。

“手拿来。”军阀伸出戴着黑皮手套的手。

尹栀莲只是抬头看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军阀低着头,将尹栀莲的手铐解开,这双纤细柔嫩的手,勒出了两道痕。

“我来晚了。”军阀语气柔缓,全然不似刚才,看起来倒像个变态疯魔。

尹栀莲皱了皱眉,他如此这般,倒更是让人厌恶和恐惧。

“魏笙。”尹栀莲铮铮的念出两个字,他对这个人,有了新的认识,他说的面具,还真是开了眼。

在场的其他人神情都有些怪异,像是在为尹栀莲不敬的行为捏了一把汗。

尤其是地上跪坐着的警士,连忙爬到一边。

“你来做什么。”尹栀莲声音有些发颤,他在害怕,更多的是恨,他怕他忍不住动手报仇,却不成功失了机会。

“来接你。”魏笙这才抬起眸子,他精准的捕捉到了所有尹栀莲的情绪,嘴角一颤,目光交汇间,一切都说的通了。

“是你。”尹栀莲红了眼眶,他不想再做什么戏,他甚至想一掌挖穿他的心脏,看看到底是什么样。

“诶呦,您来了,魏军爷,我这一得着消息就来了,衣服也没穿好。”警官提着裤子冲了进来,连个腰带也没带。

虽说是脸上奉承着,但瞧着眼前的手下如此模样,警官还是吓得一哆嗦,大气不敢喘,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尸体我要原封不动。”魏笙转身,低头看着这个胖头孙,脸上居然有些笑意,令人背后发凉。

“已经…已经,已经派人给您送去了,但您也知道,得表面走点流程。”警官在凌乱的桌上翻找着记录簿。

“他是我的人。”魏笙扫了眼桌上的东西,挽起让人难受的浸湿的袖角。

尹栀莲怔了怔,这话倒是耳熟的很。

“您的人您为何要…”警官顺嘴说了出来,又吞了回去。

“不听话,就杀了。”魏笙瞥了眼隐隐作痛呻吟的警士。

警官赶忙放下记录簿,“行了行了,就走走流程,实在劳烦您了。”

魏笙微微颔首,瞥了眼尹栀莲,接过新拿来的军大衣披上就走。

尹栀莲看着魏笙走的背影,愣站在原地,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两个人,也是如此,只是多了一个把瘟神送走的侥幸。

“还有”魏笙在门口停了下来,

警官咽了下口水,生怕他要封口。

魏笙动了动手指,吩咐一旁的士兵。“他也带走。”

“是。”士兵回头冷眼瞟了眼警官,走到尹栀莲面前

“是是是,带走带走,您慢走啊。”警官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连连答应。

尹栀莲默默跟在魏笙身后,他差些忘了,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个军阀,在当地警局耀武扬威,杀伐果断,排除异己,他想要的,是权利,地位,是至高无上。

所以他杀了父母,杀了师傅,毁了自己原本拥有的一切。

救自己于水火,不过全是偶然,是一个杀人狂的高抬贵手,他的花,是附满心机的利用。

“怎的不走快些。”魏笙忽然转身,整个队伍停了下来,众人的目光全部汇聚成一点。

尹栀莲抬起头,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深渊的黎明,原来是灼热的岩浆,是地狱的呼唤。

“为何这样做。”尹栀莲还是忍不住的问,许是他还觉得,他还有着与这身皮囊不同的至纯的灵魂。

月下结缘,以花为弦,书信为系,知音难觅,他见到他,就在面前…或许有转机呢…

魏笙不作声,或许,他已经知道了一切,事实,辩解不是事实。

“你是我的人,专程来接,要什么理由。”魏笙看向尹栀莲,眼神中有着一丝复杂的情愫。

还是那样,轻浮的话,盖过一切,尹栀莲眼神暗淡下来,他喜欢答非所问,喜欢话中有话,他们可以在书信中无话不谈,可以赋诗赋词谱曲,唯独不能聊事业,只字不提。

现而今他才明白过来,这场局,他是被量身定制的主人公。

他就那么喜欢,养虎为患。

“军爷如若能正经回答我一次,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尹栀莲看着魏笙的侧脸,眼中尽是悲哀。

魏笙不语,转身准备走。

尹栀莲没有跟上,他们终归,还是成了陌路人。

魏笙顿了顿脚步,“我会派他们今夜就送你回去,一路小心。”

“我不走。”尹栀莲跟了上去,他连送走自己,都要假手

谎言,望崇山,似薄纱,实虚无。

他还想将自己送回那个谎言编织的牢笼,蒙在层层叠加的鼓里。

魏笙握住尹栀莲的手腕,搁着手套,他也能感受到他的颤抖,他在忍耐。

“你必须走。”魏笙冷冽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愫。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听你的吩咐。”尹栀莲暗中较着劲,他要挣脱,从一开始,就该挣脱。

“你是我的人,我要保你。”魏笙皱着眉头,眼前人的眼中似翻涌海浪的漩涡,乱如麻的心,又怎能接受什么深情。

“不是,我不是你的狗,也不会为你办事,我能分的清是非,是恩是仇我都会报。”尹栀莲趁机挣脱开,他厌恶这句话,厌恶到恶心,厌恶到全身颤抖。

魏笙松开手,他有些失措,他能想到尹栀莲知道真相的反应,可如此,他不忍。

恨他,也总也比恨够不到的真相好太多。

泥潭的荷花,也终究要经历风雨,即使有勾栏撑扶,他也需要活下去的生机。

如今的生机,就是为了眼前的真相,报仇。

魏笙假意笑了笑,仿若还是听不懂的样子,摆出一副尹栀莲闹脾气的样子哄了哄。

“那莲官可还要上车,随我一道会军营?”魏笙打开车门。

尹栀莲上了车,车门一关上,他便没了意识,再醒来,便是火车上,身周至少跟了六个人。

尹栀莲摸了摸口袋,那本记录簿还在。

之前思索太过繁杂,他甚至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知道一切与魏笙脱不了干系。

可他这么着急送自己走,只是怕自己会报仇,还是怕自己走漏了他什么风声。

恐怕都不是,想杀他的人千千万,只是将自己送走未免有些…

他不可能察觉不到自己情绪的异样,可还是佯装不知晓。

这本记录簿,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尹栀莲密密麻麻的思路。

他能听得懂雷军的暗号,证明他的身份,一定是雷军。

但魏笙却说是他的人,也就是说他一定是卧底其中的人。

魏笙从不杀自己的心腹,他的心腹也绝对不会暴露魏笙的情报。

故而问题,不是魏笙,是自己。

杀他的人,是因为自己,所以到最后,他也没有反抗。

如果顾家被抄是因为党派问题,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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