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闭门羹
“…”
默泫清落下车窗，车已然开到山脚下，那日的荒地似乎被绿芽覆盖，那颗巨树竖立在眼前，只冒出新芽却瞧不出是什么品种，只瞧着高高的枝头上似乎有些许花瓣从高处飘落，车子缓缓开过，似乎有一抹熟悉的花香略过鼻尖，淡雅清香，令人难忘却又难以忆起。
从那一刻起，默泫清便一路紧锁着眉头。
车子行驶一段路程便停了下来
“老板，前面没路了。”
只见车前云雾缭绕，根本辨不清前方的路况，导航从山下就已经失去信号，凭着肉眼隐约可见的是前方举指可见的峭壁，明显是一条死路。
“上次也是在这迷路了，老板，我们还是～”助理开始起鸡皮疙瘩，山间的回音听得人心发慌。
“继续开。”默泫清一脸淡定
“再开车都撞山上了。”助理虽然嘴上不服，但是还是照做松了离合。
车子果然神奇般的冲过了云雾继续斜上山路。
“啊……欸？老板你神了啊。”助理一脸不可思议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按现在科学的解释，这是物理视差，由于太阳光线与地面角度，还有云雾散射，包括山体的偏斜角度等等造成的山体映像带来的视差。”
默泫清胡乱驺了一个听起来很科学的解释，毕竟不能说是梦里发生过，而且还不是现代，而且助理这研升小的智商，这种说法已经够糊弄过去了。
“哇，老板不愧是商业界的爱森斯坦啊。”不出意料，助理果然被蒙骗过去了。
“啊？”
“就是跟牛顿一样的科学界巨霸啊，老板你连他都不知道不应该啊。”
“爱因斯坦。”
“哦对对对～我说的就是他。”
“快开你的车吧。”默泫清已经不想再辩解什么了，他能把车开好已经是万幸了，更何况这个助理当初居然是清某大学的高材生，现在他有点怀疑这个人是怎么混进学校又混进公司的。
“老板，前面有个房子是不是到了啊？”
“把车停下，在车上不许动。”默泫清吩咐把车停得远了些，自己独自下车，仔细瞧着默泫清的后背，腰间似乎有什么东西。
默泫清站在门前，隐隐约约传来的是戏曲声，声音悠扬，越调婉转，入耳间好似细雨淋漓，又似杏花扑面。
默泫清上前扣门，手刚碰到门栓却又顿住了，一个问题突然围绕在心间“我是来干嘛的，见他，做什么，为什么心底总有一种急迫难耐，把这里盘下做旅游风景区？”
“谁？”屋内的人似乎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是我。”门内的人只说了一个字却令默泫清清了心绪。
“……”门没有开，里面的人也没有出来，一切仿佛再次陷入了沉默。
默泫清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一时间的沉默竟然让他感到失落，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你来做什么？”屋内的人似乎察觉门外的人有些失落。
“我……是想…见你……问…”
“何问？”
“你还是回去吧，这扇门，只能一人开”屋内的人显然也失落了许多？
“如果我能确定我是…”
“如果你能确定，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证明…”
“证明你是他，证明他来找我了，证明他没有忘记我，证明…”屋内的人越说越激动，吐字带上了哭腔。
默泫清心头一紧，脑中一片空白，他已经能想到屋内的人此时是什么面容，恨不得……恨不得将房门冲开
但他没有，因为他是默泫清，他不会…他觉得还有的商量。
确实，他把握了节奏，屋内的人情绪已经被默泫清摸得一清二楚。
“你说的魏笙的枪我已经带来了。”默泫清重新整理好心情
“呵，徒有一把枪，岂不人人皆可魏笙。我素爱吃鹅，你若是用这把枪打一只鹅来当上门礼，我便放你进来。不过…今日天晚了，你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屋内的人情绪阴晴不定，刚刚还哭来着，现在吐字倒是字字清晰，让人不禁打颤，像是编排好的。
默泫清有些出神，这枪好不好使一回事，关键是只有一发子…而且这大山里从哪找鹅。
谁知道安排好的戏码当然处处精细。
“屋后有一方清泉，常有天鹅出没，不过是日出而出，日中而归，现在应是难以找寻。”
“多虑了。”默泫清竟然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默泫清返回车上，不知道此时是该生气还是生气，自己仿佛是被人耍了
天色确实已经暗了下来，助理和货车司机都撂着脚在车座上睡了过去
还好带了房车，说实话他自己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带房车，只是照着心意做了，而且老老实实的睡了一晚。
尹栀莲坐在窗旁呆呆的望着那两个“车”里的人，他有些隐隐不安。
百年来的唯一希望，他不愿错过，可他也要万分小心。可恐惧在这一夜愈发浓郁…
他怕那个人真的惹恼他致使他离开了，可又怕真的认错了人，他还怕归来时，他变了性子，变了样貌，变了心境…
魏笙可能还在等他，可这个人的闯入，让他本无感的日夜变得及其漫长，他能听到呼吸和心跳，那个人的言语字字震，他不该如此的，他居然认为那个莽夫是他要等的人。。。
那一夜，他不曾入眠，他悔了，如若那个人能回头，再敲一次，他就会义无反顾的开门抱住他
那个与魏笙有一样面貌，有一样声音的人，那一夜他等得太久了，那一天的黎明来的太晚太晚，他守着眺望楼，期盼着那辆车能再次经过那棵树，直奔这里
可他等了太久，日已过正午，他没有来，山中如往日的宁静，有鸟惊林之声，有泉水击石之声，有猿鹤跃山之声，有百兽齐乐之声，有…
子弹穿林之声！！！是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