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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高一的生活日常(上)

“我已经听说学校正在调查是谁在背后贩卖臭包,你们不怕被抓我还怕呢!”

聪聪像拍婴儿那样轻轻柔柔地拍打着我后背,试图缓解我的剧烈咳嗽,并笑脸嘻嘻地表态道:“不怕,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卖完一定收手!还有,这回你不用出本金,由我和金灿来出,你负责卖就行!”

“对对对,到时候还需要你多辛苦一下!”金灿在旁连连点头。

拿他们没办法只好说:“我们学校大部分人都见过这种东西了,肯定没了新鲜感,再说近期又查得严,要不我们去隔壁二中开拓一下新市场?”

喜逐颜开的聪聪立即拍手赞同道:“好啊,好啊,这个办法好!我等下就联系李晓和小草,让他们帮忙。”

初中的同学李晓和小草没能考上南安中学,又因家庭原因没有择校进入,选择在二中就读。

金灿同样灿笑如花,说:“小草他家就在我家附近,中午一回去我和他招呼一下。”

晚上,在小草的领路下经过一排空空荡荡的教室,明明不到五分钟就是晚自习时间却如此空旷,换作我们学校绝无仅有。只有中午放学后的午餐时间才会短暂出现这种冷清的情况。继续穿过稀稀拉拉的走廊,来到底角的小草他们班。没有老师下自习的教室,里面的十余人各干各事,互不交流。有发呆的、睡觉的、看课外书的,还有两三个正低头刷刷地写字。聪聪条件反射般扔进一个臭包。臭气满盈之时,更为迥异的现象发生了。十余人全都面无表情地缓慢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出。和我们那边满教室的同学蜂拥而出的景象天差地别。为什么会这样,已然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小草的同伴略有失望,说:“你们这东西好像没多大意思呀?”

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恶作剧的趣味程度确实很大部分依靠气氛的加成。待气味散尽,我问小草:“你们晚自习都没什么人的吗?我刚才看见好多间教室都是零零散散坐着一点点人。”

“经常也这样没什么人哇,都去外面玩了,要不是金灿说来二中,今晚我也不准备来的,我本来要去网吧打RpG呢。”

登时口呆目瞪,我们眼里犯事严重的旷课居然只是家常便饭而已。又陆续经过几间不是因为纪律好而是因为人少才安静的教室,无论投放几个臭包都效果无差。明明臭气熏天,站屋外都能闻到,可当事人们依旧不疾不徐,甚至有人连教室都懒得出,跟没事人一样。面对我们盛情如火数量加倍的恶作剧却这般敷衍,完全不配合,一点慌乱急匆的样子和闹哄哄的玩闹气氛都没有,结果自然无趣。看来作弄人的天敌就是冷漠和无视。

“算了,算了,先回去吧。还是再想想其它办法怎么在一中继续卖吧。”明显沮丧的聪聪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感叹。

我当即决定采用促销手段,买五送两。聪聪又不留余力地拉来他认识的更多的高年级同学,臭包再次销售一空。加上被我们自己玩掉的,这回没赚多少钱,没亏本就还算幸运。周一,学校例行的升旗仪式上,校长着重强调了近期臭气频发的恶作剧,并严重声明无论抓到谁一经使用一律按记过处分。我在台下一阵后怕,幸好收手及时,否则还真忧心被学校发现自己是幕后始作俑者。于是整个校园被我们弄臭的事件正式落下帷幕。

时间伴随课堂上的睡眠一路狂飙至月底的考试。月考不算大考,学校不另设考场,各在本班教室进行。只需拉开两人并在一起的木桌,靠门口最近的我们大组直接整组搬到走廊,便能拉开空间形成一道天然的防作弊隔障。最后一天的英语考试是许老师监考。你还别说,坐在走廊还真别有一番风味,尤其对闲坐门前的许老师的一举一动是一览无余。许老师也真无聊,一会远眺,一会紧盯手中茶杯,随后干脆抬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脱下鞋袜扣摸个不停,可能以为没人注意。但是像我们这种答不出题的少量同学还是对他的行为尽收眼底的。最后一排的阿杂甚至在疯狂偷笑。

考试一结束,阿杂眉飞色舞地来到我身前,说:“刚才许老师的动作你都看见了吧?”

“肯定看到了哇。”

谁知弯下腰的阿杂连连摆手,像被摁到了身上的笑点开关,还未说出下一段话就先笑岔了气。他独自回味过好一阵才缓过劲来,瞪大眼睛做出一种夸张的惊讶状,并郑重其事地辅以讲故事的悠长语调:“我还看过更劲爆的一幕。有次在学校的大厕所上大号,刚好碰到许老师蹲在那里。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他屁股上的胎记,真的,这么大一块。”

我随双手比划出碗一样大小的阿杂大笑,但是对真假持怀疑态度。因为有一次他甚至对我说,来学校的路上看见一样圆圆闪闪的东西从校长口袋里滑落了出来。他捡起来定睛一看是一块欧美的A片光碟,然后躲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观察往返不停的校长焦急万分地寻找。绘声绘色描述的阿杂十分认真动情,并模拟出急切的表情和团团转的动作。要不是我知道校长从来有专车接送,差点就信他了。阿杂不仅擅讲故事,还是班上篮球队的组织者和绝对核心。周六上午一放学,他便积极地拉扯着我和多名男同学前往篮球场,与十八班进行班赛。学生时代的任何比赛,谁首发,谁替补,谁上谁下全由技术最好的人决定,他人绝对信服。就算班上有混混类的人物,这时也会乖如小绵羊地言听计从。

在兼职主教练阿杂的排班布阵下,我方摆出阿杂控卫,我打分卫,其余人各司其职的常规阵容。不过随比赛开始,我们另外四人都变成了只抢板和挡拆的蓝领,基本摸不到球,阿杂一个人就承包了所有的球权。因为他压根就不传球。每次一个人“邦邦邦”地运球到前场就直接埋头往内线猛冲,我们只负责做好挡人和抢板的工作。即使好不容易抢到前场篮板,阿杂也一定会大吼着伸手要球。纵览全场,我方完全就是阿杂一个人的进攻表演,我们干杂活累活完全沦为陪衬。阿杂壮硕的身材在同龄人中极具优势,虽然身高一般,但力壮如牛,一旦冲起来便势如破竹,无人可挡,他靠此拿下了许多分数。最后,这场跑步比赛我们班以44:60的巨大比分落败。其中我和阿杂联手砍下44分,其余零分。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得了两分。你别小看这两分,还是靠自己努力拼抢下的前场篮板,快速补进的一球,也是我全场唯一的一次出手,命中率百分百。在此之后,阿杂再发出打班赛的邀请我都是直接拒绝。虽然得分能力远不如他,但我也不想在场上练习折返跑。

除去打班赛,我们一伙偶尔也会打打篮球消磨时间,不过最近迷上了一款新出的网游,而将篮球暂时搁置在了一边。一款角色扮演类网游,由丝瓜率先发起鼓动。丝瓜这回没拉动他市里的多少同学,便策动了众多的老同学。这款网游不用花钱,上手难度不大,彼此差距不大,砍杀机制又简单,轻而易举让我们这种没钱的高中生沉迷其中,而且幼稚的并未脱离中二的都喜欢格式统一的名字,并美其名曰家族号。结果玩得最少的就是丝瓜。由于在市里住校,他只有周末才有翻墙去网吧通宵的机会。而我们每天中午矜矜业业早早地出门在网吧待足一小时,再加上周五下午的第三节课、周六的半天时间,留在县城的伙伴们的游戏等级远远拉开了和市里三人组的差距。

我和众人一样,平日最期待下雨天,倒不是近期周杰伦大热歌曲里屋檐的缘故,而是放学有下雨的借口不回家吃饭,课后可以冒雨直奔网吧。其中最厉害最痴迷的要数洪博和周众。俩人经常半夜三更溜去网吧,自然成为等级最高、装备最好的领军人物,以及我们的游戏指导员和协助员,无论升级做任务或与人pK。

回家路上,我忍不住问洪博:“你们半夜里到底是怎么溜出去的?”

“很简单,等家里人两点多钟完全熟睡的时候直接出门就是,发现不了的。”

“那你晚上怎么就能保证你自己不睡过头?”

“装个闹钟啊。”

“不会被听见吗?”

“这个简单,把闹钟定好时再塞进被子里,就不怕声音大。而且周众还会来我家楼下叫我。”

“你们还真是厉害,为了上网是真的拼!”

“你以为,每晚两点不到周众就在我家楼下学猫叫呼我下楼是这么容易的事嘛。”

我说周众最近这么老在课堂上呼呼大睡,但和我的睡觉方式不同。我是用手撑或是用书垫着下巴的浅睡,稍有动静便能即刻清醒,以此躲避责罚。周众是倒在桌上旁若无人的沉睡,一睡就是一上午,很多时候都会被任课老师直接叫醒或被赋予叫醒任务的同学给直接摇醒。我和周众关系一般,心情好的时候,担忧他被责骂,有时和其他同学一起抱着幸灾乐祸看戏的心态。观看一脸口水,睡眼惺忪的周众被懵懂地叫醒,再挨上一顿老师的痛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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