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白答应
皇上闭着眼睛,一脸陶醉的沉浸在刚才优美的琵琶曲里:
““曲艺不是十分的娴熟。”
乐师说她是因为担心技艺不纯,所以分心弹错。
正当皇上准备责骂的时候,睁眼看到了乐师,那清秀可人的相貌。
只一眼,皇上瞬间就变了心情。
他眨巴眨巴嘴,眼神变得越来越玩味。
乐师先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然后又把皇上夸奖了一番:
她说若非精通琵琶之人,未必能听出。
皇上训斥,她心悦诚服,甘愿领受。
乐师说的话,让皇上如沐春风。
再加上,她那婀娜的身段,更是把皇上看的神清气爽。
想要发脾气,这会儿是万万发不出来了。
皇上眉眼含笑,身子也直了起来:
“你是在赞许朕,耳力过人吗?”
乐师面对皇上一点儿都不害怕,她深情款款的看着皇上:
“曲有误,周郎顾”。
皇上最喜欢有学识的女子,她这么一说,皇上脸上的兴致更浓了:
“你把朕,比喻成精通音律的周瑜了?”
乐师的声音很温柔,每一句话都是娓娓道来般流畅,动听:
“皇上有周郎风范,心胸更胜周郎许多,定会宽恕奴婢,误弹琵琶之罪。”
皇上听完乐师的话,哈哈笑了起来:“那朕在想着,你是不是,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呢?”
乐师一听皇上在和她说笑,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意。
苏培盛陪在皇上身边多年,端是看到皇上,那副“色迷迷”的神情,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手里拿着拂尘,俯着身子,已经做好了要去办差的准备。
眼前有佳人,皇上怎么甘心“只远观而不亵玩”呢!
他朝着乐师说道:“过来。”
乐师很听话的走了过来。
皇上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眼前的可人儿:
“你叫什么名字啊?”
“奴婢姓黑,名牡丹。”
皇上一听,抬起手捏住了乐师的下巴,仔细看了看:
“皮肤雪白,纤细可爱,姓“黑”和你的相貌未免太不相符了,朕赐你一姓如何?”
能被皇上赐姓,那可是极大的荣耀,乐师忙不迭跪下:
“能得皇上赐姓,是奴婢此生最大的幸运,奴婢但凭皇上做主。”
“依朕看,不如姓“白”。
“黑牡丹未免太过俗气,阴暗,不如白牡丹那般清丽脱俗,更符合你的气质。”
皇上甩了甩手中的佛珠串子,看起来对自己赐的姓很是满意。
乐师手抱琵琶,低头谢恩:“奴婢白牡丹,谢皇上隆恩。”
皇上哈哈大笑了几声,对着白牡丹伸出了手:
“苏培盛,传朕旨意,乐师白牡丹,甚得朕的心意,特封为答应。”
消息很快就在宫里传开了。
皇上喜欢有一技之长的女子,这又不是一遭两遭的事了,甄嬛倒没觉得有什么稀奇。
只是上一世,没有白答应这个人。
甄嬛不知,此人日后是敌是友。
只有等明日,去向皇后请安的时候,看看这个白答应是什么角色。
皇后那里得到消息时,也只是轻轻一笑。
她若有所指的对剪秋说道:
“今日怕是又有人,心里要不痛快了。”
剪秋知道皇后所说的是华妃,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华妃是最爱拈酸吃醋的了,她心里能痛快才怪呢!”
清凉殿。
“贱人,会弹琵琶有什么了不起啊?竟敢勾了皇上去!”
“我看她是狐狸精上身,狐媚到家了!”
华妃最恨的就是别人跟她抢皇上。
光是甄嬛,沈眉庄,安陵容,都够她对付的了,如今又来了一个白牡丹。
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华妃怒气冲冲的,把所有她能看到的东西,都给砸了一遍。
颂芝在旁边,怎么劝都劝不住。
她知道华妃的脾气,只有发泄完了才行,就跟在身边,说些让她消火的话。
翌日,白答应侍完寝,也和其他妃嫔一样去向皇后请安。
皇后用余光瞟了一眼华妃,看她白眼乱飞的样子,皇后心里比吃了蜜还要高兴。
她面带笑容的,向妃嫔们介绍着皇上新得的白答应,又向白答应一一介绍了众妃嫔。
等白答应坐下之后,齐妃酸道:
“这皇上也真是心疼妹妹啊,妹妹身上穿的衣衫可是浮光锦吧?”
白答应笑着说:“齐妃姐姐可是好眼力呀!”
齐妃甩了一下帕子:
“不是我眼力好,只是这料子难得,连皇后娘娘宫里都没有呢?”
齐妃这说话的水平,都快赶上曾经的丽嫔了!
皇后听了,不满的瞥了一眼齐妃。
这浮光锦,上一世皇上是赏给了,正得宠的安陵容。
这一世竟给了白牡丹。
看来皇上对这位新得的答应,真是发自内心的怜爱呀!
“皇上只赏给了我衣裳,赏没赏别人,我怎么会知道?”
端看白答应说话的语气,甄嬛倒觉得这人没那么难对付。
在这深宫之中,不懂得收敛,是大忌。
前世的夏冬春和余莺儿,都是因为太过肆无忌惮的缘故,才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
这白牡丹看起来,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华妃不屑的白了她一眼,装作漫不经心整理发髻的模样:
“皇后一向主张节俭,你区区一个答应,穿这身衣裳,也未免太过招摇了些吧?”
“可是皇上喜欢嫔妾这么穿哪!”
白牡丹一点面子都没给华妃留,她看着华妃笑道:
“华妃娘娘,那嫔妾是应该听皇上的,还是皇后娘娘的?”
华妃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这不是她,曾经在皇后面前说过的话吗?
没想到这区区一个答应,竟敢这么对她说话。
华妃生气的拍了一下旁边的椅子,咬牙切齿的看着白牡丹:
“白答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对本宫说话,你别以为仗着皇上的宠爱,就可以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白牡丹这么说话,皇后心里也不痛快。
但她看到华妃被气的七窍生烟,立马变了一副仁善的面孔:
“万事当然以皇上的心意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