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九九归一

“好厉害的八卦阵。这几年你别的本事没长进，旁门左道的玩意儿倒是弄了不少。是那两盏灯吧？”爷爷停了下来，指着两盏灯问道。

李玉点点头，“这两盏灯可是我从湘南刘家手里弄来的。他家的夫人喜欢我，为此不惜替我偷了这刘家宝贝。不过可惜了那个美人，叫刘家人活活打死了。”

他嘴上说着可惜，又哪有一点可惜的感觉。反倒说不尽的得意。

爷爷知道他是什么人，慢慢收刀站住，思考着怎么破开这阵法。

李玉却只盯着尤姐。

尤姐慢慢蹲在地上，口中发出一阵阵呻吟声。

她似乎极为痛苦，浑身剧烈颤抖着，渐渐压抑不住的惨叫让我也心里发毛。

刚刚她喂了我解药放我离开，说明她或许并不想要抓我。

她或许是被李玉逼迫的。

我心里乱糟糟，尤姐惨叫着，高昂声音也渐渐低沉下去，有气无力地伏在地上。

就在这时，我看到她的腹部鼓起一个拳头大的鼓包。她浑身剧烈颤动，却出不得一声。

“噗”地一声脆响，尤姐肚子裂开，爬出一只金光灿灿地蝎子来。

“蝎王？这可需要九九四十九具尸体才能炼制出来尸蝎王？你到底怎么做到的？”爷爷惊讶出声。

只是还没等李玉回他，那尸蝎王便朝爷爷扑去。

爷爷用尽全力朝尸蝎王斩去，只听当地一声，篾刀砍在尸蝎王的身上，发出金属般脆响，尸蝎王只是退后，金灿灿地表面一丝伤痕也没有。

“嘿嘿，四十九人，我还没那么丧心病狂。什么法子是不能说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尸蝎王灵气十足，对于活人可是敏锐地很啊……”

他话音刚落，尸蝎王似乎是知道爷爷是硬茬，转而朝着我的方向冲过来。

我来不及跑，被狠狠咬在脖颈处，撞撞跌跌地奔出来，倒在了地上。

“阿戬！”爷爷嘶吼一声扑过来，将我抱在怀里。

我没感到疼，就是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要沸腾一般，难受地我不断挣扎。

只是我中了尸毒，几乎没了力气，在爷爷眼里，我的挣扎跟抽搐差不多。

爷爷抚摸着我的伤口，着急地要坠下泪来，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子，想要出声安慰，可此时我已经气若游丝，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了。

我的身体虽不能动，脑子却还是清醒的。

伤口发麻，毒液随着血液流转了全身，爷爷将我放在地上，尸蝎王得了人血，兴奋地打转。

又绕到我爷爷身前，想趁着我爷爷心思不定时候偷袭。

爷爷轻轻将我放在地上，猛地低喝一声，篾刀再次出手，竟将尸蝎王的蝎尾斩落。

他自己也轻轻一晃，刚才用了极大的精力。

尸蝎王则迅速游走，爬到尤姐身前，想要扎进尤姐腹中。

尤姐坐了起来，一手按住尸蝎王，将其吞入自己口中。等她坐起来时，哪里还有刚才干瘪虚弱模样。

只是她的眼睛再度没了神采，像是一具木偶一般。

爷爷将刀放在地上，拿出八张巴掌大的纸人。再一咬自己指尖，将指尖血涂抹在纸人身上。

对着每一个纸人都渡了口气。

眨眼间，地面上出现了八个爷爷一模一样的纸人。

爷爷混迹期间，连我分辨不得。

“九九归一？”李玉的神情也不免凝重。

爷爷显然是要速战速决，着急带我出去医治。

可这九九归一我知道，是将自己的精气混到八个纸人中，是极其耗费心神的。

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精气分出去一份，便少一份，几乎可与寿命相当。

我眼中湿润，呜咽出声。

九个人身形一动，将李玉周围包住，不断地变换方位，显然是在破阵。

我看到那些人影晃来晃去，怎么破阵的却没有看清楚。

过了一会儿，灯灭了一盏。

尤姐和爷爷斗来打去，爷爷灭了一盏灯，而尤姐也破去了爷爷三个分身。

只剩五个纸人。

灯灭后，爷爷退了口气，脸上浮现出涔涔汗水。

李玉说：“大哥，何必呢？你也老啦，再不是年轻时候那般威风凛凛了。你的九九归一虽然厉害，可是你能撑多久呢？真不怕遭反噬么？”

爷爷不答，突然六个纸人齐齐朝尤姐攻去。

宛若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将尤姐逼得连连倒退，紧接着爷爷冲入阵中，竟是又灭一灯。

大厅里一时之间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