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云山村
大概两个小时，汽车进了云山村，天已经黑了。云山村是一个海拔较高，云遮雾绕的小山村。村里面只有一条路，这条路走完不要十分钟，村办公大楼就在这条路的尽头，以前村子里面最洋气的是村办公大楼，现在很多村民出去打工赚了墙之后，回家来盖了高楼，村政府大楼显得非常的寒碜。
汽车驶进了政府大院，村长和一些干部早就等在办公室候着，赵铁民一行人刚下车，村长几个干部跑出屋，一边说着，”久仰久仰“，一边和赵铁民一行人热情的握手。
”客套话不多说了，赵老他们大老远来，肚子估计很饿了。老吴，李乡长，快去准备晚饭吧。“孙有详的大嗓门吼了起来：”说实话，我真是饿了。“
”饭菜早就准备好了。”村长热情的招呼着大家，带着赵铁民一行人来到了食堂。
食堂虽然简陋，但是厨师的手艺不错，饭桌上摆着八个碗，都是当地的土俄产，特别是云山村的土猪肉，那可是闻名全国的，猪肉肥而不腻，众人大快朵颐。
晓雯更是不客气，她平生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红烧鱼块，盆里面最后一块鱼，也被她硬生生地从小孙的筷子下夺了下来。
“美女，你也太过分了吧？”孙有详一脸的无奈，“虎口夺食，这样的事只有你干的出来。”
“谁怪这鱼这么好吃呢？我都不想离开了，天天吃这鱼都好。”晓雯不顾淑女形象，吃得满嘴的油光。
大家都笑了起来。
在村里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工作便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云山村产茶叶，在半山腰中，青山绿瓦，一排排的茶树像整齐的士兵等待着检阅，整齐的排列在田间地头。茶树丛中，村民在采摘着茶叶，还有人唱着采茶的歌谣。
山歌悠扬，韵律和谐，茶香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
“这山歌真不错，现在很难听到这么好听的山歌了。”赵铁民看着面前热闹的场面，由衷而发。
“采茶时节对山歌，是山区青年每年的定情的方式，从古代就开始了。过去村里青年男女唱山歌，几曲山歌唱完，彼此满意，托媒人一撮和，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了。“村长说。
”是呀，这里唱山歌的采茶女全国都有名。“孙有详说，‘可能是气候和生态好，这里的女子个个生的俊俏水灵，身材苗条，大眼睛。可惜现在村子里面很难看到漂亮女孩子了。“
”都进城打工去了吗？“晓雯问。
”是啊，年轻人都进城打工去了。大部分在城市里面安家了，村子里面留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村长说，”你看现在采茶的都是老人。“
赵铁民静静的听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问你个事情，你们村里面有一个叫刘红梅的人么？“赵铁民问村长，村长支支吾吾，”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要问村支书和会计。“
一个村长居然不知道本村的情况，真是怪事，很快，两个敦实强壮的中年人被村长找来了。
”谢会计，你说说看。“村长对其中一个中年人说。
”是有一个叫刘红梅的，在我们村三组。“这个谢会计倒是很爽快。
”她家是什么情况？“赵铁民心想，总算没有白跑一趟。
”快说，快说。“旁边的王刚催道。
”她家里只有父母亲了，她父亲七十多了，曾经是村子里面的代课老师，这个老头脾气古怪，不好相处。母亲也快七十了，两老身体还算硬朗，家里的农活都还在做，不像其他的农户，田地都荒了。“李书记帮衬道。
”刘红梅没有结婚吗？“晓雯奇怪的问。
”离了，两年前离的。“谢会计说，”听说她的前夫做生意亏了，刘红梅的父亲大发雷霆，硬是逼着女儿离婚。当时刘红梅还怀着身孕，在她父亲的逼迫之下，把孩子打掉了。她前夫一气之下，就走了，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要。“谢会计一边讲，一边惋惜那个打掉的孩子。
”这老头还当过老师，居然这样子，好好的一个孩子给打掉了。“王刚也是不无惋惜。
”是呀，全村人都在批评刘老头太过分了。刘红梅可能也承受不了这个压力，去了城里打工。“谢会计说，”难道她在外面出了事，怎么警察来调查她？“
“我们在市郊外一个出租屋里面发现了一具女尸，有人向警方反映她就是刘红梅。”赵铁民直截了当的说，“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核实这件事。”
“她被人杀了？”谢会计脸色苍白，“确定那具尸体是她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你现在快带我们去她家吧！”王刚催道。
刘红梅家在一个土坡上，红砖瓦房，瓦房后是成片的竹林，独门独户。
一个高瘦的老人坐在院子门口，正在喂鸡。他身体硬朗，全不像是七十多岁的人，一会儿，几十只鸡都围在他身旁，他把鸡饲料均匀的洒在鸡的身边。
“我女儿怎么可能遇害？”当老人听到谢会计的话后，惊讶到问。
”您别激动。“王刚看着面前的老人，很显然老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
他的手在不断的颤抖，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大半年了，她一直没有回过家吗？“赵铁民问。
”没有，但是每个月她都会寄钱给我们。“刘老头说，”前几天，她还寄给我们一大笔钱呢。“
‘是吗？”赵铁民听到这个消息，有点兴奋，如果确定那个女尸就是刘红梅，死人怎么可能给人寄钱，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能给我们看看那张汇款单吗？”赵铁民虽然心里有些激动，脸上却是云淡风轻。
刘老头眼睛看看赵铁民一行人，再看看谢会计，犹豫不决的走进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纸。
他的手抖动着把这张汇款单递到赵铁民手里，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被人杀害，也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
赵铁民看了看这张汇款单，上面的日期显示，五天前，两千元钱，而汇款单上写的是刘红梅的名字。
可刘红梅几个月前就被害了，这钱是谁汇出去的呢？
难道刘红梅没死，或者那个女尸根本就不是刘红梅，那个娘娘腔的举报人在说谎？
或者有人假冒刘红梅的名字在汇款，这一系列的疑问在赵铁民一行人的心头出现。
赵铁民接过汇款单，仔细的看了看，这是一张电子汇款单，上面所有的文字都是电脑打印而成，在留言栏里面有一行整齐的字：祝两位老人身体健康！
“刘红梅一共给家人汇过多少钱？”赵铁民问。
“加上这张汇款单，一共是五笔钱，总金额是四千五百元。”刘老头摸着脑门想了想，说出了具体的数额。
“这就是说过去的汇款每笔大概是六百元，突然一下寄来两千元，难道是有什么暗示？”赵铁民吸口烟，每次思考的时候，他都需要烟来提神，然后会有很多灵感出现。
“我和他妈还以为孩子在外面出息了，涨钱了，给我们寄的钱变多了。”刘老头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兴奋。
“她经常打电话回来吗？”赵铁民换了个话题。
“半年前打了一个，刚进城。家里没装电话，一个电话打到了村里，我还是去村里接的。很不方便，所以我给她讲，没什么重要事不要打电话。”
“那这半年来，你们没主动联系过她吗？”
“没有，我们不知道怎么联系她，再说她打工的位子经常换，不好联系。”刘老头说，“我也寻思着，等茶采完去城里看看她。”
赵铁民点点头，看了看刘老头的家，用家徒四壁这个词来形容是最好不过的。
赵铁民用眼睛向王刚示意了一下，王刚心领神会，从包里面拿出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面容苍白，双目紧闭，嘴唇发紫，看上去像是睡着了，永远醒不过来。这张照片正是裸体女尸的正面照。
“请您看看，这是不是您的女儿？”王刚把照片递给了刘老头。
刘老头颤巍巍的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像要倒下。
“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根据尸检分析，她在半年前就遇害了。”王刚说，“凶手把尸体放在墙壁的夹缝里面，直到前几天才被我们发现。”
哈哈哈哈。“刘老头突然笑起来，”你们是在骗人吧，如果是半年前遇害，那早就腐烂了。俺家死的鸡我们都及时的处理掉了，何况是个人。再说如果她被害了，那谁每个月寄钱呢？别骗人了。“
正在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婆婆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篮子的新鲜的蔬菜。
”家里来客人了？“老婆婆看见家里坐着几个陌生人，问道。
”他们说梅梅出事情了。“刘老头大声的说，老婆婆的耳朵有点背，刘老头的回答简直是在吼叫。
”真是可笑，这怎么可能？“刘老头脾气上来了，不愿意承认这张照片上的死者就是她的女儿。
”你也过来看看，如果不是梅梅，还是早点送客吧！“刘老头有点不耐烦了。赵铁民一行人的到来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
刘老太太接过照片，眯缝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后来拿到窗户旁边看，因为窗户旁边光线充足。
”妈呀，这不是梅梅是谁，我自己的女儿我认出来吗？“老太太大叫一声，”怎么你没有她的照片，她出什么事了？“
”她，她，她被人杀害了。“王刚说的吞吞吐吐，生怕自己的话让这位白发如银的老太太一时难以接受。
”妈呀，不会吧，我那可怜的梅梅啊！“老太太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跌倒在地。
“你哭什么哭，梅梅经常寄钱回家，这又不是她，你哭个球？”刘老头吼道，他也不愿意照片上的死者就是他女儿。
“死老头子，我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知道吗？”老太太不甘示弱，朝老头子吼了起来。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了。
刘老头仔细的看了看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很快像泄了气的皮球，他垂下脑袋，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你们一定要尽快的查处凶手，到时候我给你们送锦旗。”倔强的刘老头声音明显低了很多，像衰老了十岁，本来就年迈的他站都站不稳。
看这情形，赵铁民示意王刚去扶一下刘老头。
王刚赶忙扶住了刘老头，晓雯也安慰正在哭泣的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惨剧谁也不想发生，但是，却发生在这样一个贫穷的人家。
“您老放心，我们一定尽快找出凶手。还请您多配合我们的工作。”王刚轻声的对刘老头说，刘老头点点头，”有什么你们尽快问吧！“说完，差点摔倒，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将老两口差点送到了阎王那里，王刚扶刘老头坐下来，旁边的老太太的哭声也越来越小，变成了抽泣。整个人昏昏沉沉，不管晓雯怎么安慰，醒不过来。
”早知道是这样，我们打死也不会答应她出去打工！“刘老头狠狠的说，老太太昏厥过去了，晓雯不停的给老太太扇风，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一家人失去女儿的悲痛之中。
”都怪李萍那个狐狸精，如果不是她的鼓动，我们家梅梅也不会出去打工。“刘老汉眼圈红红，提到李萍这个人名的时候，牙根咬得紧紧的说了出来，这个名字仿佛让老人恨的牙痒痒。
”李萍是谁？“李铁民问。
”您能给我们说这个人吗？“王刚问。
”李萍是梅梅丛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很早辍学出去打工。梅梅就是在她的鼓动下出去打工的。“
刘老头开始讲起了李萍和他女儿之间的故事。
去年的上半年，李萍来到我家。她很早就辍学，去了城里打工。她来的时候打扮得妖里妖气的，但是，梅梅很喜欢，她说那是时尚，我们不懂。我们是不懂，那女孩子身上香气很浓，手臂上还有纹身，我们老两口都不知道什么是纹身，还是梅梅告诉我们纹身是什么，说什么拿针刺在手臂上，拿颜料涂上去，我们想那该有多疼啊。梅梅说，城里人都这样，流行纹身，很酷。我们不懂什么叫酷，只是觉得李萍这姑娘去城里学坏了，怕她带坏了梅梅，但我家梅梅很喜欢她。李萍一来我家，梅梅就带着她进入了她的小房间，两个人有说有笑，一上午都没出来，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中午的时候，我炒了几个好菜，本来要李萍一起吃饭。但李萍那孩子讲客气，没吃饭就走了。梅梅跟我说，她嫌农村人做的饭脏，农村人不讲卫生，可我们一家人吃了一辈子也没得什么病，没吃饭就算了，还说农村人做的饭脏，我当时生气了，批评了梅梅。自从李萍来我家之后，梅梅像掉了魂一样，天天喊着要出去打工。这下好，打工打得人都没了。
说完，刘老头抹了抹眼泪，旁边的老太太也醒了，一动不动的，也不理会其他人，她难以接受女儿被害的现实。
“老哥，你反映的情况很重要，我们会尽快破案的。”赵铁民看着刘老头，眼前的这个老人比自己大十几岁，但是，他已经失去了唯一的女儿，想想自己也有一个女儿，已经结婚生子，生活幸福。对比一下，他的眼泪也快流下来了。
刘老头沉默不语，“老哥，你女儿离婚多长时间了？”赵铁民问。
“差不多快两年了。”刘老头猛的拍起了自己的脑袋，“都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她小时候成绩很好一心想考大学，后来结婚了，谁知道她丈夫是个败家子，做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的钱。”说完，抹了一把眼泪，“是我硬逼着他们离婚的，如果不离婚，我家梅梅有还不完的债，搞不好会被他卖了。”
刘老头开始诉说她女儿和女婿之间的故事。
刘红梅自小跟着母亲一起生活，因为父亲长期在部队上，母亲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当刘红梅六岁的时候，父亲从部队转业回来，担任了村小的代课老师，她也结束了无忧无虑的生活，进入到了校园。
在部队干了八年，本想提干的他转业了什么都没有得到，他把自己所有的人生梦想都寄托在女儿梅梅身上，他望女成凤，希望梅梅能光宗耀祖，考上一所好大学，成为村子里面的所有年轻人的榜样。所以自小，刘老头对刘红梅就很严格，作业里面一个字写错了，轻则谩骂，重则巴掌伺候，或者棍棒伺候，一个小女孩子，小学六年，不知道挨骂多少次，挨打多少次，对于学习一般的刘红梅来说，学校像地狱一般，每次回家都是父亲严厉的责骂，之所以，刘红梅婚姻失败，一心想出去打工，跟父亲有很大的关系。刘红梅自小成绩很一般，初中勉强读完，没考上高中，就回家务农。
刘老头因为小学合并的关系，代课老师的工作也没有了。不过，他手勤脑筋灵活，靠养殖鸡，鸭，猪，很快收入超过了当代课老师，生活也过的很滋润。
眼看女儿一天天长大，刘红梅的婚事成了老两口心头的病，云山村是有名的出美女的村子。刘红梅长大后落得个身材修长，脸庞秀美的山村女孩形象，托媒人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可是，刘红梅看的上的，刘老头不同意。刘老汉相中的，刘红梅看不上。这都是新社会了，不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个时代的旧式婚姻了，可是，刘老头在家里非常的强势，他不想自己女儿的婚姻简单了事。他心里面的女婿的理想人选是那种能过日子踏实的小伙子，有一技之长，人老实可靠的。可是，刘红梅看上的都是那种外表花里胡哨的，刘老头看那种年轻人直摇头，所以，在选女婿问题上，父子俩有很大的矛盾。
在刘红梅二十二岁的时候，有一个王姓人家来提亲，这家是镇里面有名的富裕户，家里牛羊成群，特别是他家的儿子王成名，有一手好的泥瓦活，在城里有个小施工队，还是个小老板。刘老头一眼看中这个小伙子，可是刘红梅看不上，嫌弃他太矮，脸太黑，不是她心目中的帅哥形象。
其实，刘红梅心里有心上人，就是镇上的曹老师，当然，这个曹老师戴一副眼镜，斯斯文文，刘红梅很早就喜欢上他了。但是，她知道父亲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刘老头在家的强势是刘红梅拗不过的，一年后，王成名入赘刘家。王成名对刘老头说，以后他的工程队赚了钱，就一家人搬到城里去。说的刘老头乐开了花，在村子里面，他逢人便夸女婿好，女婿会赚钱，是大老板。走路挺直了腰板，不像以前对别人点头哈腰的。
可是好景不长，他的这个好女婿因为和别人合作承包一个工程，结果出了事故，赔了一大笔钱。消息传出来，刘老头傻 眼，要债的人大过年的上门要债，简直是挤破了他家的门。
刘老头逼女儿离婚，可这个时候刘红梅怀孕了，她也很烦要债的天天上门，可是这个时候，王成名出门躲债去了，家里面只有父母和她三个人，还要被天天逼债，刘红梅一家人不胜其烦。
刘红梅从心里怕她父亲，当初在父亲的逼迫下嫁给了他这个包工头，以后是大老板，说是有钱以后搬去城市里面，这下倒好，钱没赚到，人还不见了。在家里，刘红梅和她父亲是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结果动了胎气，医生说，孩子的发育不是很正常，即使是冒险生下来，很大可能是个残疾人。
本来就逼迫女儿离婚的刘老头听说这话，鼓励女儿打掉孩子，反正年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在找个更好的，再生一个。
刘红梅一直很听父亲的话，把孩子流掉了。几个月后，王成名回来了，他借了一笔钱，还掉了借债。做生意，行情有好有坏，现在只是暂时不顺利，钱借到了，还了钱，过段时间赚了钱在还现在的借债，这在做生意是在平常不了的事情，可是刘红梅一家人怎么见过这个世面，天天有人上门要钱，一不做二不休，离婚，孩子打掉。王成名回家的时候，见孩子流掉了，二话没说，再次走出了家门，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一周后，王成名来到了刘家，答应了离婚的事情，很快两个人办理了离婚手续。王成名什么都没要，离婚后去了城里，听说现在生意做的顺风顺水，已经在城市里面安了家。
刘红梅在离婚后，整个人魂不守舍，经常一个人在家里独自流泪，她原本不喜欢这个王成名，但是在长时间的接触中，发现这个男人其实是个很遗鸥单当的男人，做生意失败对于刘红梅一家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但是对于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王成名来说，只不过是小事一桩。但是，刘老头可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男人，这下倒好，孩子打掉了，婚也离了。刘红梅也受不了村里面的风言风语，正好自己的好闺蜜陈萍的到来，让刘红梅仿佛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于是，她离开了云山村，跟李萍来到了城市里面，来到了一个花花绿绿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