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云瑞主持武林大会,皇甫义逞能自讨苦吃
书接上文,眼看九月九武林大会的日期将至,白云瑞所请的亲朋好友们也都陆续赶到了四川峨眉山。
至于请得都是谁呢?咱们上一章已经简单介绍了,这里就不重述了。
来的这些人岁数有大小,辈分有高低,自然不能都住在一起,得分开招待。
来客当中,以长发道长风上人雪竹莲和扭转乾坤目揽十方欧阳忠慧这两人身份最高,辈分也最大。雪竹莲是总门长普渡的师弟,欧阳忠慧是少林寺的大当家,他二位被请到了八宝云霄观,和普渡住在一起。
冰山四大剑侠,少林余下的七位名僧,威震西方老鸳鸯公冶寿长,西洋剑客夏玉琪,颠倒乾坤陆天林,南海乞剑尚怀山,压三江盖天仇,云中鹤魏真,翻江鼠蒋平,东方侠智化,这些人都住进了白云观,由白云剑客夏侯仁相陪。
剩下的玉面专诸白云生,义侠太保刘世杰,笑天王白春,小侠龙天彪,这几位则随着徐良等人住在了白云瑞的清风居。
书要简短,到了九月初九这天,天下群雄在峨眉山众道士的指引下,成群结队的来到了平顶峰的大会现场。
峨眉派作为东道主,他们以及他们请来的朋友坐在东看台。正当中一张座椅上坐的自然是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总门长普渡普群生。在普渡的上首,坐着的是他的师弟,冰山北极岛的岛主,长发道长风上人,雪云雪竹莲。在普渡的下首,坐着的是他的四大弟子,白云剑客夏侯仁,一字娥眉马凤姑,寒江孤雁尚云凤,白衣神童小剑魔白老白一子。余下众人分坐两旁及其身后。
西、南、北三个看台上则坐满了各门各派的门长派主及其他的武林同道们。
大会一开场,首先是主持人白云瑞登台讲话。他作为武林大会的发起人,得把大会宗旨传达给大家啊。
再看玉面小达摩,稳稳当当的走上中央比武台,冲着四周一抱拳,朗声道:“各位江湖朋友,各位武林同道,天南海北的英雄好汉们,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的子弟老师们,欢迎大家驾临峨眉山来参加此次武林大会。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在下不才,姓白名云瑞,承蒙江湖上朋友们的抬爱,有个小小的绰号,叫做玉面小达摩。我师父就是上三门的总门长,徒不言师讳,他老人家复姓夏侯单字名仁,江湖人称白云剑客的便是。我师爷就是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的总门长普老剑客。在下斗胆,这次之所以把天下英雄请来开这个武林大会,就是奉我师爷之命有两件事要告知给大家。先说第一件事,我师爷年事已高,他老人家打算卸任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总门长之位,那么他老人家卸任之后谁接任总门长之位呢,他老人家想让我师父白云剑客夏侯仁接任。再说第二件事,我师父现在是上三门的总门长,他接任八十一门总门长之后,谁接任上三门总门长呢,不才正是在下。当然了,这两件事成与不成,妥与不妥,还得请天下英雄定夺。”
白云瑞这个人生性光明磊落,说话办事从不藏着掖着,一向都是水萝卜就酒——嘎嘣脆。今天当着天下群雄的面,他也是有啥说啥,他们爷们儿怎么打算的他就怎么说,根本就没有那些虚头巴脑的假客套话。
云瑞心说,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吗,我师爷想让我师父接任八十一门总门长之位,想让我接任上三门总门长之位,那我就当着天下群雄的面儿直截了当的说呗,说不说是我的事,同不同意是大家的事。
白云瑞这番话刚一说完,四面八方的人群之中就炸了锅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群雄之中有同意的,也有不同意的。
就听北看台上有一人高声说道:“既然此举是普老剑客的意思,我们大家自然无话可言。白云剑客夏侯仁执掌上三门多年,一向是公正无私,宽厚待人,由他接任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总门长之位再合适不过了。而白云瑞白大侠身为夏侯老剑客的高徒,为人端正,武功高强,近年来更是名震八方,由他接任上三门的总门长,方某举双手赞成。”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说话之人五十多岁年纪,身穿土黄色衣衫,长得平头正脸,正是八卦门的门长方飞方子言。
方飞这一开口,太极门的门长尚云龙,形意门的门长夏长青也纷纷齐声响应。
上三门的这三位门长一表态,有许多门长派主们也跟着纷纷表态。
还是那句话,无论是什么事,只要有赞成的,就有反对的。
只听南看台之上传来哈哈一阵狂笑,有一人高声说道:“方飞,尚云龙,夏长青,白云瑞做不做上三门的总门长我管不着,那是你们上三门的事,你们爱让谁当让谁当,与旁人没什么干系。不过这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总门长嘛,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白云瑞,你师父想当八十一门总门长也行,得让他登台亮相露两手。老夫不才,倒要领教他的高招。”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下南看台。来到比武台下,脚尖一点地,身子腾空而起,轻飘飘跃到白云瑞面前。
白云瑞一看来人身材高大,须发皆白,看样子最少也得有八十多岁了。
白云瑞不认识,抱拳问道:“敢问老前辈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这老者哈哈一笑,道:“要问老夫名姓,复姓皇甫单字名义,乃是崆峒派的派主,江湖人称石破天惊。”
白云瑞闻听,微微躬身一礼,道:“原来是皇甫老剑客,失敬失敬。久闻老剑客的七十二路破山拳威震武林,乃是天下少有的绝技,晚辈一向佩服的很。”
看到这儿可能有朋友要问了,白云瑞知道皇甫义吗?当然知道,虽然未曾谋面,却是闻名已久。
常言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些日子里,他师爷普渡为了捧他上位,不仅仅是指点他武功,早把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的那些当家人对他做了详细的介绍。这些人姓字名谁,精通什么武功,善使什么兵刃,彼此之间有什么渊源,无一不对他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白云瑞身为本次武林大会的主持人,要给天下群雄开会,身上的担子可想而知,他能不做足功课吗?对与会人员不敢说了如指掌,起码也得做到心里有数。要是上来一位不认识,上来一位不了解,人家一报名又没听说过,他就栽了,主持人这活儿也就没法干了。
闲言少叙。皇甫义见白云瑞对自己谦和有礼,言语之中又对自己赖以成名的拳法称赞有加,他心里挺得意,暗道:“江湖传言,玉面小达摩白云瑞蛮横无礼、狂傲至极,今日一见,这小伙子也不像传说中那样啊。看来江湖传言,不可尽信。”
皇甫义冲白云瑞点了点头,道:“不敢不敢,白大侠过誉了,老夫的几招粗拳笨脚,如何敢当‘天下绝技’这四个字?不过既然是武林大会,天下英雄齐聚一堂,老夫纵然不济,好歹也是崆峒派的派主,在这大会之上也想露露面。你师父白云剑客夏侯仁不是要做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的总门长吗?好啊,他得露两手让天下英雄瞧瞧,总得让大家心服口服才行。白大侠你下去,请你师父上来,老夫要领教领教白云剑客的高招。”
白云瑞道:“老剑客抬爱了,‘大侠’二字,云瑞愧不敢当。既然老剑客想活动活动筋骨,云瑞斗胆,就替我师父陪着您走上几招如何?”
白云瑞话说的挺客气,但言下之意很明了,不用我师父登台,你不是想动手吗,我白云瑞陪着便是。
闻听此言,皇甫义嘿嘿一阵冷笑,道:“在当今武林界,要论风头儿最盛,名头儿最响的后起之秀,共有两人,一个是白眉大侠徐良,一个就是你玉面小达摩白云瑞。这两年来你们的确也露脸,大闹三教堂,勇闯三仙岛,甚至还血战小蓬莱,敢和武圣人于荷正面交锋,单凭你们这份胆量就足以傲视群雄。但是,你白云瑞能耐再大,名头儿再响,在老夫面前恐怕还讨不到便宜。年轻人,下去吧,换你师父上来,免得自讨没趣。”
白云瑞是什么人?那是宁折不弯的汉子,天生的性骄气傲,最近虽然有所收敛,但骨子里的那份傲气却始终都在,他能被皇甫义这几句话吓住吗?那不是开玩笑吗?
就见玉面小达摩淡淡一笑,道:“是吗?老剑客,一个人的武功如何,得交交手才知道,单凭大话可赢不了人。想会我师父,当然可以,不过得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皇甫义一听勃然大怒,心说好小子,放眼整个江湖,敢对老夫如此说话的还真没几个人,今天若不给你点儿厉害瞧瞧,你也不知道老夫的本领。
他哪儿知道白云瑞这还是客气的,要论小达摩以往的脾气,根本就不跟你废话,早动手了。
皇甫义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老夫以大欺小了。白云瑞,看拳!”说着话,左手一晃,右手一拳直击白云瑞的面门。
皇甫义号称“石破天惊”,他的七十二路破山拳享誉武林多年,向来以刚猛凌厉着称,他这一拳打出,就如同百斤巨石袭来的相仿。白云瑞往旁一闪身,他这一拳打空。
皇甫义收右拳,换左拳,接着打白云瑞的软肋。白云瑞向后一撤步,他这一拳又打空。
这么说吧,白云瑞一连让了他三招,没还手。
皇甫义喝道:“白云瑞,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不还招?”
白云瑞道:“老剑客,我敬你是武林前辈,让你第一招,你远来是客,我让你第二招,这次武林大会你是第一个登台的,我再让你第三招。三招已过,云瑞可要还手了。”
皇甫义恨声道:“娃娃,你也忒狂了点儿,跟老夫动手,用不着你来这套,动手吧!”
当下白云瑞不再相让,两人各展绝技,战在一处。
白云瑞使得是三十六路追风掌,对皇甫义的七十二路破山拳。
都知道白云瑞的绰号叫“玉面小达摩”,其实他还有个绰号,叫做“追风侠”,他最擅长的拳脚功夫就是三十六路追风掌。这套掌法是他师父白云剑客夏侯仁和他三师姑寒江孤雁尚云凤一起教的,沉稳之中不失灵巧,飘逸之中暗含厚重,刚柔并济,神鬼难防,端的是一套上等绝学。
刚开始的时候,皇甫义明显占据着上风,双拳挂定风声,呼呼山响,每一拳打出都有千斤之力,声势逼人,猛不可挡。
但是等两人打斗到三十多个回合时候,皇甫义就有点儿吃力了,招数迟缓,拳风也不像刚才那么猛烈了。相反的白云瑞则是越战越勇。
打斗到五十多个回合时候,皇甫义已然完全落在了下风,全身笼罩在白云瑞的掌风之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皇甫义越打越心惊,他以前也听说过玉面小达摩的厉害,但他总认为一个年纪轻轻的后生小子,就是打娘胎里就开始练武,顶多也就练了二十多年,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
他万万没想到白云瑞居然有此等武功,不仅招数精妙,而且掌力雄厚,内力之深竟似还在自己之上。
皇甫义本来一颗火热的心现在也变得拔凉拔凉的,心说完了,彻底完了,自己成名江湖五十来年,执掌崆峒派二十多年,今天算是彻底栽了。自己本想趁着武林大会这个机会,在天下群雄面前露露脸,给崆峒派扬扬名,结果却被一个年轻的后辈打得连连败退。再这么打下去,自己非输不可,真要是在天下群雄面前被人家一个年纪轻轻的娃娃给打了,自己也就别活着了,省的给崆峒派蒙羞。
就在皇甫义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