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属于我的道路
“要知道，你就是个废物，只配被奴役的人。”
我被打倒在地上，泥巴沾满全身，看来今天晚上又要洗好久的衣服了。
而站在我面前的，是大我几岁的姐姐。
要知道，女孩子的发育时间是比男孩子要早的。
“你就跟你爹一个鸟样。”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我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腿被打瘸了，就像我那个父亲一样。
他是天生的，我是后生的。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身体早就已经习惯了。
至于我实在什么时候发现了自己姐姐的不一样是在我三年级的时候。
其实我挺对不起姐姐的，毕竟父亲说姐姐的存在就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弟弟的。
虽然整个村都一样，但是我还是觉得像仆人一样使唤对方对于对方来说很不公平。
姐姐对别人都很好，连吵架都没有，和别人讲话都是带着笑容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感觉这笑容有点像那个被做成年夜饭的大黄。
说起大黄，因为他的死亡，我哭了一星期，以至于我都不敢靠近以前它的房子。
它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很讨厌我，也许是因为我的父亲是残疾的，无法耕种，也许是因为我的母亲是外省的，因为外省的意味着是买来的。
没错，就是买来的。
我也听过老师边抽烟边讲述外面的世界，很热闹很繁华，这也是一个新时代。
老师说他是从大城市那过来的，连抽烟抽的都比村里其他人的贵。
我想问他关于外面的问题，但是他在打牌，所以毫不客气的把我赶走了。
我不知道新时代在哪。
我不想回家。
那个家死气沉沉的。
晚饭只有咸菜和臭鳗鱼。
我们村是在海边的，我曾不止一次想坐只小船，到大海里。
回到家，父亲不在，母亲坐在火炉边。
我总感觉母亲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复杂。
除了怨恨外，好像有恐惧。
“你这个孽畜怎么回来这么晚。”母亲的语气没有一点温暖，只有恶心与厌恶。
听村里人说，我就是灾星，我们一家上辈子欠的债。
我没有爷爷，奶奶早亡，别人说奶奶不检点，去外面找野男人，造了孽，生了个残废的，触犯了禁忌。
母亲将身体挪了挪，和我拉开了距离。
父亲不在时，母亲就说了算。
因为我回来晚，所以做饭晚了。
我掀开锅，把淘好的米放进去，加上水。
然后把沾满泥巴的衣服退去，准备到河边去洗。
按照父亲的计划，姐姐作为女人就要会做家务，虽然对自己很不好，但是姐姐在父母面前还是很乖的。
果然，我在河边看到了自己的姐姐。
周围没什么人，天色已经很晚了。
“你这个废物怎么还敢来。”
姐姐站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我。
看着姐姐的眼睛，显而易见，她要我洗。
其实我已经有些习惯了，毕竟每天煮晚饭就要来洗衣服，这很早就是常态了。
“姐姐。”但我还是忍不住说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问。
同时回头看向她。
但是姐姐原本看着我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看到我回头再次便会那副看垃圾的表情。
长大后我才知道，那是愧疚的表情。
“为什么爸爸会要求女人一定要做家务呢。”
为什么我要完成姐姐的任务呢。
但后面那句我没有说出来。
但是谁知道，一听到我那话似乎是点燃了炸药一般，姐姐一下子把我踹倒在地。
看着迎面而来的拳头，我在下意识的情况下抓住了。
看着被我抓住动弹不得的拳头。
原来我已经力气那么大了。
我慌张的松开了手，姐姐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就像看我父亲那样。
她跑了。
我留下来把衣服洗好，提着桶回家了。
远远听到父亲的叫骂声，我早已经习以为常。
我瞥了一眼树下的一个人。
那是村里的疯子。
早年间为了救人磕着脑袋，疯了。
起初还有村民送食物到后来人们都渐渐忘记了那个英雄。
我还是喜欢叫他「英雄」。
“英雄，你过来一下。”我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
「英雄」听到后傻乎乎的跑了过来。
我把一小块番薯塞到「英雄」手里。
我觉得，众人都能忘记，但是我不能忘记，即便是他救的人都忘记了那份恩情。
看着「英雄」乐呵呵的走了。
有时候我也像他一样没心没肺。
到家里我若无其事吃完饭，看到母亲被父亲揪着进屋，我撇过头去，不敢看。
我挺废物的。
就像姐姐说道那样，废物只能像垃圾一样活着。
我是灾星。
是父亲束缚住母亲的锁链。
是家中姐姐负担的巨石。
是延续我们一家罪恶血脉的种子。
我出生那年，洪水进村。
原本贫穷的村子雪上加霜。
我有点想吸烟，像我的老师那样。
他似乎只有吸烟的时候才会露出由衷的笑容，以至于让他有些摇头晃脑。
但是烟怎么会带给人这种现象呢。
那是禁物。
夜晚伴随着黑暗。
我却感到很开心。
因为只有夜晚我才能幻想属于自己的世界。
闭上眼睛，再次睁眼，全村的人，丰衣足食，每个人脸上有着发自内心的微笑。
但是那只是幻想。
我很快被一声尖叫声吵醒。
迷迷糊糊间。
当我回过神来，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脑浆与鲜血味道充斥本来就狭窄的房间。
门口站满了人。
灯光亮起。
但是他们好像误会了什么。
自始至终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骂我禽兽，骂我灾星，还是色鬼转世连姐姐都不放过。
我无助的看着姐姐，她脸上带着泪痕，让我有些心疼，她没有看我，不敢看我。
母亲在后面，她的身边好像有一个人。
他们靠的很近。
他是谁。
我该干什么。
村长提议将我烧死。
这种孽畜就该遭受地狱般的折磨。
不时的有人赞同。
人类总是愚蠢的，就像鸽子一样，只会跟随前头的前进。
他们把我拎起来，把我在地上拖行。
我看着身后，那是我的血流成的路。
就像我的人生一样，充斥着我的血液。
砰。
我感觉被抓住的脚被送来了。
我被抱了起来，路途很颠簸，怀里很臭。
但很温暖。
“「英雄」”
我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脸上。
那是属于「英雄」的眼泪和鼻涕。
他光着脚，我们来到村外，地面上一片碎石。
远远的，我好像看到姐姐也被一个人抓走。
那人好像是村里的混混。
姐姐在挣扎，嘴里在骂着什么。
眼睛死死盯着母亲，而母亲背后的男人却是不怀好意的将尖刀缓缓伸向她。
多么戏剧性的一幕啊。
我看到碎石上的一个个血脚印。
我的血不用流光，因为有人帮我流了，那是他帮我走的血路。
「英雄」跑得飞快，将所有人都甩在后头。
不然他也就救不会当年的那一个人了。
“思～～。”
他的嘴里吃力的发出声音。
我有些迷茫。
“司——锦——年——”
我笑了。
因为他把名字念对了，但是不知为什么，眼睛却感觉无比湿润。
我被丢在渔船上，渔船远去，他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你不走吗。”我喊道。
“不了。”他露出傻笑。
“这里是我的家。”
我感觉有些看不清他，拼命揉搓眼睛，但是功亏一篑，液体充斥眼睛里。
“记得去找你的家啊。”他大声喊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平日不说话的他说话这么顺畅。
这条破旧的渔船，老旧的发动机却还坚持着驱动船只前进。
我没有看到他是否倒在他的“家”那。
村民也不会追过来，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只要灾星离开了，他们的利益就得到守护了。
这条船上，载着的，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孽畜”。
……
……
我的血路，会继续前进，终有一天，我会倒在这条沾满属于我血的路上，但我并不后悔，因为我看见了前方代替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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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错了吗，没有，他只是想要继承村里人的常态，娶妻生子。
母亲错了吗，没有，她只是想要属于自己的自由和爱情。
姐姐错了吗，没有，她只是不愿意接受村里女人悲哀的命运。
「英雄」错了吗，没有，他只是想救人，想要守护住自己的“家”。
村民错了吗，没有，他们只是想要维护自身利益的同时，行驶自己心中所谓的正义而已。
“我”错了吗，没有，“我”只想有一个家。
所有人都错了，但又没错。
他们只想要脱离自己的命运，却自始自终都在命运的漩涡里挣扎。
错的，是这个——世界啊———！！！（突然中二）
人物档案
司锦年（已阵亡）
替身：无名
替身概括：类似设置接受指令的机器人。
欲望：践行自己的血路
爱好：修道，看书，执行正义
厌恶：封建，表里不一随波逐流的人
灵魂：强。
外在表现：温文尔雅，爱装b。
力量：b+
速度：A
外貌：b
智商：c+
情商：c
理智：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