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官府放粮

韩初阳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清晨的微光看到睡得正香甜的娘亲，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身形消瘦，面部皮肤粗糙布满了皱纹，毛发干枯没有光泽打结在一起，轻轻一扯就能扯下好多断裂脱落的头发。眼睑水肿，身上皮肤黝黑干燥萎缩。

难以想象她丧夫的那段时间是怎么带着这娃娃度过的，现在的她接管了这具身体，就会替她好好尽孝道，一定能在灾年活下去。

轻手轻脚地下床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能够吃的，昨天一下子吃太多好东西导致肠胃受不了，今天可是要注意一些。

空间是有一堆吃的，但也不能不顾身体去猛吃。

干瘪的地瓜都被吃完了，水缸的水还有一些，想到昨天打水时出现的插曲，她还是挪了空间的水来把水缸打满。

既省事又不费力，还不用去那么远的地方排队等待。

厨房用的还是那种老旧的土灶，因为她就是个农村出来的孩子，生火还是很容易。

只是扭头看这些食材犯了难，家里只有野菜、鸡蛋跟红薯，她也想不出怎么能搞的好吃，看来要抓紧看看有什么办法把食物运出来才好。

从空间里拿出一瓶花生油，打算煎野菜鸡蛋饼，家里没有面粉，只能省略放面粉的步骤，空间有几大袋面粉都是能吃，也有种植小麦，只是这里没有去皮磨面的机器，不然就会有吃不完的面粉。

记忆里这边好像没有出现过这么精细的面粉，还是等情况好些的时候再去镇上看看这里具体的生活水平才能决定拿什么吃的出来。

土灶下的炭火很旺，烘烤她的脸颊红彤彤的，汗水也流了一后背。

火热的炭让她突然很想要吃烤红薯，之前囤在空间里面还有很多蜜薯，拿来烤最好吃，心动不如行动，立马拿了两个丢进去。

香气弥漫开，王蔓在满厨房的香气里面醒来，看到身边的女儿不在床上，还有这个香味，就知道她今天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吃的刚刚端上桌就看到王蔓怔怔地站在那里，一脸的不可置信。。

“小初，这都是你弄得？”

韩初阳的厨艺说不上太好，分分钟都是能够炸厨房存在，这就是王蔓很少让她下厨的原因，但今天这一桌子的菜都打破了她对女儿的看法。

她狐疑的眼神打量韩初阳，又看看她背上的胎记，确定是她怀胎十月生的仔，但今天这一幕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前几天的她还是不懂事的孩子，最近都安分懂事起来。

韩初阳知道她起了疑心，但这个身体确实是她的女儿的，所以任她怀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这些吃的都是哪里来的？”

对人也有疑心，对这些吃的也是很疑惑，家里有多少吃的她都门清的，昨天鸡窝的鸡蛋都被她拿去换盐了，那几只鸡不可能一早就下这么多个鸡蛋，还有那个香甜的地瓜，她见都没有见过这个种类的。

“我做梦梦到一个老爷爷送的，我一想到就出现在我面前了。”

这是韩初阳早就想好的说辞，毕竟有空间在，只能看不能吃可是不行的。

刚好有这个机会把这套说辞搬出来，能够掩盖她食物的来源。

“什么老爷爷？”

王蔓怀疑女儿是不是撞邪了，但这个邪又奇怪的很，哪有灾年送吃的？

难不成是女儿遇到那路神仙了？

一定是这样的，看来要带着她去拜拜才好。

这边地广人稀，村里的住户都是住的稀稀拉拉的，加上现在这个时辰，他们都为今天的晚饭奋斗去了，没有像她们家这样还在家的。

那些香味也没有被他人发现，两个人吃的饱饱地才去田地里面干活。

村子不少人都已经在地里干活了。

今天官府发布了通文，三年免赋税，当地灾民可以用一斤蚱蜢来换取一两粮食。

粮食不多，但也让那些灾民都热情高涨，这相当于白得的粮食，谁家不积极参与呢！

韩初阳在可惜了昨天那些喂鸡的蝗虫。

村长通知一下来，每家每户都去抓蝗虫去换粮食。

家里人口多的干活也快，抓到的蝗虫也多，每家都统一称量好自己捉的蝗虫重量，交给村长拿去镇上换粮食。

因为回来是要运送粮食的，好几个大汉都一起跟着去，就怕半路遇到抢劫的事情发生，在往年这样的事情可没少发生过。

“终于有点好消息了。”

“今天可要好好多抓一些，就指望这些粮食过冬呢。”

这一季度的粮食是没有收成了，过冬的粮食就成了每家每户的难题，现在这笔粮食可是解决了燃眉之急。

“韩明，你可要好好跟着你爹。”

村长媳妇跟叮嘱好孩子，最近那些过得不好的流浪灾民都在这一带流浪，要不是看在跟着队伍去换粮食是有补贴的，她才不希望儿子跟夫君去冒险。

“娘，不要担心。”

韩明帮着他爹称量那些蚂蚱，想不到今天捉到这么多。

“韩军家24斤6两；韩运家25斤10两；韩力家39斤8两:；韩大家46斤4两；韩明家49斤12两......”

村民听到韩大家这么多都惊讶了，但是想到昨天她们家韩初阳想到拿网围住田地的做法就没有觉得奇怪了，只是背后还是有人在酸她们家的能耐。

谁家不希望粮食多一点呢？

王蔓也没有想到自己能捉到这么多的蚂蚱，那些蚂蚱好像很喜欢聚集在小初身边，只要她往那里一站，那些蚂蚱都会飞到她身边，一捉一个准，每次都是满满一网兜。

韩力就是林婶的老公，因为两家田地接近，也是沾了一点光，捕捉到了不少。

“拿好自己的竹片，等粮食到了就来村口拿。”

村长发话就带着队伍出发，其他人又回到田地里面继续捕捉蚂蚱。

几个村妇跑来找王蔓打探消息，想要知道怎么捉到那么多的蚂蚱。

“就是拿长竹竿把蚂蚱赶到网边上，就很好捞起来了。”

关于女儿的异常她是不会跟这些长舌妇说的，这个方法捕捉蚂蚱也是很有效果的。

几个妇人一听这么简单就跑回去试试，傍晚每家都是带着几个麻袋回去家里，都怕放在外面被贼惦记。

村长他们也是在傍晚回来的，带回好多玉米、高粱，荞麦，粟，黍，都是按要求换取的。

官府那边还准备了小麦，大麦，青稞，但是需要更多的蚂蚱才能兑换一点点。村长完全不用思考就选择了高粱，荞麦，粟，黍，那些精细的粮食是不够他们过冬的，要是后面粮食足够多了再来考虑这些东西。

今天是派发粮食的第一天，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变故，每家都拿着竹片跟布袋子去领取粮食。

王蔓主要是想要给孩子换点玉米、粟跟黍，荞麦这个太硬了，不适合孩子的肠胃，被她优先淘汰掉，最后到手粮食约46两。

多长时间了，终于看到了这一点点粮食，王蔓的脸上也出现了久违的笑容。其他村民都带着大大小小的粮食赶回家去，今晚能吃上一顿很好的晚饭。

今晚家家户户都冒出了炊烟，脸上带着笑意。

王蔓回家把粮食放好，带着两个小地瓜去土地公那里祭拜了一番才带着韩初阳回去家里。

韩初阳看到她的举动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也跟着她一起拜拜才回去。

看到娘亲的手上还有一小袋的粟，不知道她要拿去那里。

王蔓一直记得村长家的好，昨天愿意换了一盐巴给她已经是跟大的善举，今天刚拿了粮食还是要对他们家表示一下。

她们孤儿寡母的在村里没有什么依靠，只能尽力跟村长家搞好关系，以后也好在村里生活。

“韩大家的怎么来了？”

村长媳妇就喜欢这个大方的女人，虽然她的凶名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但不妨碍她出手大方。

昨天换的鸡蛋可是让那几个孙子都吃的欢喜呢，不知道今天要来换些什么。

“今天不是有点粮了，就想谢谢李姐的盐巴。”

村长媳妇叫李梅，娘家家境也不错，不然也不会进村长家的门。

看到王蔓带着吃的来感谢，心底更加喜欢她们了，还邀请她们一起吃晚饭。

晚饭王蔓还是没有吃，现在虽然都有点粮食，但还是缺吃的，就推托离开。

李梅看到她们这么懂事，对她们好感更多了，吃饭的时候还不停在老伴耳边念叨她们娘两不容易，以后要多帮衬一些。

王蔓回家把粮食都藏在地窖里面，还不容易被小偷小摸的人看到。

“小初乖，我们也去吃饭吧。”

王蔓煮了玉米地瓜汤，红薯叶子还有一些，只是开始蔫巴了，再不吃就要坏了。

“给你煮鸡蛋好不好？”

韩初阳用老爷爷送的这个说辞，拿出了不少吃的，有地瓜、土豆、白萝卜跟一小块腊肉。

本来空间有很多腊肉腊鸭，只是不能一次性地拿出太多，不然这个说辞会兜不住。

所以就尝试拿出半斤的腊肉，想看看王蔓的反应，还好她没有反应过度，可能被她凭空拿出食物的操作惊呆了。

“明早再炒腊肉给你吃，现在晚了。”

现在好多村民都在家，王蔓也不敢炒腊肉给孩子吃，那个香味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能等到明天早上他们都去干活的时候再煮。

她也好久没有吃到肉了，委屈自己也不能委屈了孩子。

“好。”

韩初阳虽然饿，但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境况，以后她一定要实现自由吃肉。

看到蔫巴的闺女，还是蒸了一点腊肉给她尝尝鲜，自己就吃那些玉米地瓜。

蒸的腊肉没有炒的那么油香四溢，但也是解了馋，就是吃了几块就觉得好腻。

王蔓看到小初吃不下了，才吃她吃剩下的小块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