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不同寻常的中年男人
“炼金术师？”
阿辰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让他感到陌生的名词。
小孩子对于未知和新鲜的事物总是抱有极其旺盛的好奇心。
“炼金术师是什么？”
“对于炼金术，真正了解它的人少之又少。人们对它的印象，至今仍大多停留在为古老王朝的皇帝炼丹，以及点石成金的上面。”
“实际上炼金术是一门极其玄奥复杂和充满神秘的课程。它的历史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魔法尚未兴起的原初时代。那时大陆上的大部分人类就是倚靠着炼金术的能力，在蛮荒之地生起篝火，在海陆之间架起桥梁，在天空之中寻找着新的世界。”
“作为一种古老的能力，在历史发展和进化的过程中，逐渐跟不上人类进步的速度，久而久之的，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而关于炼金之术的记载和知识也大多销声匿迹。”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炼金之术是真实存在过的，并且曾经一度辉煌，为人类文明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法则西如此说道。
“那它现在有什么用处呢？”
阿辰好奇地问道。
“怎么？阿辰对炼金术很感兴趣吗？那不如让我们去看看吧。”
法则西笑着对阿辰说道。
阿辰点点头，目光注视在街角那一道逐渐忙碌的身影上。
“你好，冒昧地打扰一下。”
此时，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处略显偏僻的角落里。摆设着一个摊位。
摊位主人是一位中年男人，只见他身穿一件长袍样式的深绿色上衣，双腿盘起，端坐在自己的摊位上，注视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尽管始终没有人光顾自己的摊位，脸上和善热情的微笑却丝毫没有减少。就像是把一切都看得很是淡然。
这时，忽然从街口走来的数道影子，落在了身前的摊位上。
中年男人先是微微一惊，显然是没有想到，然后抬起头，仔细地将光临的四位顾客打量了一番，确认他们是否停在了自己的摊子前。
直到法则西出声问候的时候，中年男人才怔怔地回过神，脸上带着歉意地说道：
“抱歉，我刚才有些走神了。请问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先生？”
“也没有什么事。其实是这位小朋友，他对炼金术感到有些好奇，所以我就带他来您这里了。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法则西解释道。
“哦！”
中年男人听到法则西的话，脸上先是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开口问道：
“这位先生您竟然精通炼金术？”
“您说笑了，我只是看到过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书籍，仅仅是知道一点，谈不上精通。”
法则西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那您可真是学识渊博呢。毕竟这类的书籍何止是不常见呢。”
说话的时候，中年男人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感伤。
“有一位智慧的前辈在我的前面，我这点微末的见识，可当不得渊博。”
法则西摇摇头，一脸谦虚又十分推崇地说道。
“是这样啊。”
中年男人看着法则西脸上不似作伪的神情，也不再多说什么。继而把目光转移到了此刻注意力全都在自己摊子上的小男孩。
只见他那与摊桌比肩的个子，慢慢地走动着，一双黑色的眸子里散发出光芒，看自己的东西就像是在看宝贝一样。
“小朋友，看得这么认真，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吗？”
小男孩这副模样，不禁吸引了中年男人的兴趣。
阿辰听到中年男人的问话，眨眨眼摇摇头，一脸迷茫地看着桌子上稀奇古怪的摆设，然后伸出小手，指着了一个摆在桌子正中间的物品，目光闪烁，说道：
“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不认识。”
“这个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天枰吗？”
麦克斯弯下腰，身体向前凑近一小半，将阿辰指着的物品看了又看，怎么看都是一个五金店里随处可见的天枰。
“哈哈，这的确只是一个天枰。”
中年男人笑着说道。
“却不是拿来卖的，而是用来发挥它测量的作用的。”
“测量？用它测量什么？”
麦克斯一时兴起，拿起一枚凝重的砝码，随手放在天枰一端的托盘上，原本处于平衡状态的天枰，立即稳稳地倾向了一端。
“你想用它测量什么，就可以测量什么，但前提是，必须要遵守一个原则。”
“一个名为‘等价交换’的原则。”
中年男人说着话，就伸出一根食指放在麦克斯的眼前。
麦克斯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手指，平平无奇，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或者奇怪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将注意力专注到手指上的那一刻，只觉得自己身体忽地一轻，仿佛身上有什么颇为重量的东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下意识地摸向大腿旁的口袋，只感觉到一阵平坦，低头察看，只见毫无起伏的口袋正耷拉着脑袋垂了下来。
麦克斯猛的抬起头，看向天枰的另一端，果不其然，那一枚枚在阳光下十分耀眼的金币，不正是自己今儿一早收获的报酬吗？
“这么神奇吗？”
麦克斯惊奇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能在身为勇者的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到这种小动作，并且尚不被他发现，简直称得上是一件奇事了。
这下子，麦克斯一众人再看向这个平平无奇的天枰，以及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时，他们的目光和神情，都发生了变化。
“这就是炼金术的力量吗？”
阿辰趴在桌子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宛如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小星星，把小脑袋贴近天枰，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满怀激动的小心情，说道。
“不过是一些小把戏罢了，可比不了真正的炼金之术。”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将天枰上的砝码和麦克斯的钱币先后取下，然后交还到了麦克斯的手里。
“那什么才是真正的炼金术啊？”
阿辰看着中年男人的东西，随即从桌子上收回身子，一脸期待地问道。
“炼金术本身其实并不复杂。复杂的往往都是人类自己。”
“就好比刚才这位小哥无意间的一个举动一样。”
“当天枰的筹码放上去的那一刻，心中升起的念头，就是需要做出决定的选择。”
中年男人一字一句地说着，说完的时候，回过头来看着阿辰脸上似懂非懂，迷迷糊糊的小眼神，不由得抿嘴一笑。
“就再比如这个。”
说着，只见中年男人在桌子上一阵来回摸索，转眼之间就清理出来了一片整洁干净的桌面。
随即又见他从桌子上拿来一只白色的粉笔，在收拾出来的桌面上，神情专注地画着一道道横竖相间的图案，形似一个魔法阵，但是看起来，却是被魔法阵的结构复杂了许多。等到完成这些之后，中年男人看着桌面上有模有样的杰作，笑着说道：
“不好意思啊，条件有限，只能这样了。”
中年男人弯下腰，伸出手臂，在地上取了一小撮黄土，在众人疑惑和好奇的目光下，放到了画好的图案上。
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整洁的桌面上竟然奇迹般的冒出来一股白色的浓烟，随着滚滚浓烟笼罩在了整面桌子上，众人无法看清里面发生的变化，只能隐约之间看到里面一阵忽明忽暗的光芒。
“呼~”
中年男人轻轻一吹，笼罩的白色烟雾顿时一阵摇曳，逐渐地消散在了空中。
桌面上，那用粉笔画的一道道白色的线条已经不见，就好像是随着升起的白烟一同消失了。
而那一撮黄土，此时俨然成块，犹如闪光耀眼的黄色金子。
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彻底惊呆了所有人。
“点石成金！是点石成金！”
阿辰激动地不停拍打着两只小手，脸上兴奋表情已经不能用语言去形容了，这副样子，简直是比自己做到了这一切还要高兴。
“这，这是真的金子吗？”
麦克斯一脸难以置信地从桌子上拿起金灿灿的“金子”，翻来覆去地在手里好一阵观察，然而不论是从质地，还是从外表上看，都是和手上的金币一般无二。
若不是亲眼见到它从一撮黄土变成金子的全过程，麦克斯真的会把它当做真的一样，爱不释手。
法则西和白羊同样是被震惊住了，纷纷从麦克斯手里接过来，前前后后地好一番地观摩着。好像是鉴宝大会一样。
看着稀奇的四个人，眼前的情景似乎是勾起了中年男人悠久的回忆。
眼前的景象恍惚之间变了模样，同样是四个人，然而却是三个比阿辰还要稚嫩的孩童，和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
老人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书籍，眼底满怀不舍和期望地交给三个孩子。
画面一转，就看见一片草地上，三个少年为了这本书而大打出手，以至于书籍都扔向了一边，还在地上翻滚打闹着。
最后的一幕，却是永远地定格在了一场大雨当中。
“呵呵，真是的，眼睛又进沙子了呢！”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副勉强又带有苦涩的笑容。感怀一阵之后，又把目光看向摊子前素不相识的四个人。
准确的来说，是看向了时不时看向小男孩的小女孩。
似乎是注意到了中年男人一直注视自己的目光，白羊回过头来，与之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