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行囊满载离乡愁

今天陆续有村里的叔公叔婆，还有一些未外出打工在家的堂叔堂婶他们过来串门，算是来送别黄显彩。所以黄显彩一天也基本没闲着，忙着泡茶给大家喝，陪他们聊聊天什么的。

还有就是傍晚时分宝姑过来说，邀了冬姑他们明天一起过来吃晚饭，各抓一只鸡过来杀了吃，另外还有一些鸡蛋，后天可以早早地煮好，黄显彩可以带去路上吃。

很快就到出发的前一天，一大早郑齐福和黄显霞也都来家里了。

郑齐福兴致勃勃地拉上黄康才，拿上渔具一起去江里捕鱼了。还不到中午回来，也有10几条大小不一的河鱼。中午把小鱼煮了汤吃，大鱼留到晚上或蒸或煎了吃。

姐姐黄显霞则在郑齐福出去捕鱼的时候，把一个塑料袋给到黄显彩，说给你买了休闲衬衫、夹克外套和牛仔裤等，还有一双运动球鞋，带去学校里穿。

随后姐姐又悄悄把黄显彩拉到房间里，从随身小挎背包里拿出一沓钱，偷偷塞到他口袋里，轻声说：

“这里是300元，你带去路上用。”

“坐几天火车很辛苦的，你拿去到站台买吃的。到了上海或南京中转，如果要等很久的话，晚上可以去车站附近小旅馆睡睡觉。”

“不要告诉别人啊。这是我攒的私房钱，被你姐夫知道了不好。”

黄显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姐姐已快步走出房间，去厨房那边帮忙去了。

下午不到4点，姑姑和姑丈两对带着几个表妹都来了，他们开始一起忙活着杀鸡宰鱼，还有去菜地里摘蔬菜。

太阳下山后，郑齐福去开闸抽水，把院子浇了遍，一下子凉快了许多，他又接了一脸盆水，喝了一口，再洗了一把脸：

“真是甜啊！舒爽！老家的井水就是好！”

晚上有两桌人，黄显彩搬出一个备用的大桌子，打开桌脚，装好桌面后在客厅里摆放好，又搬出长凳来摆好。

大家帮忙摆放好碗筷后，就开始陆续上菜，开始吃起来。

因为明天要早起出门，所以今天大家只喝一点酒，没让黄显彩喝酒，毕竟要赶长途。

大家边吃边聊，都纷纷问黄显彩收拾好东西没有，买好车票准备好路上的事情没有，等等。

黄显彩也不厌其烦的一一回答，看着大家乐呵呵的吃着聊着，眼睛有点湿润。

郑齐福也喝了酒，他说起去年刚跟黄显霞处对象的时候，上门看到黄显彩披着个长发的，要不是知道他还在上高中，心里想哎哟喂，这是哪里来的二流子呢，整个人身上带着一种阴狠的气息。现在好了总算是改过来有出息了，看起来也阳光了。他虽然跟大家相处的比较短时间，但想想看着这一年多来的点点滴滴，看着包括姑姑姑丈他们一大家子相亲相爱的，心里很羡慕，很感动，真的非常感慨，也非常舍不得......

说着说着，就开始抹起眼泪来。

黄显彩也开始抹起眼泪来，奶奶和妈妈、姑姑们也都一起在抹着眼泪。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大家心情复杂，既有回忆，也有高兴，更多的是不舍。

过了一两分钟，还是郑齐福自己先平静下来，端起酒杯，大声说：

“是我想起我那个时代以前去外地上学的艰难，心里很感触，不要影响到大家了！现在是轮到显彩要往外面奔前程去了，是个高兴的事！大家喝酒，喝酒！”

黄康才、黄显峰和两个姑丈也是附和着：“对对对，大家应该高兴，喝酒喝酒！来来来......”

姑姑他们其他人也是破涕而笑，慢慢的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大家开始说起黄显彩小学时候多么的好学，成绩永远是第一；还有各种作文比赛、数学竞赛等都是拿第一，从学校第一，到全城区第一、全县第一。最后小升初的时候，也是全县第一考进一中，还引起了杭县一中初一老师的抢人大战，大家都想抢到名列前茅的学生呢。

接着又纷纷说起黄显彩小时候的很多糗事和趣事，像什么一两岁的时候穿开裆裤坐在黄泥地上拉尿，自己小手在和泥，满手的泥浆，一股骚味啊；还不会走爬在院子里的时候，把地上的鸡屎一把抓起来往嘴巴里塞啊；还有小时候跟村里的十几个小孩子私自邀着去江里游泳，被三叔公一个人抄着木棍追着光屁股跑了两个村大队那么远；......

很多连黄显彩自己都是第一次听到，不禁称奇，或者感到不好意思，看到他的窘相，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顿饭吃到了快十点了才结束，然后姑姑他们家里都告辞回家了，说不要耽误了黄显彩他们休息。

走的时候两个姑姑也是在院门口分别牵着黄显彩的两只手，不断地说着告别话，还是两个姑丈催着她们不要那么啰嗦，让外甥早点休息好来，明天好有精神出门。

姑姑才在催促下，依依不舍的离开，还三步一回头的。黄显彩目送他们离开后回到院子，插好门栓，然后赶紧的打了一桶水简单的冲下凉，就回房间去检查行李去。

今天郑齐福和姐姐也都在家里住，因为明天一大早，还要骑车送黄显彩去车站坐车。

黄显彩把姐姐送的衣服鞋子，还有哥哥给的一条鳄鱼皮带及几件t恤、牛仔裤等一起收拾到行李包里。

他又把500元百元大钞装到其中一件衣服的口袋里，折叠好，放在最中间里面位置。另外7000元则叠好准备明早起来装进内裤口袋，剩下的几百元分散放在小背包和裤子口袋里以方便取用。

奶奶总共缝制了两条带口袋的内裤，黄显彩穿上了一条，另外一条放在行李包的最上面，方便有机会的时候换一下。

等最后检查一下行李，把随身听和几节5号电池和几盒爱听的音乐磁带放到背包里，准备睡觉时已经是11点了。

8月24日早上，6点过几分黄显彩起来，看到其他人也都已经起来了。奶奶、妈妈和姐姐在准备早餐，奶奶还煮好了十几个鸡蛋放进井水里降温，说是给黄显彩带去车上吃，外面买饭吃很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