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同床夜谈
时间总是那么快，即使黑塔是48小时制，夜晚在几人的说笑中依旧到来了。
随着帕姆趴在照片里睡着被三月七叫去睡觉后，可可利亚和三月七也该去睡觉了。
姬子熬煮了最后一杯咖啡，清香在列车中回荡，至于瓦尔特，他早就睡觉去了。
阿兰暂时不回来，星还在黑塔办公室，今天的列车略微有些寂静。
“嗯，暂时没有多余的房间，那后面的房间都是空的，床都没有。暂时就和我一起吧。”三月七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床，将一些玩偶放到一旁后，床的面积又大了很多。
“呼，好啦！我先去洗澡，今天玩的好累。”换上拖鞋，三月七搭上一条浴巾进入了浴室。随着水雾逐渐布满整扇门，可可利亚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不过那愉悦的歌声倒是很清楚。
闲来无事，可可利亚干脆坐在床边打量起三月七的房间。首先便是那一个没穿衣服的帕姆玩偶，嗯，感觉没真人可爱。
随后是照片墙，上面挂满了三月七各种旅途中的照片，那时候的丹恒还没长龙角，表情也更冷淡些。
三月七只要出现在照片里，就一定是带着大大的笑脸，无时无刻感染着周围的人。
只是，可可利亚发现了一些在她看来不同寻常的照片。
一位衣着华丽的白发少女站在一处冰雕之前，下面是围绕着的民众，她似乎在演讲。
那些建筑，正是在模拟宇宙见过的。
可可利亚感觉很熟悉和亲切，发自内心，发自灵魂。
另一张，是一位开朗的在发丝末端染着蓝白淡彩的黄发女人。她和三月七以及星站在一起，身后是各种各样的机械。
“希……”可可利亚努力去想她的名字，但半晌之后只从脑中挤出一个字。
这时，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一阵清香传来，三月七围着围巾慌忙跑到可可利亚面前将那些在雅利洛六号上的照片全部收下。
“这些照片还要处理一下，暂时不能看。”少女那慌乱的表情和蹩脚的谎言，可可利亚没有去戳破，而是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之后进入了浴室。
“呼，差点……”看着消失在浴室的可可利亚，三月七可算松了口气。她看了眼怀里的照片，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猪模样的罐子将其塞了进去。
“希望……唉，就这样吧。”
浴室里，可可利亚站在水雾之中，看着镜面上模糊的自己，伸手擦下一片清晰。
这一刻，可可利亚居然莫明对自己的脸感到了陌生。看着那和姬子一个年纪的面容，她感觉如梦似幻。
在仙舟的那些经历，她都还记得，更记得自己的一些变化。
“那时候，我真像个小屁孩啊……”
“我到底是谁……”
她突然想到了被刃打到濒死之时，在那片黑暗中看到的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女人感觉，那人一定知道全部的真相。
可是，要如何才能再和她见面？
水雾在睫毛上凝结成珠，无声的润入可可利亚的眼中。她明白自己有一些执念，那是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
“为什么我会那样渴求长生？我到底是谁？可可利亚，这绝对不是我的名字。”
“不，这就是你的名字。”突然，那镜子中的女人讥笑着说出一句，她的脸上，是诡异的笑容。
“你是谁？你是谁？”可可利亚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连忙对着镜子大喊，但无人回应。
“回答我！你是谁！”焦急化作了愤怒，可可利亚捶打着镜子，怒吼让外面的三月七险些心跳静止。
“可可利亚，你怎么了？”连忙来到浴室门前，三月七扭动着把手，但门被反锁了。
“快开门！可可利亚，快开门啊！”
三月七心急如焚，巨大的声响立马引来了隔壁的丹恒，他站在门口询问，手放在把手上。
“三月，发生什么事了？”
“可可利亚她……”话还没说完，浴室的门突然打开，水雾扑在三月七身上，赤身裸体的可可利亚缓缓走出。
“我没事……，三月，丹恒，没事的。”
门外，丹恒心中虽有不安，但也只能转身离去。看着外面寂静的星空，丹恒突然有种莫明的恍惚。
“呼，今天就先不熬夜了……”
房间内，三月七连忙拿出毛巾给可可利亚擦干身上的水，同时将一张浴巾围在她身上。
“你刚才……”
“没事的，只是产生了一些幻觉，被吓到了。”可可利亚轻笑一声将话题终结，三月七明显感觉她又产生了某种变化，似乎变的成熟了些？
心中虽有疑虑，但可可利亚都这样说了，三月七便不会再问。拉着可可利亚坐到床边，三月七拿出梳子和吹风机温柔的为她吹干发丝。
“怎么样，还舒服吗？”不时揉揉可可利亚的脑袋，三月七轻声问道。
“很舒服，谢谢你，三月。”
到这时，三月七才发现可可利亚对她的称呼变了。之前可可利亚可不会叫她三月的。
“嘻嘻，我可是行家！好啦，你帮我吹干后就睡觉啦。”
吹干最后的一根发丝，三月七将吹风机交给可可利亚，自己坐到床边安静的闭上了眼。
“嗯。”可可利亚轻应一声，学着三月七的动作为她吹干那一头粉色的头发，并梳理出一个个轻柔的弧度。在这过程中，她暂时抛下了一些心事。听着耳边少女传来的欢愉的轻哼，时间如白驹过隙般迅速。
直到躺在被窝里，可可利亚才终于回过神来。
感受着身旁的柔软与清香，可可利亚心中也变的安宁起来。
“三月，你睡了吗？”
“差点就睡着了。”
“非常抱歉，打扰你睡觉了。”
“开个玩笑，还没睡呢！”三月七嬉笑一声转过身子抱住可可利亚，如有整个宇宙般的眼睛深深的注视着可可利亚。
“三月。”
“嗯？”
“我想像你一样，总是那样开心。”
“嗯。”
“三月，谢谢你。”
少女没有再回答，可可利亚的耳边，唯有她轻微的呼吸声。
宇宙的星辉在此刻黯淡，唯有黑塔空间站与湛蓝星静静的依靠，世界在此刻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