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终于回家
如果用一个表情来代表历娅现在的心情也许是这个吧,(?′?`?)*??*
感觉自己的精神力都要控制不住的温柔起来了。像要被蒸熟的馒头,一点点的胀大,有点酸,有点甜,最终都变成满满的甜。
不过,“我”喜欢的颜色是这种吗?历娅有点困惑。
谁让在联邦的时候从小到大都是制服,就是黑白灰三种颜色呢。
看着面前的“爷爷”一脸期盼,很忐忑的样子,历娅爽快地拿起一件粉色的花边连衣裙,重重地点头。
宫舒文看着孙女拿到新衣服依然那么开心,他一直提着的心渐渐落了下来。
来的路上,李警官已经和他说了历娅如今的情况,以及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他看到孙女放下衣服又开心地拿起了糖果,心里放松了不少。还是那个爱娇的小妮儿呀。
现在担任历娅主治医的是一位姓刘的女医生。
医院里的专家组有好几个是从外地赶过来的,大人物的孩子出院以后因为历娅昏迷而多停留了几天,如今早已回去了。
看到公安这边来人,刘医生便带着历娅又做了全套的检查,表示可以出院,回家休养。
宫舒文准备掏出卡来结账的时候,刘医生笑着对他说历娅的费用已经全额“报销”了。
老爷子虽然是做学术的,对人情往来和医院的流程不太清楚,但也知道报销不可能这么简单。但是医院方面态度挺坚定,也就作罢了。
出院后,宫舒文本来想直接返回,但是李警官怕他的身体坚持不住,用历娅做借口才让他带着历娅在宾馆住了一夜。
一路奔波,辛苦不辛苦不知道,反正历娅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是因为吃不好睡不好,还是郁闷这么点路程就要花上大半天的时间。
到了西都,老爷子就直接带着历娅去了妇幼医院。车上接到赵金萍的电话,说秦菲可以出院回家了。
其实秦菲在医院住了十多天早就想回去了,但她伤口恢复的慢,第八天才拆线,儿子又不会吃奶,婆婆就让她直接在医院里住着。没想到昨天儿子刚刚会吃奶了,今天女儿也回来了。
心里的阴云突然就消散了。
所以那天早上经过妇幼的很多人都看到一位年轻的女子跪坐在地上抱着一个头发短短的粉红色小豆丁放声大哭。而小豆丁一只手扶着女子的肩膀,一只手放在女子头上给她安抚顺毛。
哭过之后,生活还要继续。
也许劳累紧张真的能够冲淡悲伤,这些天的事情过后,一家人对于宫爸爸的失踪已经能够平静以对。
几人回家之后都大睡了几天——那是不可能的。有个刚出生的小包子,几个人就别想休息好了。
不到两个小时就要吃奶和排泄,一点不舒服就会哭个不停。
宫家是个九十多平的三居室,两老一间、秦菲她们一间、宫莉娅一间。
本来还有一套七十多平的高层两居是平常秦菲她们在住,但是秦菲怀孕之后就和宫莉娅一起搬回来和老人一起住了。
现在小包子一哭,楼下两层楼上三层全都听得清清楚楚。秦菲差点被它搞得精神崩溃,只觉得还是自家的闺女才是小棉袄,小时候即使饿了也只是哼哼叫唤。
现在这个就算吃饱了也不会继续睡,非要抱着在屋里转圈哄睡了才可以。睡了也不能离它太远,超过半米闻不到秦菲的味道就会惊醒。
不到两天,秦菲就变成了一条咸鱼,觉得还不如让它在保温箱里待着呢。
历娅这两天过的实在很惊悚,觉得照看小婴儿的工作简直太可怕了。
自己小时候是这样吗?她想到自己的姆妈。
姆妈是联邦最优秀的哺育者之一,通过了最严苛的哺育等级考试。她照顾自己的时候已经连续成功哺育过两个优秀的觉醒者。但是她好像从来没有像秦菲一样狼狈过,她永远温柔而理智,严格按照哺育守则工作。
而历娅由于出生就觉醒,很小就能感受到别人的思维以及好恶,所以也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
在联邦只有很多大家族的人才会选择自然受孕,更多的人没条件也没有时间可以浪费。所以法律规定人们在适龄的时候都要捐出多个卵子和精子,这样就可以在需要的时候人工培育婴儿。
而被放弃的卵子和精子就会由联邦接管,经过基因筛选和调整后,进行人工孕育,他们被称为调整者。这些孩子没有父母,联邦会根据天赋安排哺育者。觉醒者全部进入军校培养,根据成长情况一步步走向不同的道路。非觉醒者则会进入辅助学院,成为包括哺育者在内的各类辅助者。
本来历娅觉得辅助者的工作会很轻松,只要想自己的姆妈一样按照守则行事就可以。
但是现在看到秦菲这样子,她头一次觉得自己可能想的有点简单。
头发乱糟糟、眼睛睁不开、衣服一股奶味,即便是睡着也总会在小包子哭第二声的时候醒来准确地抱住它……
就这样还不忘关心自己的小闺女。
在早晨的饭桌上,秦菲突然问历娅:“娅娅,你的暑假作业写完了吗?”
暑假作业?那是什么?历娅一脸懵逼。
看到女儿呆呆地看着自己,秦菲突然反应过来,“啊,我忘记你失忆了。”
她又一脸紧张的说,“那你学过的东西是不是也忘了?”
宫舒文看到历娅好像被秦菲问傻了,忙给孙女解围,“娅娅年龄还小,重新学起还是很快的。再说,幼儿园也没教多少东西。”
赵金萍也连连点头,“暑假不是还有将近一个月吗?咱们再教教就行了。”
“也对。”秦菲本来是个爽利的性格,但俗话说“一孕傻三年”,这两天她被小包子搞得迷迷糊糊,现在历娅又不能说话,原本叽叽喳喳的宝贝变成现在这个沉默样子,她就怕再忽略了历娅,让孩子心里留下阴影。
她爱怜地抚了抚历娅的小短毛,刚想再说什么就被一阵哭声打断了。
她一股感伤的劲儿啪的就散了,认命的离桌响应小包子的召唤了。
但历娅心里已经涌起了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