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旧事重演

刘氏中毒之事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整个萧府。

沈氏与萧清音赶到老夫人房间时，萧凤仪正为老夫人施针。

“呜呜，祖母，你好惨啊，萧凤仪，你好狠毒的心，下毒害祖母。”

她那白莲花妹妹进入厢房之后，三步当作两步爬到拔步床前，一边猫哭耗子，一边指责她。

沈氏也伏跪在床前，和萧清音抱头痛哭的同时，命令家丁将她抓起来。

“萧凤仪，老夫人让你在长仪院养伤，你就这么报答老夫人的，竟然想要毒死她，我要将你送入官府！”

面对两母女污蔑指责，萧凤仪面不改色，处变不惊，给老夫人施针完毕后，才不紧不慢地站起，端直地立于二人面前，质问道：“你们说我下毒害死祖母，可有证据？”

可有证据？

此话一出，不但让抓人的家丁却步，也令沈氏和萧清音不约而同地愣怔须臾。

他们没有想到，面前女子会冷冷淡淡地抛出这个问题。

母女二人并无证据，却想栽赃陷害。

沈氏止住啼哭，站起身来，推了一把萧凤仪。

“这几日都是你在长仪院，不是你下毒，还能是谁？你居然还敢讨要证据。”

萧凤仪后退几步，嘴角冷笑，潋滟如水的眼眸，看向沈氏身后的祖母时，多了几分担心。

沈氏身后的萧清音也站起身来，擦拭梨花带雨的脸颊之后，啼哭道：“姐姐，祖母对你这样好，你为何要害死她？”

女子冷笑，目不转睛地与萧清音对视，“谁告诉你祖母会死？”

萧清音和沈氏不敢置信，“你是说，老夫人没事？”

萧凤仪觉得，这母女二人听见这个消息应该并不高兴。

她走到拔步床前坐下，掀开锦被把脉后，抬头肯定地回答，“是啊，祖母在好转。”

施针之后，老夫人身上各处开始排出毒液，颜面上的黑气也逐渐消失。

萧清音不依不饶，“就算祖母没事了，也不能抵消你下毒的事情。”

沈氏也跟着道：“清音说得对，我们要将你抓去见官。”

两母女本以为能威吓到她，谁知她也不是善茬。

“是应该见官，不过不是我去，而是你。”

萧凤仪站起身，眼神犀利地看向萧凤仪，那气势将对面母女都下退不少。

萧清音躲在沈氏身后瑟瑟，“萧凤仪，你为了推脱罪责，将毒害祖母的责任推到胞妹身上，你以为官府的人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吗？”

“清音别怕，她就是在唬你。”沈氏心虚地安慰。

萧凤仪步步生莲，走到厢房之内的案几旁边，纤指拿起琉璃瓶。

“你们不是要证据吗？我这里多得是。”

语毕，她将手里的琉璃屏扔给母女二人，沈氏接住瓶子，“这是……”

萧凤仪乍喜，“娘亲，明知故问啊，这不是清音给祖母饭食里面放得赤红砒礵吗？”

赤红砒礵！

厢房之内，氤氲缭绕，琉璃屏里面的红色粉折射出触目惊心的光泽。

萧凤仪腰若纨素，从案几上面拿着一本账册，袅袅婷婷地走到母女面前，一边翻阅，一边叙述。

“萧清音，这是府里库房的进出账册。赤红砒礵是贡品，上个月由皇上赏赐，进入库房之后，阖府上下，只有你的拂茵院领取过。”

话音刚落，萧清音和沈氏就想抢夺账册，萧凤仪倒也没有抢夺的意思，直接扔给二人。

看着二人翻找，撕毁赤红砒礵名目那一页的时候，萧凤仪吁叹冷笑。

“撕吧，撕了也没有用，府里账册有两份，撕毁这份，还有另外一份做核对，你们这样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萧凤仪，你……”经过提醒，沈氏与萧清音二人停手。

萧凤仪半蹲在二人面前，捡起被撕掉的账页，指着页脚的数字，“对了，账目的页码也不同，你们撕毁账目，更加能让人怀疑。”

账页在她的手上，那母女二人想要粘粘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

沈氏见事情走向死胡同，以退为进，使出缓兵之计，“清音，既然事情指向你的拂茵院，你就回去禁足，等待官府的人来查清事情真相。”

萧清音被家丁带回拂茵院，沈氏也借口去报官离开长仪院，长仪院又恢复平静。

玄画端了一碗药走到萧凤仪身边，“小姐，夫人和二小姐明摆着是趁着老爷不在家想要除掉你和老夫人。”

她接过药碗走到病榻前，给老夫人喂药。

“我怎么会不知道啊。”

旧事重演，萧岐山和萧夜半驾出游，留下一家子女眷，沈氏记恨老夫人，萧清音用赤红砒礵毒死老夫人，嫁祸给她，让她被捉去官府。

上辈子是风明镜到官府捞她出来，洗清冤屈，才得以无事。

悲恸之中，她还傻乎乎地觉得风明镜是天大的好人，现在想想这根本就是萧清音和风明镜串通好的一个陷阱。

玄画又道：“小姐，我感觉夫人会找人为二小姐顶罪。”

“你没猜错。”

萧凤仪将最后一勺汤药喂进祖母嘴里之后，就将瓷碗搁置在旁边。

账册上面只注明了是拂茵院领走赤红砒礵，萧清音很好推脱。

玄画看了看老夫人未吃完的桲椤叶饼，垂头丧气。

萧凤仪又给老夫人诊脉，“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等祖母醒来，其他先不管。咱们保存好证据，到时候给祖母，让她定夺。”

夜里果然传来消息，毒害老夫人的是拂茵院的芫书，已经被官府抓走。

不但如此，全府上下还称赞二小姐不徇私情，亲自将贴身婢女交出来。

萧凤仪觉得很荒谬，受伤的人是萧清音的祖母，现在弄得好像芫书才是她的亲人一般。

其实她最初知道老夫人中毒时，府医已经说没救了。

她不甘心，想要阻止悲剧的发生，就问嬷嬷祖母吃了什么。

据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说，祖母是吃了二小姐送来的桲椤叶饼之后，才开始上吐下泻，并呕血症状的。

看着祖母苍白的脸色，萧凤仪取出银针试毒。

在桲椤叶饼里面寻到少许毒素之后，却不认识是何毒，只能将府医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