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深入隐金屋
那人只觉身上每寸皮肤、每根神经、每块骨头都像被刀割、针刺、毒虫撕咬般剧痛难痒无比。
天底下能忍受如此锥心痛苦、奇痒的人实在是不多。那人痛苦地拼命呼喊,嘴里却只能发出低哑的声音。
过了不足半炷香的时间,那人再也忍受不住全身的剧痛奇痒与“青竹”长老即将点来的两根铁指,向“青竹”长老使劲点起了头。
“古松”长老冷冷道:“你若言而无信,老夫这位朋友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人的精神意志已被摧毁,拼命地点着头,道:“是......”
“青竹”长老旋即伸手点开了那人周身几处穴位。
那人立刻就像一滩烂泥般倒在了地上,不住地喘息着,眼泪、鼻涕和口水流了一地。
“古松”长老瞧着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那人,不免在心里叹了口气,暗自忖道:“就算汉朝武帝时期的酷吏张汤到了他面前都要被吓出一身冷汗,何况是你。”
“青竹”长老目光如炬,声音森冷道:“你还不快说!”
那人战战兢兢,脸上已没有了一丝刚开始时那种坚强不屈的表情,说话也吃吃道:“大老板与,与赵堂主......在,‘隐金屋’里......”
“古松”长老厉声道:“‘隐金屋’在哪里?带我们去!”
那人俯首颤声道:“是,是......”
“古松”长老又从怀中摸出了一粒药丸塞进那人嘴里,凛然道:“你若敢在途中生事,这粒药丸定叫你一生痛苦不堪!”
那人面色大变,战栗道:“两位前辈,小人不敢,不敢!”
“青竹”长老目光凛冽,冷冷道:“那便好,算你识相。”
“古松”长老笑道:“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
“青竹”长老与“古松”长老二人随着那人走了约莫一刻钟,来到一面雕刻着双龙戏凤的大理石璧前。
因“财神”集团所有的人都在前面的“紫金关”防守,三人一路走来便未遇到一人阻拦。
那人指着大理石壁,恭恭敬敬道:“两位前辈,此处便是‘隐金屋’。”
“青竹”长老瞪起了眼睛,怒道:“小子,你骗谁呢?”
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恐道:“两位前辈,小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有所欺瞒,小人的贱命还在两位前辈手里捏着呢。”
“青竹”长老鹰隼般的眸中已起了森寒的杀气,声音更是冷酷如刀锋,道:“暗门究竟在哪里?否则老夫现在便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人面如土色,冷汗不断自额头沁出,颤抖着声音道:“两位前辈,小人身卑位浅,实在不知暗门究竟在,在何处?”
“古松”长老皱起了眉,瞧着那人颤栗的身子,沉吟道:“赵兄,我看他也不敢有所欺瞒。”
“青竹”长老狐疑道:“依李兄之意,莫非这石壁之上藏有玄机?”
“古松”长老道:“极有可能。”
“青竹”长老目光四扫,锐利如鹰隼的眸子竟发起了光,道:“你我先找找看,或许密门机关便在这石壁之上。”
“古松”长老拍手笑道:“赵兄,此言正合我意。”
闻“青竹”与“古松”之言语,那人面色终于稍缓,不禁幽幽吐出几口气,战栗的身子也开始逐渐恢复平静。
月明风清,四周一片死寂,微风仿佛佳人的纤纤玉手,轻抚着大地万物,空气里甚至有野花的芬芳传了过来,但“青竹”与“古松”二人此时哪还有闲心享受如此美妙的夜晚。
若是在平日,他二人必然要饮酒对弈一番,才不负如此良辰美景。
自知有那粒药丸的作用在,他二人便不去理会那人,旋即在玉璧之上搜寻了起来。过了良久,二人已摸遍了石璧上的每寸地方,却没有任何收获。
“古松”长老忍不住叹气道:“莫非此处并没有什么‘隐金屋’?”
“青竹”长老目光凛冽地盯着那人,声音森冷道:“小子,你胆敢骗老夫?”
那人忙不迭又跪倒在地,惶恐道:“小人实不敢欺瞒两位前辈,‘隐金屋’确实在此处,两位前辈若是不信,小人愿对天发誓。”
“青竹”长老锐利的目光盯着那人看了许久,才冷冷道:“我谅你这小子也不敢说假话。”
“古松”长老轻捋长髯,苦笑道:“赵兄,难不成咱们要等那两只老鼠自己钻出来不成?”
“青竹”长老思忖片刻,不禁轻抚颔下白髯,沉吟道:“赵鼎与韩祖林待在里面,倘若食物很快用尽了,到时他们必然要与外面联系。”
“古松”长老神色黯然,幽幽叹气道:“死马当作活马医,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那人眼珠子转了转,用手撩了撩头发,脸上用力挤出笑,试探着问道:“两位前辈,眼下可否放小人离去?”
“青竹”长老锐利的目光立刻刀锋般又盯着那人苍白色的脸,冷冷道:“小子,你这么着急,难道要去报信?”
那人心惊胆寒,脸上甚至冒出了不少冷汗,吃吃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青竹”长老厉声道:“那就少说话,免得丢了自己的舌头!”
那人颤抖着声音道:“小人不敢,不敢!”
“古松”长老瞧着那人冒着冷汗的脸,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立刻恭声回道:“小人高州。”
“青竹”、“古松”与高州三人隐在了石壁一旁的草丛里。为了防备万一,“青竹”长老又点了高州的哑穴及周身几处紧要穴道,高州心中登时叫苦,却也无可奈何。
三人隐在石壁一旁的草丛将近一个时辰,四周仍是一片死寂,“古松”长老在心中叹了口气,不禁暗忖道:“怎么还没人来?唉!八成要功亏一篑了。”
“青竹”长老瞧了一眼“古松”长老的脸,竟暗自祷告道:“老帮主,您若在天有灵,请保佑属下找到‘隐金屋’,替您报仇雪恨。”
高州毕竟是江湖高手,他的心情也已平复了许多,现在一颗心全在盘算着如何逃脱囹圄,但思来想去却也找不出脱身之法。
他面上强颜欢笑,内心却恨不得撕碎“青竹”与“古松”二人。
他在心里不断暗暗咒骂道:“你们这两个老东西,这样为难爷爷,若是哪日落在老子手里,定要将你们两个老不死的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以解老子心头之恨......”
高州心里越骂越觉得痛快,正骂到高兴处,远处骤然传来了脚步声,“古松”长老心头一喜,“青竹”长老却心头一紧,二人的目光立刻射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高州的心情却仿佛从山顶跌落到谷底,心里叫苦道:“唉!这下完了,大老板与赵堂主要栽在这两个老畜生手里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三人凝目看去,见远处果真走来一人,在月光的照射下三人都看清了来人的脸。
一张国字脸,细长如刀的眉毛,漆黑的眼睛,直鼻梁,上薄下厚的嘴唇,颔下留着短而粗的胡须。
高州瞪大了眼睛,想叫却叫不出来,想动也无法动弹,急得脸上冷汗直冒。
原来此人正是赵鼎最为亲近之人李栋,此人一来,“隐金屋”的秘密必然要被揭破,是以他才如此焦急万分。
“青竹”长老眸中闪过一丝光,嘴角泛起了淡淡的笑意,附耳低语道:“李兄,我想这次总算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古松”长老面露喜色,道:“赵兄,你我见机行事,此次必要一击而中。”
那李栋走到石璧前,先在石璧中间的地下石板之上踩了三下,然后走到石璧最左边踩了两下,最后走到石璧最右边的石板又踩了一下,过了不足一盏茶的功夫,那石璧竟整个向下陷入,“青竹”长老与“古松”长老都不禁暗暗赞其设计妙不可言!
见李栋走了进去,二人也跟着轻飘飘地掠了进去,只把高州留在了草丛里。他二人轻功是何等了得,以李栋的功力深浅自然是无法察觉到。
二人跟着李栋一路来到了赵鼎与韩祖林所在的最后一间密室。
“‘隐金屋’固若金汤,韩祖林与赵鼎的警惕心自然也放松了许多,他们哪会料到此刻正有我们两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二人的一举一动。”“古松”长老嘴角泛起了得意之色,不禁暗忖道。
李栋恭声拜道:“属下参见大老板、赵堂主。”
赵鼎目光凌厉,厉声道:“外面现在情况如何?”
李栋细眉微皱,担忧道:“他们暂时还无法突破到这里,只是,咱们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韩祖林拍着李栋的肩膀,笑道:“让弟兄们再坚持坚持,援兵很快就会到的。”
李栋肃然道:“是。”
赵鼎道:“你明日再送些粮食、瓜果蔬菜进来。”
李栋恭声道:“是。”
赵鼎瞧着李栋,嘴角终于泛起了笑意,道:“若度过了此关,我们重重有赏!”
李栋面露喜色,忙再拜道:“多谢赵堂主、大老板!”
李栋已退出了密室,赵鼎沉吟道:“韩兄,咱们再坚持个四五日应不成问题。”
韩祖林威严的眸中划过一丝奇异的光,道:“只希望援兵能早日到来。”
“青竹”长老心头狐疑,暗忖道:“‘财神’各处力量已被我们所阻,他们还有什么援兵可来?”
“古松”长老心头惊讶,也暗自忖道:“他们所说的援兵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祖林瞧了一眼不远处的香炉,苦笑道:“这地方潮湿难闻,真不是人能待的。”
赵鼎却话锋一转,笑道:“还好这地方有‘十里香’,要不然谁能受得了。”
韩祖林走到香炉边将一小包红白相混的粉末倒进了香炉中,旋即便有淡淡的白烟缭绕升腾,很快整个密室便弥散起一种很特别的香味。
“青竹”长老暗自冷笑道:“这二人真是养尊处优惯了,到了如此地步还不忘享受,真是应了孟老夫子那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古松”长老忍不住用鼻子嗅了嗅,暗自思忖道:“这‘十里香’果然异香扑鼻,令人陶醉。”
“十里香”源自南疆,是一种极其珍贵难得的香料,“青竹”与“古松”几十年的江湖经验,自然有所耳闻。
赵鼎与韩祖林已坐在石桌前对饮起来,“青竹”长老向“古松”长老使个眼色,二人身形立刻掠了过去,如同两只俯冲而下的苍鹰,袭向赵鼎与韩祖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