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千年黑参

巫马牙河道：“多谢吉仙大人帮助。若不是您，恐怕我们这些人，已经成为申屠乌泰的刀下亡魂。”

“各位不必客气。”蟾蜍吉仙转头看着文丘，说道：“听说你叫文丘。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轩辕平岳的儿子。”

文丘道：“没错，我正是轩辕平岳的儿子。”

“好小子，原来如此。不过今日时间紧迫，过了今天，你再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可以召唤我。我现在有要紧事要办，就不与各位继续闲聊了，再见各位。”蟾蜍吉仙双掌合十，念叨一句咒语，便凭空消失。

哥舒尧对文丘说道：“原来你是轩辕正阳的孙子。想不到这些年，你竟能成功躲避申屠乌泰的追杀，真是了不起。但是话说回来，你是召唤族长的孙子，为什么会沦落成为一个小铁匠呢？”

文丘：“这个问题该怎么解释呢？恐怕说来话长，将来有机会我们再聊。启鳐现在受伤严重，我要尽快带他到城里的医馆去进行救治才行。”

巫马牙河：“说的也是。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申屠乌泰和黑齿鲨的追兵，可能随时会找到这里。各位，今天我们共同经历了劫难，算是共患难的友人。轩辕文丘，感谢你的搭救。但是现在，我要带上父亲的尸体，回机械城寨了，那里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

哥舒尧：“我们狼族现在也是混乱的很，如果我不尽快回去，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麻烦来。文丘，牙河，咱们算是志同道合，我有个提议，咱们今天就缔下盟约，将来好共同反抗魔法帝国的霸权统治！”

文丘：“好！既然如此，咱们三人，今天就立下盟约，为将来反抗魔法帝国的大业，我们三族一定要齐心协力，携手对抗申屠乌泰！”

文丘、哥舒尧、巫马牙河三人，各自用刀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液滴在三个装满清水的碗里。

文丘道：“今日没酒，咱们就以水代酒。即日起，我们召唤族、狼族、机械族一起，立下盟约，绝不背叛！誓同生死，同仇敌忾！”

哥舒尧和巫马牙河也异口同声道：“誓同生死，同仇敌忾，绝不背叛！”

三个年轻人代表着三个种族，相互立下盟约。此所谓：指天誓日，歃血为盟。今日立言，永不违叛！

巫马牙河：“现在，我们不得不暂时告别。文丘，尧，等我回到机械城寨，会派人和你们联系，共同商议反抗大计。”

文丘：“哥舒尧，牙河，你们先行离开吧，我和启鳐大概要在这里停留一阵。等启鳐伤情好转，我便会去寻找你俩。反抗魔法帝国的霸权统治，将是我的毕生夙愿，想要达成这个目标，必须要我们众志成城才能完成。各位，我们来日方长。”

哥舒尧：“好，一言为定！期待我们再见面。”

哥舒尧将父亲尸体驼在狼背上，率领两个狼族护卫，骑着三只巨狼准备离开。

巫马牙河从衣兜里掏出一件手掌大小的木制小盒，巫马牙河念动咒语，那件木制小盒瞬间增大，变成一个真马大小的木制机械马。

巫马牙河将父亲的尸体驮在机械木马上，自己也一跃跳上木马，说道：“再见了二位，我的好兄弟。我们后会有期。”

哥舒尧和巫马牙河等几个人先后离开。文丘扶着受伤严重的轩辕启鳐，也准备回到边城之内，为启鳐进行治疗。

启鳐用微弱的声音道：“文丘，我们不能回到极北边城之内，那里有许多魔法族和半兽族的战士。你的身份已经曝光，申屠乌泰一定在满城搜寻你。”

文丘自信满满道：“启鳐，你不必担心，这座城市我熟悉的很，就算乌泰满世界找我，也未必能在这里找到我。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乌泰说什么也不会想到，我会返回到极北边城之内。而且你看，魔法族和半兽族大军，现在正向城市之外撤离呢。”

启鳐顺着文丘手指的方向看去，虽然距离遥远，却依稀可以看到，魔法族和半兽族的数万大军，正浩浩荡荡离开极北边城，顺着大路向南方开拔而去。

待大军全部离开极北边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文丘搀扶着启鳐从山坡上下来，经过几条狭窄的胡同，来到皮老头的医馆。

来到医馆之后，文丘扶着启鳐躺在床上，突然，文丘的浑身上下传来剧痛。那是在黑齿鲨的攻击下，文丘全身上下受到严重的伤害。

之前由于紧张的高度紧张，文丘几乎忘了伤痛的存在。这一刻，当来到皮老头的医馆内，文丘终于放松下来，而那种全身上下的剧烈疼痛感，也再次刺痛着文丘的神经。

皮老头走过来，看到浑身是伤的文丘，问道：“怎么回事？你不会又去招惹那个房玄霸了吧？这才几天的功夫，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文丘：“皮郎中，你先不用管我，帮我先给他看看伤情，他受伤更加严重。”

在皮老头的查看下，两个人的伤情都是非常严重。启鳐被戳穿了肺叶，文丘断了四根肋骨，各个内脏器官受到严重损害。

两个人要想顺利康复，必须要好好治疗和修养几个月才行。可是现在，文丘的身份已经暴露，虽然申屠乌泰的大军已经浩浩荡荡离开边城，但文丘始终是乌泰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一定不会就此轻易放过文丘。

文丘：“皮郎中，你有听说今天在城北广场上发生的事情吗？”

皮老头：“那么大的事情，估计现在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了。狼族、机械族、召唤族、半兽族、魔法族间的战斗，可真不是谁人都有机会见到的，战况一定空前激烈。”

文丘：“皮郎中，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的为人我很了解，我也不想对你隐瞒。其实，我就是今天广场战斗中的召唤族成员——轩辕文丘。”

启鳐：“文丘，不要啊！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

文丘：“不用担心，启鳐。皮郎中是我认识多年的好友，他为人如何，我心里一清二楚，他不会出卖我们，所以我也不能对他有所隐瞒。”

皮老头转头看着文丘，并没有多么惊讶，淡定地说：“我说你的自愈能力怎么会这么强，原来你是召唤一族。前几天被房玄霸打的那么严重，竟然没用几天就好了。今天的伤，如果换了一般人，就是十条命，恐怕也没了。”

文丘：“申屠乌泰在满世界的通缉我，所以我和启鳐今天只在这里停留一夜，明天就会离开。你放心好了，皮郎中，我们不会连累你。”

皮老头：“你也说了，咱们是认识很多年的老朋友。既然你把真实身份告诉我，就说明信任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你信任我，又担心什么呢？你放心好了，魔法帝国天怒人怨，不得人心。你安心在这里修养，藏在我这里，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

文丘：“要是这样，那就太好了。真是太感谢你了，皮郎中。”

启鳐道：“这样的，真的可以吗？”

文丘：“启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十年我见识了无数的人，经历了无数的事，能在极北边城相安无事的活下来，就证明我看人的眼光不会有错。”

皮老头：“你们就在这里放心修养好了，不会有任何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文丘和启鳐一直待在皮郎中的医馆里进行救治和修养。文丘的自愈能力很强，恢复的速度非常快，没几天的功夫，浑身的疼痛感就几乎消失殆尽。

同样作为召唤族成员的启鳐，自愈能力也很强。右侧被冰锥穿破的肺片，仅仅十几天的时间，就基本痊愈。这其中，除了启鳐的自愈能力很强大，皮老头的药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皮老头的医馆看上去不算太大，前排三间屋子，一个用来坐诊看病，另外两个是存放药物和熬制药物的房间。后面是一个院子，另有五个房间为起居室和客房。

这些房间对于皮老头来说，是完全充足的，甚至有些多余。从文丘认识皮老头时起，他就是一个人居住在这里，并在这里行医看病。

别看皮老头的医馆规模不算大，每天来他这里看病就医的人可谓络绎不绝。皮老头的医术在整个极北边城内，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即使放眼整个北方地区，皮老头的名号也是响当当的存在。许多人因为陈年旧病不能治愈，特地不远千里来皮郎中这里进行救治。

这日半晚，医馆内来了一个七旬老太，老太身边跟着一个二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老太太看上去神采奕奕，腿脚也非常利落，完全不用旁边的青年男子搀扶。

“请问，皮郎中在吗？”七旬老太问道。

“皮郎中出去采购药材了。请问您哪里不舒服？”文丘坐在医馆前厅，正在喝着茶水。

这几天，文丘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始终躲在医馆的后院，很少出现在前厅。但十几天过去，城内并没有消息说，要对文丘和启鳐进行全面搜捕，甚至显得非常平静。

见城内风声没那么紧，文丘便借皮老头出门采购之机，一个人来到前厅透透气，顺便帮皮老头看着医馆。

七旬老太道：“我不是来看病的。”

文丘：“不看病？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看病。你不看病，那请问您，来这里要做什么呢？”

七旬老太：“请问，皮郎中几时回来？”

见老太没有兴趣跟自己说多余的废话，文丘也显得有些不耐烦，说道：“这可就很难说了。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没准路上遇见个老朋友，聊聊天、吃点酒，要明天才能回来呢。”

七旬老太：“噢，没有关系，小伙子，我就坐在这里等他好了。”

七旬老太和旁边的年轻人坐在椅子上，两个人一言不发，默默等待着皮郎中的归来。

不一会儿，皮郎中推着一辆小车从外面回来，七旬老太和年轻人站起身，老太道：

“您就是皮郎中吧？”

皮郎中道：“是，你们两位谁看病？”

文丘插嘴道：“他们俩谁也不看病。”

皮郎中：“不是来看病的？”

老太身边的年轻人说道：“皮郎中，您先坐下歇息一会儿，我慢慢聊。”

老太身边的年轻人介绍说，他们是从中原地区而来的药材商人，这次来到极北边城，是为了采购一批人参。

极北边城所在的极寒之地，正是人参的生长之地。除了这里，人参几乎不会在其它地方生长。因此，很多人参商人，都会常年往返于极北边城。

人参是极上等的药材，在众多药材之中，它的价格算是极其昂贵。特别是那些生长了几十年甚至数百年的人参，其价格几乎都如天文数字一般。

每年来往极北边城的药材商人数不胜数，但皮郎中几乎很少与他们打交道。因为皮郎中只是经营医馆，平日里给人看病就医，很少倒卖人参。

正常来说，药材商人也不会来医馆收售药材，一般都是去那些专门售卖人参的铺子。这两个人既然是药材商人，对这些应该有所了解。

老太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个极北边城盛产人参。但是，我们对于那些几十年和上百年的人参并不感兴趣。我们只想收购皮郎中手中的那颗千年黑参。”

对于人参，文丘当然知道，这些年生活在极北边城，见识过不少人参和人参商人。但是老太口中所说的千年黑参，文丘还是第一次听说。人参都是土黄色的，怎么会有黑色的呢？文丘感到有些疑惑。

文丘道：“千年黑参？皮郎中，原来你藏了宝贝呀。”

皮老头摇摇头道：“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千年老黑参。你们弄错了吧！”

老太道：“没有弄错。皮郎中，我们早已打听清楚，那个千年黑参就在你这里。请你把它买给我们，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你肯出个价钱。”

皮老头突然有些生气，怒道：“我再说一遍，我这里从来没有什么千年黑参。我这里是医馆，如果你们看病就医，就坐下把手伸过来，我给你们号脉就医。可是，如果你们非要说我这里，有什么千年黑参这种无中生有到事情，我可是要报官的！”

听说皮老头要报官，文丘吓了一跳，心说，我现在可是魔法帝国最大的通缉犯。你要报官，我岂不是要暴露了吗？

当然了，皮老头也只是说说而已，他不会真的报官，只是吓唬吓唬对方，好让对方识趣点，赶快离开。

七旬老太道：“既然如此，今天我们就不打扰了，过几天我们还会再来。皮郎中，请你好好考虑一下，只要你肯开个价，多少钱我们都出得起。”

七旬老太和年轻人离开后，皮老头的愤怒并没有消失，他的愤怒之中，甚至包含着一点恐惧。

文丘：“皮郎中，你看上去和平时不太一样。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像今天这样生气。”

皮老头看了看文丘，若有所思了很久，才开口对文丘道：

“你不知道，那颗千年黑参是我师父临走之前，亲手交给我的。当今世界上，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它的存在。”

文丘惊讶道：“什么？原来你真有那个老太太所说的千年黑参？”

皮老头：“是的，没错，我确实有一棵千年黑参。我当初之所以来到极北边城，也正是因为这个千年黑参。”

皮老头陷入到深深的回忆之中，那回忆似乎很痛苦，完全呈现在皮老头的表情之上。皮老头开始向文丘讲述，自己很久以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