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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胡连长阴险转祸

“妈的,都说军人两只枪,战场上面一支,战场下面另一支……”

“狗日的,该用这支的却用那支。”

胡连长骂骂咧咧地朝前走,走了一会儿又回头吩咐卫兵:

“你两人进去收拾一下,给那女人衣服穿上。”

大个子卫兵赶忙上前应声“是”,然后转身对小个子卫兵道:

“你站岗,我去给她穿衣。”

说完也不管小个子卫兵同意不同意,就急急奔进大殿。

烛光下看见小娥那鲜红如石榴身子,哪里耐得住,一下子扑了上去……

毕竟人年轻,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儿就完事了。

就急忙把小娥的衣裤穿好。

胡连长怒气冲冲地奔上阁楼,一脚踢开了雷彪的大门。

二排长宋布伦就咚地一声跪在他的脚下。

室内的一幕让胡连长触目心惊。

在数支蜡烛的照耀下,楼板的一张竹席上躺着赤裸昏迷的贺克珍。

她身旁趴着同样赤裸的警卫班班长柏子林。

柏子林尾椎骨旁一个绽开的血窟窿正往外涌着鲜血。

一排长雷彪和三排长盘德林并排站在靠天井一方的窗子旁。

眼睛盯着自己的脚背,低着头,不敢吭一声。

胡连长面无表情的扫视了房里三个落魂失魄的男人,然后上前拨翻了柏子林。

蹲下一探鼻息,早就断了气。

他缓缓地站起来,低声叹道:“好兄弟,都是我害了你!”

说完也不问事情的原委,转身盯着雷彪:

“还不给他们穿上衣服!”

雷彪和盘德林似从梦中惊醒,赶忙为贺克珍、柏子林套衣。

不用解释,胡连长心里早就明白在这屋里发生了什么。

宋布伦为了一个乡妇,居然下毒手杀害了自己的战友。

而此时的宋布伦懊悔得不得了,尢如做了一个噩梦。

他呆呆地跪着,心中只想着一个“死”字。

他后悔自己没有机会死在战场,而将死于一个女人的身上。

柏子林和贺克珍的衣服穿好,胡连长一摆手,对雷彪和盘德林道:

“把这个女人抬到我的床上,再也弄不得了。”

待他二人搬走了半死不活的贺克珍,胡连长才缓缓转身对地下的宋布伦道:

“事情不发生也发生了,你先起来吧!”

宋布伦充耳不闻,像一尊石佛。

胡连长一皱眉头,扬起皮鞋就是一脚,宋布伦这才惊醒,颤抖着站了起来。

“战场还是得打扫吧,还不快把楼板席子擦干净,不要留下一丝血迹!”

胡连长大声喝道。

宋布伦急忙下楼提水找布去了。

此时雷彪、盘德林已经回来,恭恭敬敬地站在胡连长面前等候发落。

出乎意料的是,胡连长并没有责怪他二人,最后只说了一句:

“非常时期,既往不咎,等以后将功赎过吧!”

二人先打一个冷颤,然后立即回答:

“多谢连长宽恕!”

宋布伦提了水拿了破布上楼,啥都不说,埋下头就十分用劲地擦着楼板。

胡连长在床沿上坐了,点燃一支烟,一声不吭地吸着。

待宋布伦把楼板擦得雪亮,他才淡淡地道:

“该死的都死了,活着的还得想法活着。”

“有道是红颜祸水,看来一点不假,此后你我兄弟切勿贪恋女色。”

“现在你们把柏班长抬出去埋了,就葬在铁牛和石头的旁边。”

“他随我征战数年,棺木还是得要的,我看见汪家有一副现成的黑漆棺材。”

“恐怕硬九寸有余,扛是扛不动的……”

“你们一块一块拆下来给他用,这件事就由雷彪全权负责”。

说到“雷彪”两个字的时候,胡连长给雷彪递了一个眼神,再一次强调道:

“雷排长,柏班长的后事一定要处理好,不要让他有什么遗憾!”

雷彪打了个冷颤,应声:“知道!”

寒星满天,霜风刮骨。

雷彪一行三人分别扛着棺木、尸体走出了柳家祠堂的大门。

胡连长在院子里来回踱了几步,把手中的烟一甩,咬着牙命令卫兵叫来警卫班的副班长骆小飞:

“你立即带领六个弟兄暗中监视雷彪他们三人,提两支机枪。”

“如果雷彪、盘德林不枪毙宋布伦而私自放了他。”

“或者他们三人合谋逃跑,立即就地处决,不得有误!”

骆小飞领命,立即带了五个弟兄提了两挺捷克式机枪从祠堂的后门潜出。

在与墓地相距不远的一棵大桐树下埋伏妥当。

六支枪口死死地对着夜幕下的三个黑影。

土是红砂土,质地疏松。

小半个时辰后,一个大大的墓坑已经掘好,足能放下两口棺材。

三位排长齐心协力扣好了黑漆棺材,将柏子林的尸体放了进去。

宋布伦叭地跪了下去,悲泣道:

“柏老弟,我实在对不起,都是酒后乱性……”

“为了一个女人,我他妈不是人啊!”

“日后太平,我宋布伦一定请法师来此处为你超度亡灵,望老弟安……”。

宋布伦还没有忏悔完,只听得“叭叭”两声,他就一头栽进了棺材。

还在冒烟的枪滑落在地,雷彪一下跪在地下,向宋布伦的尸体磕了三个响头:

“宋哥,别怪兄弟心狠,这是军法,到大巴山集结待命,前途凶多吉少。”

迟早我们会见面的,你早解脱早超生。”

“日后再也不会像丧家之犬一样惶惶不可终日了,请安息吧!”。

雷、盘两位排长挥锄掩土,泪如雨洒,悲痛低呜。

就连黑暗中的骆小飞也禁不住泪流满面,他手一挥,招呼弟兄们悄悄撤回了柳家祠堂。

寒星之下,又耸起了一堆新坟。

旁边一棵粗壮的桐子树早就被严冬褪去了衣服,光秃秃地立着。

处理好后事,雷彪和盘德林回到祠堂。

胡连长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在等候,他旁边坐着警卫副班长骆小飞。

雷、盘二人一声不吭地坐了下来,胡连长举起杯:

“二位兄弟辛苦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兄弟始终是兄弟……”

“来,干一杯驱驱寒气!”

几杯酒下肚,气氛明显暖和,胡连长道:

“我打算把二排和警卫班合并,由骆小飞任代理排长之职。”

“不知雷、盘两位老弟意下如何?”

雷彪和盘德林双双点头:

“只要是连长安排的,我们坚决拥护!”

床上不时传来贺克珍和小娥梦呓般的呻吟。

当然所有这一切罪行都算在了死去的柏子林和宋布伦身上。

胡连长向团部的报告是:

宋柏二人色胆包天,强奸了贺克珍姑嫂两人后,还欲拉队伍逃跑,被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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