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情我愿
临街茶楼的二楼，小舞透过虚掩的窗缝看向街道上匆匆离去的宁长歌，小手紧紧捏着衣角，眼波中满是怨恨……
她恨宁长歌刚给了她希望，却又要将她拖入深渊之中。
小舞想起宁长歌之前说的话，若是让她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那她会怎么做？
那时的她不以为意，觉得永远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是现在她才知道这种绝望的感觉，人生被人随意摆弄的感觉。
小舞神情中满是痛苦与纠结，一边是唐威的前途，一边是自己的清白，她不知该如何抉择。
虽然小舞心中极力想要拒绝宁长歌，可在唐门生活中的八年间，少年那坚毅、不服输的身影却是牢牢印在了她的心中。
每当看着少年被人嘲讽，心中明明在意得不行，表面却故意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时，小舞的心都如同被狠狠践踏了一般。
她不想再看到少年落寞的神情了，更加不想让少年看到自己不完整的样子……
许久之后，小舞低声喃道：“或许唐威哥哥并不是那么在乎修道呢？若他不在乎，即使他是个废人，我也会陪他一生。”
“若他渴望修道，那就算……让我粉身碎骨，我也愿意。”
心中有了想法后，小舞迅速离开茶楼，朝着唐门的方向赶去。
唐威哥哥，你会如何选择呢？
……
唐门，后山草地上，一位清瘦的少年无助的坐在那里，他的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怒火。
少年正是唐威，他有个埋藏心底的秘密，即使面对最亲近之人也没有说出口，他是个重生者。
上一世，他窃取了宗门核心功法，练成绝世神功，不幸被宗门察觉，陷入了无尽的被追杀中。
他的妻子为救他而下落不明，好友、儿子更是被牵连至死，他不甘！他有恨！他想报仇！
上天垂怜，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他本以为此生能手刃仇人，弥补前生遗憾，可奈何上天又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七年前，唐威在修炼上一世盗取的功法时，气旋突然崩坏，经脉逆乱，此生再也无法修行，变成了一个废人！
加上今日退婚之耻，让唐威无比渴望力量！
就在唐威无助的发泄着不满时，一阵浅浅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他抬头苦笑道：“怎么？觉得我会想不开？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小舞莞尔一笑，如山间清泉般轻声道：“我自然知道唐威哥哥没有那么脆弱，只是忽然想和你说几句话。”
“哦？”唐威眉头一挑，看向了身旁的少女，不知不觉间这个丫头也长大了。
小舞唇瓣颤抖，内心带着不安与祈求缓缓道：“唐威哥哥，两年后你真的要去赴约吗？”
唐威咬牙道：“我自然要去，就算拼上这条命，我也要让我的血溅在她的身上！”
“……”小舞神色已经有着几分不自然，她继续问道：“修行对唐威哥哥你真的很重要吗？”
想到前世仇，今生恨，唐威清秀的面容忽然狰狞起来，切齿道：“若是能让我修行，就算只有短短两年，那就算让我死，我也心甘情愿！”
小舞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双眼一阵失神，精致清纯的俏脸上满是痛苦，两只小手死死抓住衣角。
唐威哥哥，这便是你的选择吗……
小舞勉强挤出笑容，对着唐威郑重道：“唐威哥哥，你放心，无论你想做什么，小舞都会帮你的！”
唐威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看着远处天边的乌云，缓缓道：“你先回去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下雨。”
小舞点头道：“知道了，唐威哥哥也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小舞便转身离去，转过身后，她的眼中满是无尽的灰暗，她离去的方向不是唐门。
唐威默默注视着小舞离去的背影，当看到她挺翘诱人的臀部轮廓时，心中生出了一丝欣慰，即使我是个废人，但我还有小舞。
……
李清幽很无语！虽然她知道男人一般都很肤浅的，都喜欢低头就看不到脚的类型，可是宁师弟怎么也这样！
李清幽迈着长腿走在长街之上，宁长歌追了上来后一言不发，默默的与她并肩而行。
走出上百丈，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气氛渐渐的有些凝重，这让李清幽心中犯了嘀咕。
连忙用余光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宁长歌，只见宁长歌神色淡然，全然没有一点想要开口的样子。
又走出十多丈后，李清幽忍不住出声道：“宁师弟，你怎么不说话？”
“因为师姐你不让我和你说话。”宁长歌略显无奈道。
“……”李清幽瞪了他一眼，就这句话你听！之前让你少贪恋美色，你怎么不听！
李清幽皱了皱琼鼻，道：“那为什么现在你又要说话了？”
宁长歌由心道：“因为若是冷落了师姐这样一个美人，那今晚我会睡不着觉的。”
李清幽的神情稍稍有所缓和，又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不妥，轻声道：“宁师弟，出来前师尊特地叮嘱我了，说你色胆包天，让我好好看着你。”
“而且你的功法还有双修之效，所以更要注意，不能让你沉沦美色中，以免迷失了心智。”
宁长歌微怔，连忙摆手道：“师姐，师尊对我有误解！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李清幽想也没想，果断道：“不像，因为你就是那样的人！”
宁长歌脸色微囧，心中吐槽道：不愧是师姐，看人真准！
气氛有所缓和后，两人有说有笑的闲逛了片刻，眼见天色渐暗，这才选择回到客栈内。
两人在客栈内包下了独栋的天字号楼，楼高两层，有房间若干，屋内家具、摆设一应俱全。
李清幽作为师姐自然占据了二楼，她在楼梯前忽然止住了脚步，回首道：“宁师弟，你说明日唐姨会见我们吗？”
“会，而且她和咱们娘亲间的关系也不会受到影响。”宁长歌想也没想道。
“希望如……”李清幽立即抓住重点，眼眸半眯，笑盈盈道：“宁师弟！谁的娘亲？”
宁长歌装没听到，径直推开房门，逃了进去。
李清幽看着紧闭的房门，咬了咬唇，低声道：“就这还色胆包天？有贼心没贼胆！”
说完，李清幽随手在天字号楼外布置了几个防御阵法，这才迈着她那一米二左右的长腿缓缓上楼。
宁长歌进屋后愣住了，因为他的屋里坐着一个人，一个清丽若仙、冰肌玉骨的少女。
小舞精致美丽的脸庞一片惨白，贝齿紧咬红唇，眼神冰冷的看着宁长歌，仿佛和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宁长歌视若无睹，来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浅尝后，缓缓道：“看来小舞姑娘心中已经有了觉悟。”
“这不是你正想看到的？”小舞鄙夷一声，随后陡然阴寒道：“希望你真能治好唐威，否则我定会将你挫骨扬灰。”
宁长歌瞥了她一眼，冷笑道：“小舞姑娘好像是弄错了什么，你来这里可有人逼迫你？若是不愿，大可以离去。”
小舞眼眸中的恨意更深，小手紧紧握住，直至指甲嵌入掌心之中，娇躯微微颤抖，她对宁长歌的恨意到了极点！
见状，宁长歌无奈叹了口气，起身推开房门道：“小舞姑娘，你离去吧，我就当你没有来过。”
“那唐威呢？”小舞声音缓和了些许，眼神中有些些期盼。
“你都没来过，唐威又与我何干？”宁长歌有些好笑道：“难道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天下有免费的午餐吧？”
“你！……”小舞猛然起身，胸前的柔软剧烈起伏着，体内灵力暴涨而出。
宁长歌无奈摊了摊手，道：“门就在这里，我都主动为你打开了，你这是又何必呢？为一个废物唐威，这值得吗？”
小舞银牙紧紧咬住红唇，似是认命般缓缓闭上双眼，她的气息渐渐归于平静，一点猩红的血迹从她檀口中溢出。
看着小舞这般凄惨的模样，宁长歌心中生出几分不忍，可一想到自己拿的是反派剧本后，这点不忍瞬间烟消云散。
半晌，小舞缓缓睁开双眼，两行清泪无声划过，她眼眸中的怨恨、冰冷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一片麻木。
她默然走到床前，默默解开了腰带……
见状，宁长歌眉头轻蹙，出声道：“小舞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舞手中动作不停，已是将外裳脱去，露出柔软轻薄的内衬，那雪白的肌肤隐隐可见。
看着小舞行尸走肉般的动作，宁长歌冷笑两声，道：“小舞姑娘，我之前说的是我要你，而不是要你的身子！”
小舞玉手停顿在半空中，缓缓回头，声音带着几分讥讽道：“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我的心！”
宁长歌大方的欣赏着她那外泄的春光，凝重道：“若你真想让我治好唐威，那你最好听我的，穿上衣服！”
话音落罢，小舞愣住了，难道是自己误会宁长歌了，他是个好人？
可惜这份猜想还没持续几息，就只听宁长歌继续道：“我师姐在楼上，此处多有不便，换个地方。”
小舞：“……”
自己果然没看错他，他就是个人渣！
小舞只是脱去了外裳，此刻重新穿戴整齐也不算麻烦，待她整理完毕后，宁长歌拍了拍桌子，道：“来，我们交流一下修炼心得。”
小舞神情微诧，垂首缓缓走到桌旁坐下，还没想明白宁长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见宁长歌在一旁说起了修炼的经验。
初时小舞颇为不屑，可渐渐的她的神情愈发凝重，将宁长歌所说的话在心中默默推演、思索，这让她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许多次，小舞都忍不住出声参与探讨，但最终都被她忍了下来。
笑话，宁长歌可是女帝的徒儿，只要随意透露一些东西，就足够小舞受益终身了。
看着小舞逐渐认真的俏脸，宁长歌嘴唇微翘，虽然不知此举有多少用，但只要能改善一点自己在小舞心中都形象就好。
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极致之道非是有毅力、恒心就能修成，还需要契机，想当初师尊为了让我踏上极致之道，啧啧……”
宁长歌声音一顿，缓缓道：“是时候办正事了，小舞姑娘，这亡柒城你比较熟，你找个清静的地方如何？”
小舞正听到关键之处，见宁长歌话锋一转，连忙冷哼一声，讥讽道：“宁公子好手段，这等事怕是你没少做吧？”
宁长歌没有争辩，而是徐徐道：“一会儿小舞姑娘不就知道了？带路吧。”
小舞咬了咬银牙，不再去看他，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宁长歌做贼心虚般，轻手轻脚的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路走出客栈，朝着唐门的方向走去。
今夜有云，不见星月。
宁长歌很自然的与小舞并肩而行，小舞虽然心中不喜，却没多说什么。
当两人走到唐门外不远处时，小舞深深望了一眼唐门的方向，随后带着宁长歌朝一旁的矮山中走去。
见越走越偏，宁长歌心中不禁猜道：难道小舞喜欢野外？
似是想到了什么，小舞突然解释道：“此山上有一洞府，是我的秘密修炼之地。”
宁长歌释然，跟随小舞的指引朝着她的秘密之处前行。
果然，半山腰间设有一处阵法，破解阵法后便是一出宽敞无比的洞府，其中布置朴素，石床、石桌、夜明玉等物一应俱全。
洞府内还残有淡淡的清香，想来小舞平日间经常在此修炼，宁长歌打量四周，夸赞道：“不错，是个清静之地。”
想到一会儿的场景，小舞忽觉小脸一烫，心脏忽然剧烈跳动了起来，她压低眼眸，轻轻捏着衣角。
宁长歌自来熟的坐在石床上，双眼望着小舞，坏笑道：“小舞，还愣在哪里做什么？”
小舞娇躯一阵颤抖，随后拖着身子一步步朝石床走去，刚一靠近，宁长歌便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小舞娇躯温软，柔若无骨，带有点点处子的清香，宁长歌紧紧拦住她的纤腰，感受着她剧烈跳动的心脏，静静的望着她。
四目相对，小舞神情暗淡的移开视线，等了片刻，宁长歌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这般搂抱着她。
许久之后，小舞眼眸中复杂万分，心中叹道：难道要我主动？他真是个魔鬼……
小舞抬首望着近在咫尺的宁长歌，唇瓣微张，身体颤抖着缓缓靠近，随后生涩的亲吻了上去。
唇齿相触，一股奇妙的感觉顺着嘴唇蔓延全身，让小舞的身体渐渐发烫。
这股感觉还未褪去，宁长歌便撬开了小舞的双唇，肆意索取……
小舞没有抵抗，只是被动的配合着，她的双眼渐渐迷离，两只手也不知何时搭在了宁长歌腰间。
片刻后，小舞娇躯瘫软，俏脸粉红，眼眸中春水荡漾，宁长歌意犹未尽的起身，双手缓缓搭在了小舞的腰带上，慢慢解开……
小舞本能的抬手制止，但又僵在了半空中，她没有抵抗与阻拦，只是默默的看着宁长歌，看着他温柔的动作。
随着衣裙落在床下，两人彻底赤诚相待，宁长歌一时间不觉看痴了……
……
伴随着电闪雷鸣，一场迟来的春雨席卷亡柒城，倾盆而下的雨滴砸在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唐门中，唐威推开窗户，看着屋檐下连成串的雨滴忽觉心情烦闷，当他看到墙角一株刚绽放的粉色花朵被雨露摧残时，心中的烦闷渐渐散去。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这等磨练都过不去，来日如何报仇！”
当唐威豪言壮志之时，一座山峰中有着低吟的娇声伴随风雨渐传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