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命运的抉择
莫兰特看着手中的邀请函不禁严肃的蹙眉。
果然一切还是被发现了，祭司到底想干什么？既然知道一切又有证据，为什么还要邀请我去？
“莫兰特。”
久违的声音将他拉入久远的回忆，但是他立马回过神，看着已经披上些许白发的代维。
“我以为你不会选择我。”
“如果我不选择你，你会善罢甘休吗？”代维带着些许无奈，语气中却有着淡淡的讽刺。
“我给了你选择，就像当年我也给了你选择。”
“。。。”
是的，当年代维是有机会戳穿他的身份，因为只有他知道莫兰特代替了莫兰特男爵，只有他能戳穿莫兰特，但是他没有那么做。
“莫兰特，我后悔了。”代维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忧思。
“！”莫兰特瞳孔短暂的一怔，随即被他的欲望覆盖，“后悔就后悔吧，至少我得到了我想要的。”
“你确定自己得到了吗？莫兰特。”
“。。。是的，我得到了。”
“莫兰特，你还记得你最初的梦想吗？”
“。。。我一直在为自己最初的梦想努力，从没有偏离。”
“不，你偏离了。”代维看着他的眼睛道，“莫兰特，曾经的你不会践踏任何生命，更不会为了某一目的丝毫不顾所有生命。”
“我。。。代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莫兰特，你总是这样，为了眼前目标而忘了长久的利益。如果你真的借着他们的力量坐上去了，海露国真的不会被溪斯特永久操控吗？他们会允许海露国超过他们吗？”
“只要有那实力，就能超过。”
“别异想天开了，莫兰特。你应该清楚，现在借用而省下的力，早晚会以另外的形式还回来。这条路，从来没有捷径可走。”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莫兰特显然不死心，但是他有没有动摇呢？
“伯爵大人，祭司大人求见。”突然闯入的戴夫打断了两人的辩论。
莫兰特一愣，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不是刚刚送来请帖吗？
“请她进来吧。”
“祭司大人。。。我暂且先回避一下。”
“嗯。”莫兰特默默点头，指了指暗处的阴影。
代维径直躲到了阴影处，余光瞥向透着光明的大门口。
“。。。”阴暗的天似乎预示着一场战争，扶桑看着手机里塔西亚发来的消息，以及远处躁动的人群。
“已经等不及了吗？”扶桑把望远镜递给赛克，赛克看着远处默默收起来望远镜。
“边境之战已经打响，还是祭司大人有先见之明。”
“赛克，海尼尔王陨落了。”
“！！！什么！”
“伯伦王的野心恐怕再也压不住了，莫兰特那边也难说。”扶桑深深的叹了口气，“走吧，准备开战！”
狂风吹起他的衣角，牵引着他望向远方，带着他的热血洒向大地。
塔西亚出来伯爵府时正好与回来的瑟恩对上眼，看着他身后空无一人，塔西亚隐隐猜到什么。
“羽夜呢？”
“夫人应当更加关心你的夫君才是。”
“夫君？呵！瑟恩，经此一战，你认为我们还有必要维持表面的温馨和谐吗？”
“为什么不能？”瑟恩靠近塔西亚，葵本能的护在塔西亚身前，瑟恩只能隔着葵与她对视。
“塔西亚，你知道海露国我们是志在必得。”
“那就试试吧。”
塔西亚毫不留恋的转身，“等一下！”
“嗯？”塔西亚微微侧身看向瑟恩，“什么事？”
“你刺向羽夜的那一剑，你会后悔吗？”
“。。。不悔。”
“为什么？”
“这件事不关瑟恩殿下的事。”
“塔西亚，你的心当真。。。这么狠？羽夜找了你这么多年。”
“不是本座要他找的，再则，他人对本座的心思，本座一定要照单全收吗？”
“！！”
望着塔西亚坐上车的背影，瑟恩不禁抿唇，喃喃道，“真是狠心啊！塔西亚，你的心是坚冰吗？”
不知道为什么，虽说河西事件已经结束，但是瑟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一路走一路想，但是就是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
“瑟恩殿下，你来了。”莫兰特不咸不淡的说着起身。
“莫兰特伯爵。”瑟恩恭敬一礼，“塔西亚过来干什么？”
“来挑衅罢了。”
“挑衅？”
“嗯，若我不想身败名裂的话，就自动请缨辞去伯爵一职，远离朝堂。”
代维轻轻瞥了眼无动于衷的莫兰特，他似乎丝毫没有把这样的威胁放在眼中。
“哦？你不怕吗？”
“怕什么？”
“怕对方揭穿你并非莫兰特本人，而是一个假冒货。”
“瑟恩殿下慎言！我在他身为男爵之时接替了他，但是从男爵到伯爵的道路是我走下来的，我。。。就是我！”
“真是执着啊！”瑟恩嗤笑，“那你打算这么做？告诉你一个消息吧，你们的王。。。死了。”
“！！！！！”莫兰特当即拍案而起，“你说什么！”
“海尼尔王为了救海希公主，替她挡下了致命的一箭，所以现在王位空缺，是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期。”
“你们。。。”莫兰特抿唇，眼底竟带上了他都未曾察觉到恨意。
“也是，你说得对。”莫兰特按住心底浮现的一丝烦躁看向瑟恩，“阿德肯那边我已经训斥他了，也剥夺了他对威海的指挥权。”
“嘛～这些都是小事，我完全理解他的选择，毕竟塔西亚的口舌可不是盖的，不过我还是提醒一下莫兰特伯爵。”他眼底竟然闪现出了一丝狠毒，“不听话的狗还是不要留着了，万一他突然反咬的话。。。”
“。。。”莫兰特点头，“我明白了，王子殿下。”
“另外，海尼尔王为什么会那么轻松就逃出了王宫？你的戒备不是挺严的吗？”瑟恩带着怀疑的眼光打量着莫兰特。
莫兰特也没有犹豫，直接把爱尔威可能是塔西亚那边的人这件事告诉了对方。
“嗯？怎么可能？爱尔威不是你提拔的吗？”
“是我没错，但是仔细想想，当时的塔西亚也没有太激烈的反对，这就已经很是有问题了。”
“现在把他做掉，莫兰特伯爵，你能做到吗？”
“。。。瑟恩殿下，你可知想在王宫行凶有多难？”
“我自然清楚，可是把他引出来不就行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很显然用塔西亚的安危来威胁完全不管用。”
“为什么？”
“瑟恩殿下，你想想，我们斗了这么久还是对方露出马脚才发现爱尔威是塔西亚的人，那么就代表对方与塔西亚的接触并不多，甚至是与塔西亚身边的神侍的接触也是屈指可数。”
“是这样没错，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大着，这就意味着对方可能是独立出来的某一组织，而并非决定服从于祭司，所以想用祭司引出对方，恐怕是不行。”
“你这么说。。。好像确实如此。”
“嗯，所以倒不如借他们的手传递我们想要对方知道的事。”
“emmmm。。。莫兰特，卫里恩他们呢？还没回来吗？”莫兰特对于瑟恩突然转移的话题颇为惊诧，他弄不懂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卫里恩和歌勒回他们府上休养了。”
“嗯。莫兰特伯爵，你对你的智囊有什么看法？”
“！瑟恩殿下是指。。。卫里恩？”
“嗯，虽然两位伯爵都很聪明，但是显然卫里恩伯爵更了解塔西亚，这一次若不是他提前看出端倪带走塔西亚，我们可能真的就输的一塌糊涂了。虽然最后我们还是没捞到什么好处。”
“卫里恩确实是对祭司很执着，你倒是提醒了我。”
“嗯？此话怎讲？我提醒你什么了？”
“没什么，瑟恩殿下可否让卫里恩伯爵振作起来？”
“嗯？怎么了？他难道没有昏迷吗？”
莫兰特摇摇头，“我昨天去看了他，他很是消极，暂时没有斗志，本伯爵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瑟恩摸了摸下巴，“这样啊。。。我去看看吧。”
“多谢。”
“不必言谢，我们是同盟。”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卫里恩兜里的手机滴滴的发出响声，像是有急切的消息要莫兰特立马看看。
“嗯？”瑟恩好奇的示意莫兰特看看，万一是什么急事呢？
莫兰特打开消息，映入眼帘的照片令他情绪外泄，他不由的握紧手机看向瑟恩。
“怎么了？”瑟恩不禁皱眉，莫兰特再蠢也是一直收敛着情绪的，什么时候有这种大幅度跌宕的情绪了？
“没什么，祭司把她手上的证据发了一份给我，让我好自为之。”
“她倒是笃定这一次她赢了，这种半场开香槟的做法可真不像她，难不成有什么后招？”
“不清楚。”莫兰特发泄似的摁灭手机。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先去见一见卫里恩。”
“嗯，我这边人歌勒过来，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好，那我现在就出发。”
瑟恩刚想走，莫兰特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瑟恩殿下，海希公主去哪儿了？”
“。。。大概是回雪木了。”
“大概？”
“嗯，大战之后，我们的人没有监测到他们的部队，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他吐槽道，“像一群虫子一样，根本不知道怎么找，四面八方都有他们的人，但海希公主往哪一方去了根本不知道。”
“真是厉害，我之前就听说过这么一个诡计，把一棵树藏进一片树林里。”
“。。。莫兰特，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
“我知道，丢掉海希的踪迹是我们最大的损失，可是你们让夏瑞为了这么个计划曝光，恕我直言，这完全不值。”
“这没办法，符合羽夜计划的就。。。夏。。。瑞。。。一人能。。。做到。。。”
“怎么了？”莫兰特听着瑟恩越发低沉和收敛的声音，不禁担忧的询问。
“没。。。”瑟恩回过神来，他再一次因为自己的猜想而害怕起来，但是因为这种无根无据的猜想而引起的恐慌，这根本不是他该有的状态。
瑟恩摇摇头，除去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我现在出发。”
他转身离去，身后的莫兰特却转头与代维对视。
“你已经有决策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代维了解莫兰特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卫里恩对塔西亚的理解，所以仅凭莫兰特刚刚的举止，他就已经猜到，莫兰特已经做好了决定。
“我还有其他的决定吗？”他嘲讽的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如果你不想，没人能逼你。”
“。。。代维，就不能让我做一回清晰的糊涂人吗？”
“可是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有用吗？你明明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代维，我想静一下。”
“好吧，我给你足够的空间，希望你不会让自己后悔。歌勒伯爵应该快到了，你的时间不多了。”
“嗯。”他轻轻作答着，丝毫没有与塔西亚敌对时的气势，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歌勒不出所料的，接到消息后就直奔莫兰特的伯爵府。
“你是。。。”
进入庭院后他一眼就看见了大殿门前站着的代维，对于这个陌生的面孔，他本能的提高了警惕。
“莫兰特伯爵让我过来的。”
“哦？”歌勒望着华丽的大门，“怎么关上了？”
“他想独自冷静冷静，如果歌勒伯爵想立马见他，就打开门吧。”
“他居然也会自己思考。”歌勒略带嘲讽的推开沉重的大门。
莫兰特几乎在听见门口声音的时候，就已经收起了所有的情绪。
“歌勒伯爵，你来了。”
“莫兰特伯爵。”
“这一次的事件，你输了。”
“或许吧，但是也并不算输的很彻底吧。”
“呵！那是对于你而言吧。”
“！伯爵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竟然不知道歌勒伯爵与祭司之间有一段故事。”
“！”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已经不重要了，夏瑞真是忠心，说他会背叛你，这似乎是一种挑拨离间。”歌勒瞬间想通放松下来。
“谁说的夏瑞背叛我们了？”
“塔西亚。她对此次计划的细节了解得实在可怕，根本不像一个不知情者。”
“难道她早知道了？”
“不知道，是她推演的结果还是。。。我们中有人给她消息。”
“。。。是阿德肯吗？”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