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难以抉择

她这戏谑的话让我很难为情，我想再给那要饭的钱，也只不过是只能解决几顿饥饱问题，再仁慈也帮不了他一辈子，何况像他这种人就是天生的贱命，靠乞讨施舍来过活的，让人同情又歧视。如果有工作，完全是可以维持生计的。

没想到我的言行却不料遭遇到了那叫化子的不满，用憎恨的眼神怒视我一下就悻悻地走开了。

真是个翻脸无情忘恩负义的可恶家伙！心里觉得在为那十元钱直喊冤叫屈，太不值了。当我下意识地偷眼一看寒菊子时，见她正对我笑呢，就是更加尴尬羞愧起来了。同时不禁惊愕地意识到 我已经是有几年没见到过沿街乞讨要饭的了，在当今社会里，可以说都是丰衣足食了，怎么会在城里还有叫化子呢？那个人一直在装聋作哑，难道真的是聋哑之人吗？看其年纪和体型，到哪儿都能挣一碗饭吃的，不会是伪装在逃的罪犯吧？如果是，那么我的施舍也成了助纣为虐了，是虚伪欺骗了我的善良，也包括那个小女孩儿！

她倒是显得深明大义地说：“这就是善变的人性，别理会他，我请客，走！”

她很大方地拉起了我的手，是在街上众目睽睽之下，这不禁让我怦然心动，她的这种豪爽女侠风范着实让我欣赏。请别忘了，寒菊子的手是我一辈子都是想牵着的。由于她的这个主动，像是给了我最好的赏赐，所以我心花怒放，满满的幸福感在心里盛不下时就流溢而出了。

虽说有言在先，不过让女人花钱是有失男人自尊的，在酒足饭饱后，我用不容拒绝的态度买了单。就这一次，在后来也形成了我的习惯，在别的女性面前也愿意表现出我的慷慨，充个穷大方。

在回去的一路上，也许是少用了点儿酒的缘故，她娇美的面颊绯红得像熟透在深秋的苹果，在腼腆中流露着无限温柔。在意识上很容易把我误导为我们就是一对情侣，或者说在恋爱，总之那时候让我有着比酒更能让人陶醉的感觉。但那种美妙的感觉马上就被我在努力和坚定下给抛弃掉了，理智在警告我不可有出轨的念头，我要对得起朋友，我的理念是和曹操截然相反的，是... ...宁愿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有了这种自知之明，才发现自己坠落在了一个无底的痛苦深渊里了，苦苦挣扎也无济于事！

到了村子口，一下班车，被风一吹，寒菊子的酒劲儿上来了，先是踉跄起了舞蹈家的脚步，接着就双腿难以支撑娇躯了。我爱怜地看着格外迷人的她，暗自庆幸多亏不是强迫她喝的，不然会落得一个害人的嫌疑。

她嘴里说着没醉，可却走不了，但凡有喝多酒经验的人都会有心里明白腿打颤的时候。我先是半拥半抱地搀扶着她，依然走地艰难，后来就干脆放下顾虑背起了她。走进了村子，便迅速招惹来无数双惊奇的目光，有人跑上前来善意地询问，见是一“醉鬼”后一颗悬起的心便释然了。尽管我的解释是可靠的，我明确地知道，有某些人仍会抱有怀疑的态度来想这事的，肯定猜测我的不良居心，甚至是发挥下丰富想象力，说我给宁悦然戴“绿帽子”了也未可知。

不管别人怎么想，背着寒菊子反正我走得比较从容，也许是心安理得的缘故吧，问心无愧。

或许是背着村里的第一大美女，让我有种自豪的幸福感。她丰满的胸脯紧贴在我的背部，随着脚步在颤动，这不禁让我心旌摇曳，除了母亲的乳房，我还没直接这么接触过异性呢。

在快到她的家门时，她趴在我肩膀上像是在睡梦中呢喃着说：“火羽，你说我爱悦然吗？”

我的心猛然一下震荡，迟疑了下说：“我不太清楚你的想法，也许... ...应该是爱他的吧。你要是不爱他，怎么会同意跟他订婚呢？”

我比较谨慎地斟酌了下措辞，认为如此含糊还是有必要的，我没本事偷窥到她心里的爱与不爱的秘密。

“你错了，其实我爱的人是... ...”

我在一刹那，一颗心跳在加速，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在紧张中狂喜着，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快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会是谁？是我，我会马上放下友谊和承诺给我带来的沉重包袱的，会是... ...寒菊子，你的人就会是我白火羽的了。那人是谁... ...快说呀？

我在急不可待中等她的下文，也是她心里的秘密。可是，在这最是关键的时候，她哑口无言了！只是听见了她一声无可奈何地微微叹息，这让我的一颗心震撼无比。我闻着她嘴里吹来的扑面酒气，同时又听见了她传来的均匀呼吸，我在无比失望中想，酒这该死的误人东西！可是，倘若不是因为这酒的怂恿下，她能给我发来这让我兴奋又难过的信息吗？

正是因为她这含意朦胧的话，此后让我感觉到自己像是个踌躇在茫茫暗夜里寻找不到了曙光的人！

当我无比失魂落魄地把她放在属于她闺房的炕上安置躺好时，才努力控制了一下黯然里澎湃的情绪，耐着性子回答了她妈的焦急问话，觉得有这必要，着急也是一种惩罚，因为从这妇人视利的眼里我再也没见到过友好的目光，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把我当成了让自己宝贝女儿通向美好前程的障碍物了！在她的思想里，也只有一个从高等学府出来的大学生才配当她女儿的乘龙快婿。我将来一定会成为遐迩闻名的作家的，甚至是驰骋在中外文坛上的一颗璀璨明星的，难道都不配吗？在我背着菊子走进院子时，见她正饶有兴致地在观赏摆放在小墙头上的那一盆盆美丽的花儿。看到了我们这个样子，就惊惶万状地询问出了什么事，我却没理她。

等我说明了情况，可想而知的是遭受到了一顿没鼻子带脸的怨怼责备。在我心里承受着莫大委屈的同时，并且也有着一份无怨无悔的坦然和高兴。

“你也不想想，让一个大闺女家家的喝得烂醉如泥，这成何体统？我早就把你小子给看透了，居心叵测，她可是个名花有主的人了，小心唾沫星儿子会淹死人的！你要是敢横刀夺爱，我就... ...”

说真的，我倒很佩服她的智商，这时候还能想起成语来，而且用的恰如其分，我真应该用心记下来写进我的小说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