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药材
于莫一看了这个方子，就表情怪异地看着楚双霜，说：“这个配方，你是从哪弄来的？”
“这方子……有何不对吗？”楚双霜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
“这方子一看就是北境之人所写，你老实说，这张方子是从哪儿弄来的？”于莫的表情很严肃。
如此正色的于莫还真的少见，楚双霜心中一凛，木垚和红薇也觉得有些奇怪。
“实话告诉您吧，这是我祖母治疗咳疾的药丸方子。”楚双霜终于说了实话。
“学生闻出这药丸里加了五味子，而祖母肝火虚旺，不宜服用五味子，但学生浅薄，不知这方子如何调整比较好，所以只好来麻烦先生了。”楚双霜一边说一边观察于莫的表情。
“你祖母可曾去过北境？”于莫继续追问，甚至都忽略了楚双霜撒谎就为了让自己看方子的事了。
“听说年轻时曾去过，这药方也是从那儿得的。”楚双霜看着于莫心中实在觉得奇怪，“先生，有何不妥？”
“这方子，是为师的师父所写。”于莫闷闷地说。
他从未听师父说过在南边有认识什么人啊，难道只是凑巧吗？可是师父也不是随便给人看病开方的人……
“啊？”楚双霜惊讶了，“可是这是学生抄写的方子，并不是原件。”
楚双霜第一反应以为于莫是通过字迹发现的。
“我当然知道！”于莫回过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伸手狠狠敲了楚双霜的脑袋一下，“就你那狗爬字，想认不出来也难。”
“啊。”楚双霜不服气地捂着脑袋，旁边的木垚和红薇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咳咳。”楚双霜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学生的字相较之前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
“嘁。”于莫扯了扯嘴角，继续看着那张药方。
楚双霜好奇地凑了过去，说：“先生，这张药方有什么玄机吗？”
“看啊。”于莫指着药方中的几处向楚双霜说明，“这几味药都是北境才有的，而且这样的搭配旁人可学不会。”
楚双霜心中一动，问：“可是祖母常年在南边，如何能有北境的药材呢？”
“问得好。”于莫难得夸奖了楚双霜一次，“你之前曾说，侯府老夫人的咳疾已经多年未发作了，或许是当时余下的药丸吧，不然就是有什么途径从北境采买药材。”
去北境采买药材？如今这世道，就以如今南北这样紧张的关系，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买到的？
靖远侯府又不是什么权倾朝野的大门大户，哪有这样的能耐。
这么看，只有可能是当时余下的药丸了，可是……
“先生，这药丸放了这么多年，还能吃吗？”楚双霜好奇地问。
“这我哪知道？我也没试过放那么多年。”于莫无所谓地说，“不过老夫人应该已经吃过了吧？没听说有什么事啊。”
有的时候真是搞不懂于莫到底算不算一个医者，居然那么敷衍随便，楚双霜无奈了。
“先生，快看看方子吧，既然有几味药是北境才有的，不如也一起换了吧，省的到时配不齐药材。”楚双霜懒得和于莫斗嘴，忍不住催促。
“啧，着什么急，待为师想想。”于莫好整以暇地抚了抚胡子。
楚双霜也不好再催促，无奈地拿起了旁边的茶杯安静地喝茶吃糕点。
……
另一边，颜求穆一袭深衣和肆竹从城中的皇子府偏门出来。
所有皇子都有自己的皇子府，全都出宫另住了。
都城分为东西南北四门，由皇宫到城门又分为一到十二道胡同，一道胡同到四道胡同为皇亲国戚的府邸，皇子们自然也居住在此。
五道胡同到十道胡同为达官显贵以及各朝臣的府邸，楚双霜住着的靖远侯府也已位于十道胡同的边缘，也就堪堪还能搭上个边儿了。
而十字开外的胡同则住着小商小贩一类，条件自然也是都城中最差的。
不过虽然都是皇子府，但又根据位置各有不同，越靠近皇宫的府邸自然就越尊贵了。
而颜求穆的皇子府是所有皇子里离皇宫最远的，再远些就要出了四道胡同了。
但对于颜求穆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位置偏僻，要做些什么事也方便些，比如现在。
从偏门出来后，颜求穆和肆竹在城中闲逛，七弯八绕地才停在了一家药材铺的后门，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后，两人才进了药铺。
这间药铺名为百济堂，只是都城众多药铺中不起眼的一间罢了。
一进去，已经有人在等候了，看到颜求穆进来，当下训练有素地单膝下跪行礼。
“起来吧。”颜求穆双手背在了身后，说完熟门熟路地进了一间屋子。
其他人看着颜求穆就这么走了，面面相觑的，又不敢动。
“去，该干嘛干嘛去。”肆竹摆了摆手，遣散了众人，却又看向了其中一人，“老墨进来一下。”
名唤老墨的男人跟着肆竹进了小房间，看到颜求穆正在桌前认真地翻看着一本册子。
老墨进去后，肆竹就退了出去，在门口守着。
在军中待得时间长了，警惕的性子已经深入骨髓，无论在何时何地肆竹都不会懈怠。
“说说吧，本月的盈利如何？”颜求穆对这些数字很不感冒，没一会就不耐烦地盖住了册子。
原来他之前看的那些册子都是账册。
“回主子的话，本月的盈利稳定，共盈利了一万余两银子。”老墨也是能怎么简单就怎么简单地汇报，反正最重要的就是最后那个数字嘛。
“嗯，不错。”颜求穆满意地伸出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
虽然颜求穆是个习武之人，但他也深知银子的重要性。
不过颜求穆的都城中的根基尚浅，而来钱的生意尤其需要关系打点，颜求穆也只好断了这个念头了。
好在他常年在北境，即使如今在南边，人脉还是留着的，而且在南方也够隐蔽，所以颜求穆也充分利用了这个优势开了这个药材铺。
虽然表面上是药材铺，但只要花的钱够多，这里什么都卖，这也是颜求穆这间药材铺能如此赚钱的原因。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整个都城中无人知晓这间百济堂背后真正的主人是堂堂当朝三皇子——颜求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