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腰杆子直了！
2003年那个年代，公安绝对是衙门最深的局，赫赫威风。
别说一个大局长了，就下面的交警队，刑侦队的一把手，那都是呼风唤雨，了不得的存在。
曹睿这种籍籍无名之辈，直奔公安局找局长，一般来说不可思议，但是曹睿就是这么干了，而且他成功到了宋春波的办公室。
宋春波见到他，劈头就问：
“曹睿，你这么风风火火的跑到局里找我，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讲，我的原则性是比较强的，你可不要提过分的要求！”
曹睿道：“你们政宣股给我打电话，说是要找我咨询宣传的事情！局长大人，我看你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我们的脾气应该对得上。
既然是雷厉风行，要立竿见影，绕那么多圈子干什么？
我过来就是直接跟你讲，我在省级给你搞个宣传你能给多少钱，在国家级你又能给多少？你就当这是一笔生意，我曹睿的东西不免费，我一没当官，二没搞个体发财，就剩一点才华，我靠拿工资日子过不好，贩卖一点才华补贴家用……”
宋春波直愣愣的盯着曹睿，突然哈哈大笑：
“你小子有点意思！不遮遮掩掩，好，你既然这么讲了，那我表态嘛，你在省里搞一个宣传一千怎么样？
在国家级的媒体搞一个，Rm公安三千，Rm日报这种单位奖励五千，怎么样？”
曹睿扭头发笑，道：
“宋局，你们单位是大，格局显小！我也不跟你讲太多，我跟你讲我的价码，省级一个宣传三千，Rm公安五千，Rm日报八千，就这个数字！
对了，你可能觉得我吹牛，这小子能不能靠谱啊！
得，你可以加个期限，我们先搞第一次合作，一个月之内，省级的给你搞定，三个月之内，国家级给你搞定……”
宋春波盯着曹睿，他专门找人打听过曹睿的背景，这小子不过是广电的一个办公室副主任，没有什么过人的地方。
倒是听说他平常能写点东西，写点材料，但是这种人公安内部养了不少，老实说，他对曹睿的能力是有怀疑的。
但是闻名不如见面，曹睿和他见面之后，这小子给他留的印象非常深刻。
宋春波也是阅人无数的，能够在他面前挥洒自如，还能挠到他痒处的人真的不多，放眼雍平县也找不到几个。
宋春波为了宣传工作想过办法不少，县里知名的笔杆子，作家，文化人他都登门拜访过，他的事迹有写报告文学的，还有写小说，甚至有诗作。
但是那些玩意儿都谈不上有影响力，不能让他满意，远远比不上曹睿给他的承诺这么实在，这么有诱惑。
曹睿开的价码不低，但是这点钱对这么大个单位来说不算啥，宋春波真要去搞公关，这点钱后面再加个零不一定能搞定呢！
一念及此，宋春波就道：
“行，曹睿！我们就一言为定，我就看你的表现了！”
曹睿哈哈一笑，道：
“局长果然爽快，您日理万机，我今天来得冒昧，就不耽误您宝贵时间了，我先撤！”
曹睿撤了之后，马上就给人打电话。
曹睿敢接这个业务，就是因为他有个兄弟胡力在省日报社干某栏目的副主编，胡力以前就找曹睿让他钻一钻这个路子。
这年头谁都想搞点钱，但是盗亦有道，稿子内容的要求必须严格，必须要是能拿得出手，真正有影响力的真实事件。
目前雍平公安的几件案子的确有影响力，符合条件，把公安的事情整理成文字，搞采访，搞内容胡力不在话下。
曹睿一通电话打过去，胡力道：
“哎呀，兄弟，我早就讲你手中的笔不用就要生锈！你终于开窍了，你把稿子先整好，回头我给你审！
在我这里发都好说，关键是再往上走，稿子的质量要求会更高……”
曹睿哈哈一笑，胡力这么一讲他心知肚明，现在这个社会必要的公关他还不清楚？钱一个人也挣不完，所以那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曹睿和胡力一谈就有默契了，他临时动了一个念头：
“老胡，你待在省城腻了吧，来咱们乡下转一转，体会一下下面人的疾苦！咱们兄弟好久没见过了，得见个面，行不行？”
胡力道：
“行啊！我反正随时能安排车，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就过来……”
挂了电话，曹睿又一通电话打给宋春波：
“宋局，省日报想安排搞个您的个人专访，你们接待能力行不行？您给我透个底……”
“曹睿，你什么意思？把话讲清楚！”宋春波粗着嗓门大声道。
“我是根据你们接待能力安排来的人级别，最高能安排到处级，主编级！”曹睿道。
官场讲人要低调，但是事情不绝对，该嘚瑟，该展露实力的时候绝对不能含糊，像宋春波这种大佬，光靠言语言辞是拿不住人家的，必须要有实料。
胡力是自家兄弟，他在省里那肯定不算什么，但是到了县一级，省报主编级的，这些头衔还是能唬人的。
曹睿以前就是没有动这方面脑筋，不屑于钻这方面的东西，手里握着黄金资源不会利用，真是莫大的遗憾。
宋春波受了刺激，表态亲自部署安排，接待肯定不会有疏漏。
这事儿就这么愉快的敲定了，曹睿回到单位，心情相当不错，因为宋春波为了表现诚意，把曹睿的银行卡要了过去，先就给曹睿卡上打了三千块。
就这一个举动，便把宋春波的迫切体现得淋漓尽致，当然，也体现了宋春波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个性。
那个年代钱的问题没有那么规范，像老宋这种大局长，一年批个百来万那都不算个事儿，所以曹睿是拿住了人家的痛点了，之前说的那个几千的奖励，那还算个事儿？
钱是人的胆，曹睿之前拿死工资还带个娃，真的囊中羞涩，现在卡里有了几千块，就觉得腰杆子直了，给文联张思打电话中气都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