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血雾
陆飞被胡小伟一本正经的胡诌给逗笑了。
“《午夜凶铃》看多了吧？还贞子呢？岛国离这儿远隔重洋，贞子能过来吗？你瞎编干嘛不编个本国的？”
“本国的？山村老尸？还是千年僵尸？我感觉年代都有些久远了，可能性不大。”胡小伟煞有介事分析道。
陆飞忍不住往胡小伟胖乎乎的屁股上招呼了一脚，取笑道：
“小胖，刚才还害怕的要死，现在不怕了？倒是有满嘴跑火车的能耐！”
胡小伟眉毛一扬，据理力争：“陆飞，我可是认真的！”
“你想想，能把十几只猫同一瞬间干毙的，绝非自然的力量能办到。那得是超自然力量！”
这话陆飞倒是有几分认同。
“超自然力量？你指的是鬼神？”
陆飞开着玩笑，然而胡小伟却脸色大变！
陆飞以为胡小伟听到鬼神两个字害怕了。
不过，却见他紧张地用力吸吸鼻孔，使劲儿嗅着什么。
接着，又左顾右盼环视一周。
“我擦！陆飞你发现没？这雾怎么是红色的？而且，好臭啊！”
可不嘛！
陆飞举目四顾。这才发现红雾弥漫了整个巷子。
随着雾气钻入鼻孔，一股血腥臭味直冲天灵盖！
很上头！很刺激！
二人同时看向地面上时，发现那些死猫的嘴角，流着的鲜血，竟还没凝固，反而加快速度向外喷射。
喷出的猫血，仿佛被加热了一般，瞬间汽化成雾。
他们看到的红色雾气，就是这样形成的。
“是血雾！”陆飞惊叹道，同时感到一阵不妙，“咱们把口鼻捂上！快离开这儿！”
陆飞拽起胡小伟急忙往小区返。
不过，也就在同一时间，巷子里的情形发生了变化。
血雾突然加重，陆飞和胡小伟完全失去了方向。
刚才还能隐约看见的小区楼栋和外墙，此刻消失在重重雾障中。
二人只能凭着感觉和记忆，蒙头往来时的路方向跑。
跑了足足有几千米远，既没摸到任何院墙之类的障碍物，也未遇见有建筑物阻隔。
“糟了！一定是遇到鬼打墙了……”
陆飞猛然间想到，刚才吸入了大量猫血升腾形成的雾气。
谁知道这些血雾有没有毒，会不会改变大脑的认知？
刚才明明身处小巷，返回小区也不过几十米远的路。
却走了这么久，还没找到原路。
感觉像是在一个大大的广场上兜圈子。
这会不会是吸入雾气产生的幻觉？
“小胖，别再走了！”
陆飞停下来，不停地喘着气，“没用的。累死也跑不出去！”
“陆飞，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对劲？”
胡小伟表现出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口气。
“废话，傻子也早发现了不对劲。”
陆飞表现得有些沮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来吧，歇会儿。让我想想。”
陆飞用手拍拍地面，示意胡小伟坐下来。
胡小伟正要弯腰坐下，突然“咦”了一声！
“陆飞！”
“又怎么啦？”
“你看看屁股下面！”
“屁股下面？除了地面，还能有什么？”
“不是！你再往下看，地面往下！”
看着胡小伟惊讶又着急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陆飞低头仔细看看地板，发现下面竟然隐隐透过光来，像是毛玻璃一般。
陆飞用手把表面的浮土和沙粒，轻轻往旁边拨了拨。
此时，看得更加清楚了。
胡小伟也蹲下来，两人隔着玻璃地板，看到了下方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
地面的下一层，能看到陆飞住的小区，外面的巷子，乃至刚刚暴毙的那些猫的尸体。
惊悚的是，陆飞和胡小伟亲眼目睹了自己也在下面，其中一人拿着电话手表的手电筒，照着猫的尸体，另一人跟在身后一同查看情形……
“天啦噜！这不刚刚发生过么？”
胡小伟大叫了起来，“咱们该不会是升天了吧？”
“传说当人看到另一个自己时，证明他已经死了……”
说着，胡小伟惊恐万分的跳了起来，原地转一圈，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
然而，显然是徒劳的。
四周围血雾浓厚，满眼迷朦。什么也看不见。
“别大惊小怪了！我们没死！”
陆飞想了想，接着道：
“我们只是被困住了而已。”
胡小伟不以为然，依旧情绪烦躁。
“说什么不重要了！陆飞，我现在只想回家，见到我爸爸妈妈。”
胡小伟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今天真是邪门儿了！咱俩得有好几个月没一起玩了。偏偏我今天脑抽般地找上你，还有那个古灵精怪的黄双双，还吃了个什么盂兰婆婆灌饼，然后就碰上这倒霉事儿……”
胡小伟一边抱怨着，一边却突然停顿了一下。
像是想起来什么：“陆飞，昨天下午你就很不对劲哎？”
陆飞假装“啊”了一声，故作惊讶状。
他当然知道，昨天下午，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陆飞”了！
“你难道不觉得吗？”
胡小伟反问了一句，接着说，“数学课，我们都刚开始学一次函数，你趴在桌子上睡觉，居然就都会了。语文课，你怼老师，说要考全校第一，上名牌大学……”
“这这这……完全不像你啊！”
“虽然你上初中以来，你家遭遇了变故，你的学习一直全校垫底，但我胡小伟从来没有小看过你。甚至觉着你总有一天会爆发的。”
胡小伟说的情真意切，陆飞竟有些被感动了。
“可是，你这也爆发的也太突然了！”
胡小伟仔细盯着陆飞上下打量了一圈，“你的天灵盖也没有冒灵光，面相也没有变化。课堂上你在呼呼大睡，课后你更没时间学习。你这……”
胡小伟说着说着，越来越表现出惊恐，“啊！陆飞，我想到了！你不会被鬼上身了吧？”
“滚！”陆飞假装愠怒，心里慌得一批。
此时此刻，自己的情况几乎被胡小伟说中了。
但并不是鬼上身，而是灵魂合体。
“你有没有发现，从你下午不正常开始，这个世界也变得不正常了。”
胡小伟下了一句总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陆飞心神一晃，思维在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灵感直冲脑门儿。
“小胖，你说的好有道理！好像真的是这样……”
“一切仿佛都是冲我来的。”
陆飞刚说完这句，血雾中传来阴鸷的笑，笑声诡异，流露出得意。
二人冷汗直冒，呆呆地看向声音来自的方向。
红雾弥漫，笑声越来越近。
一个个似人非人的轮廓，渐渐从血雾中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