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谈判结束
对于顾方印的恭维，陆飞就当没听见。
他知道活到顾方印这个岁数，走过的路，见过的人，比自己吃过的盐都多。千万不要把长者的夸奖当回事！
批评和奖励，对于老江湖，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
果然，顾方印接着说道：
“陆飞，看了我的实验室工厂，感觉怎么样？”
陆飞恭维道：“很好。能治病救人，就是好的。”
陆飞随着顾方印、顾莹父女俩一起出了无菌车间，脱下无菌服后，来到会客厅坐定。
“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工厂，但是具有实验性质。如果市场需求变大，随时可以扩产。”顾方印手指了指外面，“另外三栋厂房正在建立相同的生产线。我们最近在研的龙骨粉2号也可以随时上线生产。”
见陆飞有些疑问，顾方印立马解释道：“龙骨粉2号比1号提高了提纯精度，纯化度更高，杂质更少。药效比以往要好。”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陆飞苦心孤诣，下了决心要追查到龙骨粉的交易源头，没想到顾方印主动把答案送到眼前。
而且，人造的龙骨粉因为没有使用违禁品，完全合法！
何超人的巡察司必须依法办事，显然不能拿顾方印怎么样。
见陆飞陷入沉思，顾方印像是能看穿人的心思似的：
“陆飞，人造的龙骨粉虽然不能真正救命，但是能延缓病情。不啻于大功德一件。合情合理合法，你们那个神秘部门应该不会反对吧？”
陆飞暮然抬头，笑了笑：“当然。”
“还有，我愿意拿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你，只要你能让我在云脑项目上参与一下。哪怕是百分之一也行。”
好家伙！像是和黄克群一起商量好的，都是30:1的换股条件。
百分之一加百分之一，等于百分之二。
他只须出让云脑的百分之二股权，就能同时获得一家远洋探险公司再加一家人造龙骨粉的生产公司。
但是，顾方印和黄克群不对付，这让陆飞有些犯难。
“可我已经答应黄老板了。”陆飞观察着顾方印的反应。
顾方印的表情很平和，不为所动：“刚才你说黄克群在乎的是钱，我也是。看在钱的份儿上，敌人也可以成为伙伴。”
他顿了顿，眼含笑意地看着陆飞：“再说，我们都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财务股东，中间不还有你在主持大局嘛！”
顾方印的轻描淡写，反而让陆飞犹如中了一记化骨绵掌一样，感受到姜还是老的辣，那股子绵延不绝的内力朝着自己使出来。
而且，陆飞对人造龙骨粉有着浓厚的兴趣。
有了这家工厂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获得龙骨粉，然后把龙骨粉拿来救人，救黄双双，救秋月容，还要救那些不知道其染病的老师和同学。
毕竟，这么昂贵稀缺的东西，目前只在黑市里流通，可不是寻常人能接触到的。
“那好吧。我会派人来对接合作细节。”
陆飞把与黄克群说过的话对顾方印说了一遍。他一旦做出商业决定，细节都是交给团队去做。
“太好了！耶！”
一直沉默的顾莹，突然嚎了一嗓子。
刚才她一直在默默旁听着老爷子与陆飞的谈话，未敢插嘴。
这时，她终于眉头舒展，恢复了以往的八面玲珑和热情干练。
她明媚的眼神抛向陆飞的时候，勾魂摄魄，眼含热浪，并且走过来一把扯住陆飞的衣角：
“你知不知道，父亲说，只要你答应换股合作的事情，就让我嫁给你！”
纳尼？没听错吧？
陆飞打了一个激灵！
“刚才我好紧张，生怕你拒绝合作！”
顾莹表现出心有余悸的样子，随即又表现出虚惊一场，继而又心满意足。
狗血剧情！
是不是以前自己某方面的举动，让顾莹产生误会了？让她误以为我对她有意思？
陆飞心里和脸上一并发出苦笑。
“怎么啦？你不高兴？”
顾莹伸出手，抓住陆飞的一根手指，摇了摇，轻轻咬着下嘴唇，有些撒娇的意味。
陆飞眉毛一挑：“姐姐，我才十四岁。”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画面十分滑稽。
一个年方二十八的大姐拽着一个初二的少年，眼神里含情脉脉，一边还在撒娇……
陆飞脑补了一下，感觉有点儿头晕恶心，急忙甩开顾莹的手。
“我是未成年。你忘了？”
顾莹不依不饶，“谁说是现在的你了？”
“你还会回去的，不可能一直这样。不是吗？”
顾莹长得不赖，家境又好，如果有了顾方印这个岳父作后台，陆飞这个海归创业家在本地就有了强大的背景，做起事来更是如虎添翼。
“但是……为什么那么多但是呢？”陆飞有些头疼，他总是对顾莹提不起兴趣来。也许顾莹像了她的父亲，太精明能干，太圆滑世故了。
这种类型的女生，不是他的理想中的妻子的样子。
“可是，婚姻大事，要两情相悦才行。以前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陆飞斜眯着眼睛，他不敢正视顾莹接下来的态度。
“你……会后悔的！”
顾莹脸色倏然变红，转头看向顾方印，咬了咬牙，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父亲，人家不喜欢我……”
顾方印走过来，凌厉的眼神瞅了陆飞一眼后，转向他的宝贝女儿，他伸出胳膊，环住顾莹的肩膀，尽量和蔼地安慰道：
“给他点儿时间。”
顾方印眼里冒火，瞪着陆飞：
“海归嘛，总归有点儿书生气！你年轻有为，非常能干，是不假，但对待感情和婚姻还是太理想化……”
他刀了陆飞一眼：
“反正你现在还是个小孩儿，婚姻大事不着急答复我们。等你有一天不做小孩了，回心转意之时，再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他转身掏出一条手绢，替顾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颇显疼爱。
“但也不要让我们等太久！我的女儿不愁嫁。想要巴结顾家的青年才俊从这里排队能排到巴黎……你可要珍惜机会！过时不候！”
有老爹做主，顾莹轻蔑地朝陆飞“哼”了一声。
顾方印不耐烦地摆摆手：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你可以走了。”
“来人，送客。”
看得出，顾方印为陆飞这么直接地拒绝宝贝女儿顾莹而耿耿于怀。
这个陆飞在感情方面就是个愣头青！
既不看在老顾的面子委婉一些表达，也不看在是女孩主动提出来，要顾及人家的自尊心。
估计要不是看在双双刚刚达成合作的份儿上，早把他轰出去了！
陆飞很识相，主动讪笑一声：
“非常抱歉，那就告辞了！”
一辆黑色的宾利早就停在门口，那是顾方印的专属座驾。
一位全身黑衣的司机负责驾车。
陆飞想了想道：“请您从哪儿把我请过来的，送回到哪儿去。”
司机把他送回到了梧桐街。
谢过司机之后，陆飞很快给胡小伟、欧阳菁发了一样的短讯：
“龙骨粉的事，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