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帝国下巢,绝赞枪战中!
白芷现在很慌,非常慌,审判庭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咻——啪!”
“你他妈呆愣着干什么?不要命啦?!”
一枚冒着白烟的炸弹被从钉有木条的窗户之间抛了进来,刚好落在发呆的中校政委脚旁,要不是审判官阿尔弗雷酱情急之下飞起一脚踢开了炸弹,他已经在帝皇面前表演梅开二度了。
“啊……所以说我恨民间武装——叛军也是一样!”
白芷回过神来,后怕地从窗户缝隙之间伸出了脑袋,手中的爆弹手枪发出怒吼,一枪轰碎了那个朝他投掷炸弹的血契叛军的脑袋。
“为啥你的枪法就这么好?!”
阿尔弗雷酱不解地问道,她一直对中校政委的射击方法抱有疑问,在与敌人交火的时候,白芷大部分时候就是朝敌人的方向随手开枪,这种没有瞄准的射击却偏偏精准过人,刚刚那一枪更扯: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完全探出窗外,就是伸出枪口随便开了一枪,却偏偏打在了那个躲在掩体后的叛军头上。
“我觉得你可以理解为机魂开恩——或者干脆就是神皇保佑。”
政委躲回窗户下方的墙后,一脸无奈的说道,“比起这个,我很在意我们活不活得到撤回中巢的那个时候。”
“啧……”
阿尔弗雷的脸上露出阴暗的表情,她原本那顶法务部同款的全罩式头盔在先前的战斗中被砍开了一道缺口,透过这道缺口,白芷发现她的那只肉眼泛着微微的紫色。
“你是卡迪亚人?”他问道,猫腰按住帽子的审判官正准备往外投掷手雷,此刻不由得停下了动作。
“卡迪亚人?或许吧。”阿尔弗雷酱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语气平淡的说道:“我是孤儿,谁知道是从哪个世界的阴沟里蹦出来的。”
“啊……”白芷忘了这一出,中校政委呆呆地张了张嘴,好在窗外传来的惨叫声给了他转移注意的机会。
“……嗯?”
政委狗狗祟祟地挪到窗口,发现自己的敌人突然多出了一波新的敌人。
“什么鬼……平民在攻击叛军?”审判官小姐不知何时也挪到了他的身旁,努力把下巴搭在中校政委的肩膀上,和他一起透过缝隙向外看去:“战斗意愿这么强?这个星球的人民真是忠不可言——”
“忠个屁,那他妈是鸡贼!”
政委暴跳而起,揪着审判官的风衣向往外跑去,“趁他们现在狗咬狗,正是我们开溜的大好时机!”
白芷猛地飞起一脚踹在墙上,早已布满弹孔,变得千疮百孔的墙板摇晃两下,最后却坚强的站住了跟脚,落下几道脏兮兮的灰尘。
“嘭!”
审核官小姐很贴心地帮他补上了一脚,墙体在审判官的脚下轰然倒塌,爆射而出的砖石打在措手不及的叛军身上,几道人影如破袋般倒飞出去。
“这是来自帝皇的问候!”白芷来不及捂住口鼻,对着外面打成一团的血契和鸡贼们一起甩出几颗拔除引线的手雷,然后拉着审判官的手扎进一条远离战场的小巷里。
破片手雷在几秒之后于混战的人群中炸开,旋转的弹片斩断了几个原本想要追击的敌人。
“该死,让那两个帝国佬跑了!……”
看到自己射出的激光擦着政委的衣摆飞过,负责进攻这片区域的血契连长低声骂到,他们在这片区域中大开杀戒,两个鬼鬼祟祟的帝国佬却破坏了他们对于颅骨之主的献祭,要是让战团长知道他们放跑了这两个冒犯邪神的罪魁祸首,街边那些没有头颅的尸体就是自己的下场。
“……反正总得弄死一帮人,以此平息血神的饥渴,要不就你吧。”血契连长抱着这样的想法转动了视角,恰好与对面的基因窃取者对视在了一起。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为了四臂神皇!”
两边的士兵高呼着各自的口号举起了武器,浸润鲜血的混沌与陷入饥渴的虫群,为了抢夺如今所剩无几的“祭品”,如今再一次拼杀在一起。
………
“呼……还好,暂时没人追上来。”
在逃离叛军与异形之间的战场一段距离后,中校政委突然松开了审判官的手腕,躲在街边一户民房之中大口喘着粗气。
“哦……你在这里,倒霉的公民。”
白芷擦了擦汗,随即左右四顾,却发现民房的主人已经倒毙到了路边,尸体朝着逃离的方向倒下,头颅却插在一根锈蚀的长矛之上。
作为借宿的回报,白芷难过地将他的脑袋摘了下来,轻轻放回了它该在的地方上。
“与神皇的恩赐相比,大吞噬者的仆人好像还更有用一点”
这样不敬的想法划过政委的脑海,但白芷想了想那些鸡贼最后的下场,也只能无奈的收起了脑中投靠虫群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我们应该离星界军的前线越来越近了。”
阿尔弗雷说道,审判官的精神看上去有些萎靡,鲜红的血顺着她的衣角往下滴落,已经破损的头盔再不能为她提供周围战场的动向,阿尔弗雷烦躁的将头盔卸了下来,随手扔出了窗外。
“受伤了?”
白芷向阿尔弗雷的身上投去关心的一瞥,审判官掀开身上厚厚的风衣,在内衬穿着的防护胸甲上发现了一道位于肋下的伤口,伤口向外渗出汩汩的鲜血,之前在肾上腺素与紧张的共同作用下,审判官小姐竟未能发现这一点。
“嘶……还行,伤口不算深。”
看到自己的伤口,审判官紧绷的神情反倒略微放松了一点,她从外套上随身携带的各种口袋中掏出了一卷绷带,开始脱下身上厚厚的防护与衣物,“神皇保佑,这次算我命不该绝。”
“嗯……我还以为你们把魂归黄金王座当成荣誉呢。”
白芷一边说着,一边礼貌的转过了身去,因为审判官已经卸下了那件沉重的防护胸甲,露出了贴身穿戴的、沾满鲜血的内衬,还有附近大片大片的嫩白肌肤。
“牺牲本身就是荣耀,我们的牺牲铸就了这个帝国的基石,这点自然毫无疑问。”阿尔弗雷在他的背后说道,审判官小姐似乎对政委的举动非常满意,有些萎靡的语调都变得微微上扬:
“但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活着总比死了有用,其他人也是一样。神皇需要牺牲的圣徒,同样也需要尚未牺牲的,还能为他冲锋陷阵的勇士。”
【价值观很正啊,这个孩子】
一直默不作声的人类之主此刻突然发出了声音,语气中满满都是赞赏:【比起她那些贵物同事好多了,你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我的禁军处决了多少想要偷偷潜入皇宫的审判官……】
“哟!”白芷意外于自己脑中突然响起的声音,政委一路上疲于奔命,此刻才想起还有一道来自亚空间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
悉悉索索的声音此刻从身后传来,还伴随着牙齿撕开包装,绷带拉伸的声音:
“我开始上药了,没叫你之前不许回头!”
“以人类之主的名义发誓!”
白芷保证道,政委拔出爆弹手枪,守在房门的入口警戒着,审判官那边没有再传来话语,取而代之的是轻轻的吸气声,以及绷带反复缠绕的轻响。
【对了,和你说个事】帝皇突然在白芷的心中开口,政委的注意力由身后审判官的咬牙声中转到心里,投入到了与黄金王座的连线之中:
“啥事?”
【你们之前驻扎的那个工业世界,坎德拉·多尔上的叛乱,现在已经被平定了,行星总督的脑袋现在挂在上巢尖塔的天线上,你要是想看的话,我还可以给你传一张照片】
帝皇带来了一个令人快慰的消息,白芷一边在心中默念着那头肥猪好死,一边又问出了那个值得好奇的问题:
“这么快就结束了?”
白芷算了算时间,就算总督由他们启程当天的那个下午开始叛乱,直到被平定为止也只是过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这点实力还叛乱?”
【倒也不是他的问题】
帝皇罕见地为一个叛徒辩解道:【这场叛乱发动的时机十分巧妙,当地的星界军们正因为填补你们的防线而面临调动,叛军趁机分割了他们的部队,并在接下的战斗中占尽优势……直到罚从天降】
“哦,天上下罐头了。”
白芷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不再过问这件事情,曾经驻守三年的工业世界如今与他再无瓜葛,一切消息都显得那么遥远。
【嗯……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帝皇犹豫了一下,然后这样。此时的坎德拉·多尔上,正在挑选新任总督的禁军统领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奇怪的时候揉了揉鼻子。
“吾主(my Lord),您呼唤我?”
他问道,头盔里配备的灵能传讯装置立刻发出声音:
【不,才没有人呼唤你——平完叛就赶紧出发你这蠢猫,不然下个月就拿你装饰泰拉皇宫的柱子!】
“我寻思您也站不起来啊……”尊贵的禁军统领低声嘟囔着,随手拍了拍一个星界军上校的肩膀,他在之前的战斗中身先士卒,勇敢的战斗赢得了禁军统领的肯定:
“我以人类之主的名字宣布,现在由你来代理这个星球的新任总督,直到帝国发来新的安排。”
容光万丈的神圣泰拉禁军对着这个凡人说道,金甲的战士挡住了阳光,但他自己就是太阳:“记住,以帝皇之名行事,孩子。”
“……那您呢?尊贵的大人?”
头戴面罩的凡人上校此刻战战兢兢地说道,一台涂装着金色双头鹰的穿梭机掠过他们的头顶,禁军统领的身上顿时亮起了传送的微光:
“我有使命在身,还要去贯彻人类之主的意志(will),孩子。”
传送的白光与声音一同散去,上校睁开眼睛,金甲的巨人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以神皇之名!”
上校回过神了来,立刻带领全体士兵立正行礼,星界军们以天鹰之礼送别翱翔天际的禁军小队,看着灿金色的阿瑞斯炮艇消失于星海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