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出来混总要还的
随着顺军大举进入首里城,首里城中的琉球士兵纷纷倒戈化身带路党,弥寝清雄见事情不对,只得带着自己的武士匆匆离开。
不过弥寝清雄没想到王宫的守卫关闭了宫门,弥寝清雄大急,武士连忙说道,
“弥寝大人,此时何不挟持尚贤?”
弥寝清雄大骂道,“你是猪脑子,挟持尚贤,你这是要让顺军有借口对萨摩藩动手?再说了,我看出来了,顺军连谈都不谈就直接动手了,很明显尚贤这家伙在顺军那里连个屁都不是。”
武士很想说萨摩藩占据琉球这么多年了,顺军百分百一定会进攻萨摩藩的,并不会因为弥寝清雄不挟持尚贤就不动手了。
不过想到弥寝清雄说尚贤在顺军那里并不重要,看起来这才是主要原因吧…
随即武士们跟着弥寝清雄准备强行突破宫门撤出:
至于撤到哪,撤到哪都行,只要不被顺军抓住就行。
不过弥寝清雄很快就失望了,随着大批顺军蜂拥进入王宫,他被顺军团团围住,一个琉球士兵和一个顺军将领说了什么之后,顺军将领看向弥寝清雄:
按照武士精神,弥寝清雄此时应该自杀避免被俘受辱,但弥寝清雄最终没有勇气选择自尽。
于是他被顺军俘虏了,琉球岛的战事结果至此尘埃落定。
“什么,顺军大军迅猛如火,不到五刻钟(一小时二十分钟)就拿下了首里王宫,弥寝清雄被顺军俘虏?”
听到顺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占领琉球,歼灭了萨摩番驻扎在琉球的军队,祢寝清雄被顺军俘虏这个超级噩耗之后,岛津家家主岛津光久呆愣了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最后还是家臣们的一再呼唤之下岛津光久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的岛津光久赶紧问道,
“顺军此次进军琉球出动了多少兵马?”
岛津家的大老岛津庆久忧心忡忡地对岛津光久说道,
“藩主大人,现在的问题不是顺军出兵多少的问题,是我们要和大顺开战的问题!换句话说,藩主大人您做好准备与大海对岸那个庞然大物开战了吗?”
另一个大老岛津忠纪也语气沉重地说道,
“当年朝鲜战事想必大家都听说过,以义弘公之智勇绝伦,再加上在战国扬名天下的萨摩先辈们,与明军作战都死了近百家臣,萨摩船队战后只剩四艘,以至于关原合战仅能派出千人出战,这些往事不可不察。”
岛津庆久点点头继续说道,“诸位扪心自问,我们比先辈们能打吗?刚刚建立的大顺肯定比已经立国二百多年的大明能打。”
岛津光久和一众家臣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良久,接替死去的桦山久高成为桦山家当家的桦山久守硬着头皮说道,
“各位大人,话不能这么说,顺军虽然强大,但其跨海而来,并不能久战,只要我萨摩武士将顺军拖住,过不了一个月,顺军无粮草支撑,必然退去。”
其他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桦山久守,岛津光久心想,桦山久守比起桦山久高真的是差太远了:
和中原王朝拼消耗?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
理智告诉岛津光久,萨摩藩的军队不太可能是顺军的对手,所以现在应该立马放弃琉球和顺军和谈,防止顺军借机生事进攻萨摩藩。
岛津光久可以百分百肯定,一旦顺军进攻萨摩藩,幕府绝对不会对萨摩藩提供任何有意义的实际帮助。
见大家伙都没说话,桦山久守就知道自己的这个观点没有得到认同。
桦山久守看向岛津光久,岛津光久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岛津光久不说话,其他人也不好继续说,于是一时之间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当中。
良久,岛津光久叹了口气,说道,“顺军既然占领了琉球,琉球人一定会向大顺使劲告状,到时顺军大军必定云集鹿儿岛,我们做好守备,到时拼尽全力在鹿儿岛胜顺军一两场,然后马上向大顺求和。”
这就是岛津光久想了半天想出来的计划。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充满了一厢情愿的计划,比如岛津光久完全没有解释凭什么萨摩藩一定能在鹿儿岛胜顺军一两场,以及凭什么顺军输一两场之后就会和萨摩藩谈和。
但就是这样一个一厢情愿的方案,他的家臣们却都点点头,大家伙并不觉得岛津光久这个计划有什么问题。
没办法,做战略决策时充满一厢情愿的幻想是日本人的特色,哪怕是比岛津光久水平高得多的丰臣秀吉,其决策也是充满了一厢情愿的幻想。
就在岛津家整军备武,准备迎击顺军的时候,琉球王尚贤也在首里王宫和顺军正式签订宗藩条约,从此之后琉球正式成为大顺的藩属国。
琉球成了大顺的藩属国,那么之前欺负琉球的萨摩藩自然就应该得到惩罚。
很快顺军便派遣使者前往鹿儿岛,向岛津家通报了大顺对岛津家的要求:
首先岛津家对琉球做出正式的道歉,派遣高级官员前往琉球正式下跪认错,并为当年抵抗岛津家的琉球死难将士修筑纪念碑;
其次岛津家赔偿琉球三百万两白银以弥补琉球的损失;
第三岛津家签订正式文书归还所有侵夺琉球的岛屿。
看到这份通告之后,岛津光久沉默良久,最后他使出了经典绝学:
拖字大法,他安排相关人等好好招待大顺使者的同时却始终不给出回复。
顺军在等了一段时间之后,见岛津光久玩起了拖字诀,遂下了最后通牒:
顺军要求岛津家三天之内必须给出答复,不然顺军将对萨摩藩发动全面进攻。
对于顺军的严厉警告,岛津光久对此的回应仍然是不回复。
失去耐心的顺军随即拔锚北上,准备给不知死活的萨摩藩一点教训,让岛津光久明白一个最朴素的道理:
拖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该来的总会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