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的证人翻供了!
好半响,在一旁目瞪口呆旁观二人扯皮的柳冉,从朱宴口中得知他失忆的事。
不由抱着某种暗戳戳的心思,小心翼翼道。
“朱公子,许是我听错了,你们恐怕并非夫妻!”
林酥酥顿时双眼一亮,从来没有哪一天看柳冉像今天这么顺眼过。
她不由自主挺直腰杆,单手握鞭指向柳冉,叉腰同朱宴开口,“呐呐呐!听到没有!她说她听错了!”
看吧看吧,你的证人翻供了!
少女眼角的嘚瑟喜悦压都压不住。
朱宴心绪抑沉,恶狠狠看向柳冉,吓得她后退了一步。
“朱宴?这不是黎王的名字吗?你莫非是黎王?”
一旁静默许久的风云书,突然出声,狐疑地看向朱宴。
柳冉耳朵尖,闻言不可置信望了眼朱宴,眼里还隐有兴奋,“真的?”
她知道朱阐是魏王。
那日眼前青年倏然出现同他针锋相对,这世上,同魏王想看两厌,又敌视的人,大概只有黎王了!
出幻境后,一想到自己在幻境中对朱阐的所作所为,她就心绪烦乱恐慌。
自然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等醒过神来时,两人已经被朱阐派人追杀。
她看着面色扭曲狰狞的朱阐,倏然想到自己在幻境中那么对他,生怕他会伺机报复,便趁乱偷跑了。
若这人真是黎王,这般容貌冠绝,再加上身份高贵!
这不是妥妥属于她的男主角么!
她陷入某种臆想,神思不属地盯着朱宴,眼冒绿光,眼里的垂涎几乎要溢出来。
林酥酥看着她一言难尽,朱宴这种丧心病狂的反派她都敢打主意,真是活腻了。
风云书直直注视朱宴,继续试探道,“敢问阁下,可是黎王?”
朱宴看他一眼,面无表情,“是又如何?”
风云书细细打量他几眼,狐疑道,“黎王乃姜族少主,蛊术高深,且武力超群,怎么会被人……”
他扫视着眼前双手被缚,被人像拴狗一样栓在树边的狼狈青年,嘴角控制不住抖了抖。
林酥酥见风云书脸上那复杂难言的表情,没忍住笑出了声。
可是下一刻她就笑不出来了。
朱宴睨向风云书,眉目间暗昧玩味,语调轻柔,“夫妻闺趣,懂不懂?”
林酥酥,“……”
风云书,“……”
柳冉,“……”
“朱宴!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林酥酥向来自诩脸厚,现在却也恨不得立刻!马上!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气冲冲挥鞭就朝他胸前招呼,柳冉想制止,却被风云书一把拉住,阴着脸往门外扯。
“别人的事,少管!!”
两人一拖一拽出了院门。
林酥酥反应过来,抬脚控制不住追了几步,语无伦次,“不是……不是那种……我……”
她还想再解释,可人已经走远,僵硬许久,只得悻悻然站在原地。
转头一看朱宴,他正挑衅地冲她冷笑。
这个……这个祸害!!!
林酥酥抬手就想继续挥鞭,脑袋里又诡异地冒出那句“闺趣”,瞬间鸡皮疙瘩层叠起伏,直打冷颤。
她恨恨瞪了他一眼,收好鞭子回屋,啪一声关上了房门。
夜风呼啸,窗外闷雷滚滚,看这阵仗,怕是大雨即将倾盆落下。
林酥酥在床上裹着被子翻来覆去,最后咬牙瞪向窗户口。
大风敲打不休,窗框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朱宴还被她绑在外面,她本想去将他放进来,又想到他倒打一耙的事,心里总归不怎么得劲。
“轰隆!”
雷鸣声声不息。
林酥酥干脆捂住耳朵,翻身缩成一团。
四周寂静一片,便显得胸口的心跳格外清晰。
她怔忡半响,抚向胸口,蓦地想到朱宴用来救她的‘原心’。
烛火摇曳,林酥酥盖上火折子,面色复杂地盯着那盏被她点燃的灯。
欠了别人,怎么都有点良心难安,哪怕那人是无恶不作的反派。
房门被推开,狂风肆意拉扯,林酥酥一袭月白寝衣层叠翻卷,长发随风飞扬在左右。
身后,暖光融融笼罩,少女犹如被镶了一圈金边,在这无边黑暗的夜中,夺目而璀璨。
她一步一步走近,烛火自门口倾泻,在她脚下铺成一道光毯。
紫衣青年仰靠在树旁,发丝散乱浮动在那张妖异靡丽的面上,他一动不动,只是目光幽阴地注视她。
有点冷,林酥酥拢拢衣服,上前解下树上的绳子。
青年没说话,像是无言的默契,他跟在她身后,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这次,林酥酥将他系在自己床头,拿来被子扔在地上,翻身上床,也不言语。
寂静许久,外面大雨哗啦啦泼洒,屋内昏光闪烁。
林酥酥忍无可忍转过头,看向坐在地上的朱宴,“你这德性能不能改改?死盯着别人有意思吗?”
青年一身晕染血迹的紫衣,鞭痕累累,双手被缚,发丝微乱,看着有些狼狈。
可他太过昳丽潋滟,连带着那一身狼狈都仿佛是被精心摆弄过,特意用来入画的仪姿。
他沉沉笑起来,将身子往床前探,有几分略显阴恻的愉悦,“林酥酥,你果然是我的夫人……”
林酥酥冷嗤,她现在都已经懒得再和他掰扯,他失忆了,也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不愿意醒来的人,怎么也叫不醒。
“你现在睡,说不定还能梦到我给你生娃!”
她讥讽一句,翻身不再理他。
朱宴耳根子火辣辣,咬咬牙,又犹自在身后阴沉嘀咕,“你的每一句话,都是用一种同我很熟稔的语气所说,林酥酥,你别想再装!”
他像只充满怨念的鬼,趴在凶手床边不停释放懑郁。
“林酥酥,你休想丢弃我……”
他目光阴翳,流连纠缠在少女纤薄的背影上。
许久,没有任何回应。
青年脸上的森郁一点点卸去,他幽幽凝着她,抿唇再不言语。
最后将地上的被子团巴团巴艰难披上身,蜷缩起来趴在床头。
外间大雨滂沱,雷鸣恍若劈天开地,屋内却是一片祥和安稳。
第二日一早,天气放晴,经过一夜大雨冲刷,空气都格外清新。
林酥酥接过特意让家仆买来的紫袍,道谢后捧进了屋。
她将衣服放在桌上,没什么好脸色地叮嘱。
“我要去正厅议事,回来再给你解绳子换衣服!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