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战前宣言

这话刚说完，元功和萧裕脸上同时现出兴奋的表情来。

萧裕道：“这......这可比看书要过瘾的多啊。”

凌霄子微微一笑：“后来的事就让你父亲讲吧，他也是战场的亲历者。”

元易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天庆五年，我记得那天是一月二十九，父亲率军抵达达城外。当时他带着我们几个孩子骑马登上一处高岗，观测着东丹军队的营寨，把东丹兵的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并且让你生父画下了战图。哼，看似强大的东丹军，在我们眼里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你爷爷当时不过看了几眼，便发现了东丹军许多致命的弱点，比如东丹兵们士气低落，军士们大多无精打采、将领也都是贪生怕死之辈，虽然数量众多，但整个队伍阵形混乱，指挥调配不力。于是在当夜便召集众位将领来布置任务。

委任你堂叔元雄为右路军指挥使、北野初代“军神”元可和元室为左路军正副指挥官、你生父与元瀚联手作为机动部队，守中路。

战斗即将开始，率先发难的是右路大军元雄部，元雄部将领气势如虹，一时间东丹军左翼反应不及，一触即溃。左路已破，雄姿英发的元雄趁机向东丹军右翼进攻，然而受到东丹军的拼死抵抗，一时之间未能得手。本来负有攻击右翼任务的元可和元室的左军随即加入了战局，绕到东丹兵背后，从腹部发动攻击。

元雄一看形势有利，与元可和元合攻东丹军主力右军，战火猛烈，整个东丹兵阵形大乱，二十多万东丹兵像无头的苍蝇们乱窜。

右翼防线终因抵抗不住两路大军的围攻，无奈之下土崩瓦解。

你爷爷看到东丹军左右两翼的溃败，马上捕捉到了战机，他根本不会给东丹军任何的喘息机会，于是下令发起了猛攻。

战争的局势瞬息万变，元雄部，元室与元可部，汇同中路大军，三路夹击东丹军。

整个东丹军无心恋战，溃不成军，二十七万大军，哈哈，全军覆没！只有少量骑兵趁着黎明时分强行突围成功，逃脱性命。攻克达城，我们仅仅用了一天半的时间。

随即你爷爷又做出队伍休整的安排，说实话，没有人相信我们会赢，以为我们不过才区区两万人。我记得当时你爷爷看着部众们受伤流血都哭了，很伤心。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温存，毕竟战争就是你死我活。

休整完毕，你爷爷又做出了进攻的手势。他心里十分清楚势的作用，而此时出征黄龙府的时机已经十分成熟，毕竟我们北野军士气正盛，于是全军继续向黄龙地区前进。

黄龙府外的益州城、达城被扫荡一空之后，黄龙府几乎是空城一座，守将吕宁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情况下，依旧与我北野军顽抗到底，说实话，我倒是挺敬重他的，是个堂堂的英雄汉子，没有为国家贪生怕死。

不过，我们的这位仙人又出手了，引动天雷对黄龙府进行了雷击，引发了城内大火。这火攻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东丹军个个惊慌失措。在你爷爷的镇定指挥下，我们北野军如潮水般涌入黄龙城，元室更是异常勇猛，率先登上了东南角的城楼，黄龙府遂被攻克。打下了黄龙府，也意味着立国之战赢了一大半了。”

元功长舒了一口气，给两位长辈各倒了杯酒，问道：“那最后一站的密岗战役呢？”

凌霄子答道：“东丹皇帝在得知黄龙府失陷的消息后，惊得坐立不安，立即决定御驾亲征，调集禁军及诸路兵马，倾巢而出，对外号称七十三万，挥师东进，准备以全部精锐兵力，对北野发动一次决战意义上的打击。

而此时北野，唉，所有兵种加起来也不过才两万人，双方比例达到惊人的一比三十五，北野人要想取得胜利，那真的比登天还难！不过，有老道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那东丹皇帝亲率大军号称七十三万，以萧奉先和吕章为先锋部队，浩浩荡荡向黄龙府进发，此时的黄龙府已经被北野彻底占领。这种从古至今都没见过的大规模调兵消息，很快就传到你爷爷的耳朵里，而打听到这个消息的，就是金乌死士部队的前身——北野鹰军。

说实话，当你爷爷听到这个消息后，着实吓的不轻，那可是七十三万人啊，他顿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压的他透不过起来，也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沉思之中。昔日里无数次的胜利，恭贺也好、美酒也罢都成了过眼云烟，毕竟此前打的都只是局部的小战争，像这么大规模的而且是皇帝御驾亲征、七十三万人万人，等待着我们大北野的绝对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决战！

但你爷爷是何等的英雄气概，他静下心来，对敌我势力进行了深入合理的分析，得出了这样的结果：东丹兵数十倍于我，又来势汹汹，但却是乌合之众，以以往的结果看，东丹兵士组织松散，士气低落，庸将怯兵，不足为惧。相反，我方将士作战勇猛、视死如归，再加上长期受到东丹人的压迫，士气正盛，若是主动出击，胜算会远高于对方。”

“是啊。”元易叹了口气道：“当时的场景如今还历历在目。为了鼓舞士气，当时还举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动员，想想都吓人。你爷爷站在一处高台上，用刀子竟割破了自己的脸，那血啊，顺着脸颊直往下流。

北野兵整齐划一的看着你爷爷的举动，一个个全都群情激奋，当时你爷爷看到效果已经达到了，他便仰天恸哭道：

“士兵们，你们在跟随我起兵反东丹时，如果能记住前几天被我们重创的东丹军队被屠杀殆尽时的心情，那就好了！因为那不仅是一种壮观的景象，更是你们勇猛无畏的体现。我不知道苍天是否已给了我赐福，使我相信我们可以打败任何的敌人。

士兵们，你们己在这里同敌人干了几仗，你们必须获胜，否则便是和我元旻一起去死亡。

东丹国的欺压使你们不得不加入这场北野人的自保战争，它们现在又一次站在你们面前。

如果你们打败敌人，你们就能得到谁都不曾想过的并不敢指望得到的最大收获。

我们只要依靠勇敢去收复敌人从我们先辈手里抢夺去的尊严和财物，我们就会得到足够的勇气和荣誉。

东丹人通过种种令人发指的手段每年从我们手上取得和积聚起来的财富，连同这些财富的主人，都会作为奴隶和战利品属于你们。在苍天的庇护下，我们拿起我们的弓箭和兵器去赢得我们北野人的尊严。

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们打赢了不可一世的东丹国军队。

现在，和我在一起，将东丹人踩在我们的脚下。

现在，和我在一起，要东丹人用鲜血祭慰我们逝去的亲人与同胞。

而现在是打响夺取丰富收获和尊严的战役，为你们的穷苦取得巨大战利品的时候了。

这里佛陀妈妈允许你们结束辛苦的努力，这里她将赐予你们与贡献相称的地位。你们不要因为这场战争表面上东丹人的强大，而担心难以取胜。因为实践证明我们每一个勇士都是东丹人数十人所打不倒的英雄。

东丹人，除了他们虚伪的武力和徒有其表的盛名外，它还有什么可与你们相比的？

默默地回顾你们跟随我以来用勇敢和成功而着称的战绩吧，你们击败东丹国挑衅而来的银牌天使，你们将从未输过阵仗的萧挞打的溃不成军而落荒而逃。如今你们将同一支丢掉祖先庇佑的军队作战，它们对我们北野的熟悉还不如我们部落里的小孩。要把我同东丹国皇帝作一比较吗？我的祖先、父亲、叔叔、哥哥都是最杰出的北野英雄，我在他们的大帐中长大，我荡平了所有北野人的不听命者，我也使所有北野人放弃成见站到了一起。而那东丹皇帝呢，他只会抱着女人去打猎而已，就连自己土地丢失了多少都置若罔闻。

你们中每一个人都看到了我的累累战功，同样地，我作为你们英雄气概的目击者，能列举每一个人勇敢作战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士兵们，我认为这一点很重要，我在成为你们的部落联盟长之前是你们大家的学生，我将率领曾千百次地受过我父、兄封赏的士兵，阵容威武地阔步迎击那可怜的东丹国军队。

不论我把眼光转向何处，我看到的都是斗志旺盛、精神饱满的勇士，一支由各个最英勇的部落组成的久经战阵的勇士之军。

你们，是我最可靠、最勇敢的盟友，你们，北野人，即将为你们的部落、家族并出于最正义的愤恨而出征。

这一次，我们不再防守，我们是战争中的攻击者，高举仇恨的旗帜进入东丹国，将以远远超出敌方的胆量和勇气发起进攻，因为攻击者的信心和骁勇总是大于防卫者。此外，我们所受的痛苦、损失和侮辱燃烧着我们的心。如果我们畏缩怯战，它们将使我们受到最严厉的折磨。

那个最为残暴、狂妄的东丹人认为，一切都应归他所有，听他摆布；应当由他决定我们该同谁交战、同谁情和；它划定界限，以我们不得逾越的白山、黑水把我们封锁起来，而它却不遵守自己规定的界限。

我说除了我们用武器保住的地方外，他们什么地方都没有给我们留下，有后路的人可能成为儒夫，但你们必须勇敢无畏。你们在胜利和覆灭之间绝无回旋余地，或者胜利，或者死亡。如果前途未卜，与其死于逃亡，我！元旻！宁死于沙场。

今天！东丹国昏君竟然率兵亲征，我们唯有一死以战，才能转危为安；还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你们，最伟大的北野勇士，你们把我的一应族人抓拿起来，交给东丹人，然后向东丹人请降，便能保全自己的性命！但那样的结果是什么？永世为奴！让东丹人侮辱你们的女人，抢走你们的财富，欺压你们的族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