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剥皮揎草
“主子，你看小主子笑的多开心啊。”
小云因为伺候济成十分得力，被元功带来了中京，分到了西院里，成了樽雨的贴身丫鬟。
樽雨微微一笑，用手比划着，让小云去给济成端些米汤来。
就在此时，院门被人推开，小翠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此时她捏着鼻子，皱眉道：“呦呦呦，好好的西院，王妃都不舍得住，竟如此的脏乱差，就没个人打扫吗？”
西院无论是景观还是房屋的结构确实是梁王府最好的，但绝不是阿城不舍得住，而是元功当年特意留给樽雨的，如果樽雨活着，那这院子就是她的栖身之所，如果樽雨不幸去了，那这里便改造成佛堂用来祭奠她。
小云一早便组织奴婢将院子打扫的一尘不染，就连庭院中铺就的黑白卵石都泛着油光，小翠不过是故意鸡蛋里挑骨头罢了。
樽雨指了指外边，让小云去接待，自己则抱着济成喂起了米汤。
小云曾经可是晋王府的大丫鬟，脾气自然也是没说的，但与小翠最大不同的是，她懂得尊卑有序。
见主子吩咐了，她微微一笑，带人走到了院子当中。
“小翠姑娘，有事吗？”
见小云没称自己姐姐，小翠顿时脸上挂不住了：“你什么身份，敢在我面前托大？”
小云轻哼一声道：“什么身份？晋王府大丫鬟，小主子的贴身保姆，怎么？”
小翠见她气定神闲的样子，顿时一怔，人就是这样，总喜欢欺软怕硬。
她缓了一缓，说道：“去，叫你家樽雨侧妃出来，我代表王妃来统计端午所需物资和礼品的。”
小云哪里受过这气，就连元功平时见到她都不曾有这般气势，于是说道：“不必了，我们懿妃自幼孤苦，并没有亲人在世，礼品就算了。至于端午供应的物资，虎伯也会一并送来，不劳王妃费心了。”
小翠一听此言，顿时火起，那虎伯是府里的大管家，从来都不买她这个小丫鬟的账，此时小云将虎伯搬出来，很明显就是故意气她的，于是吼道：“你！王妃一片好心，竟如此不懂规矩。”
“规矩？你若是懂规矩就不该在别人未请之时，擅闯院门了。再说了，我们家懿妃那是朝廷礼部亲封的侧妃，岂是你一个丫鬟敢直呼名号的，若是让王爷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王爷？”这二字的份量极重，尤其是樽雨在元功心中的地位，小翠不免心里发慌。
“王爷怎么了？少拿他来压我！”小翠虽然心里犯嘀咕，但嘴上却不依不饶：“这王府后院的衣食用度都归我们王妃管，你们别不识抬举。”
小云轻叹一声：“唉，你啊，少在这狐假虎威了，王妃那么温柔的女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刁蛮的丫鬟，怎是败人品。知道的是你天生矫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妃管教不严呢。”
就在此时屋内传来济成的哭叫声，小云焦急的张望了一眼，随即说道：“还有事吗？没有事就请回吧，小主子饿了，我还得去给他喂饭呢。”
小翠暗暗的嘀咕道：“小主子？哈，谁知道是哪来的野种，是不是王爷的还不知道呢。”这声音极低，就连小云都未听清。
“嗖！”
一个黑物从窗子里飞出，不偏不倚的正好砸中小翠的嘴，那势头之大，直接将小翠摔了出去。等她细看时发现，那黑物竟是一只小孩玩的布虎。而那布虎之上还镶嵌着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一个字：“滚。”
小翠一惊，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之下这才勉强站起，刚想要破口大骂，却突然感觉嘴里十分疼痛，她轻轻一吐，竟吐出半口血痰来，而那血痰的中间还镶嵌着半颗牙齿。
“啊！啊啊！”她疯也似的高叫了起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此大伤，嘴里含糊不清的喊道：“我......我要告诉我家小姐去！你们西院太欺负人了！竟敢拿东西砸我！”
小云是了解樽雨的，毕竟以前虽然樽雨是男装死士，但其武功之高，晋王府是无人不晓的，所以此时她讥笑道：“劝你啊，识相的就赶紧走，别整天吆五喝六的招人烦，真要是惹怒了我们主子，杀了你都没地方埋。”
“反了你们了！”小翠支着那张漏风且肿胀的嘴，泼妇一般骂道：“梁王府是我们王妃说的算，就连王爷也都要听王妃的，她一个贱婢出身，勾引主子才上的位，别以为大家不知道，这么贱的女人还好意称自己为主子，真是没天理了，传出去让人笑话死！”
“你说什么？”一个男人的声音冷冷的从身后传来。
所有人都是一惊，纷纷跪倒在地，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梁王元功。
他慢慢的走进院子，随手从南樾身上抽出了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逆鳞”，来到了小翠身边蹲下。
“把你刚才的话再复述一遍。”元功微笑着说着，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种笑意只有他想杀人的时候才会出现。
“我......”小翠刚要说话，南樾在身后冷冷的吼道：“称奴婢！”
“是......奴婢，奴婢错了，请王爷原谅。”
元功一大早处理完政务后，匆匆吃了口早饭便来看儿子，这是这些日子里养成的习惯，一天不见济成都寝食难安的。今日刚进后院，就见小翠领着人从南院出来，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奔往西院，他心里明白，这女人又想在府里耍威风，所以暗暗的跟在身后。
“错了？哈哈，哈哈哈哈，你会知错？樽雨何等的身份，本王可以为她呕血，为她心焦，为她绝食三日，你......一个真正的贱婢，竟然敢这么称呼她？”
身后的南樾见小师妹受欺负，自然十分愤怒，低声道：“主子，杀了吧？”
元功将匕首放到小翠的脸上，轻轻的比划了两下，说道：“杀？那真便宜她了，按照晋王府的规矩，犯上的奴才该如何处理？”
小云赶忙抢道：“按规矩剥皮抽筋，揎草点天灯！”
“是哦，不过那是我父亲府上的规矩，梁王府要有自己的家规，先拔了她的舌头，再用石灰烧掉头发，一个月后砍掉四肢，最后再剥皮揎草！”
“是！”南樾上前一步，像拎鸡子一般将吓僵了的小翠拎了起来。
“慢！”院门外传来了阿城焦急的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