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嫡庶之分

阿城见状赶忙说道：“元贵妃说的没错，同样是母亲，不该分伯仲。”

单氏眉头一皱，喝道：“阿城！怎么你也公然反对哀家？位份有别这是自古的规矩，若以后这戴氏的儿子做了皇帝，难道她也和你平起平坐吗？那还要你这皇后之位作甚！？”

阿城摇摇头道：“姑母，阿城是帮礼不帮亲，请您不要难为如璎。”

“我难为她？”单氏更加愤怒了：“她一个妃子敢和太后这么说话，难道这就是礼吗？还知不知道什么是长幼尊卑？”

“长幼尊卑？太后，今天是圣母皇太后的诞日，您这么闹可不太合适啊？”话音未落，元功走了进来，冷冷的看向单氏。

“皇帝......”单氏一怔，赶忙闭上了嘴。

元功先是跪倒，恭恭敬敬的给段氏磕了三个头道：“祝母亲长命百岁，安康顺遂。”

段氏赶忙将她搀起道：“要是忙着政务，就不要来磕头了，国家的事为大。”

元功微微一笑：“不碍事，就算再忙也该抽出时间给母亲贺寿的，之前儿是没有机会，以后每一年都要让母后舒舒坦坦的过个诞日。”

太皇太妃萧氏不合时宜的说了句：“皇上，你也别怪你嫡母，她就是那个急脾气，看到不合规矩的地方总要说上一嘴的。”

元功猛的瞪了她一眼道：“怎么？朕的家事也要你一个外人来管吗？”

萧氏一惊，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元功又道：“今天是我母亲的诞日，谁让她不痛快就是与朕为敌，要是与朕为敌，哼......”

他冷笑了起来，这笑意让人看的毛骨悚然。

阿城赶忙来到他身后，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胳膊，小声道：“夫君，既然是母亲大喜的日子，就别生气了。”

元功轻叹一声，转头道：“好，听你的。”

梁珫趁机笑道：“各位太后、皇后、太妃们、小主们，戏台子已经开锣了，不如诸位移驾到前面去看戏耍如何？”

段氏赶忙站起身来，说道：“是啊，宫里面也听就没看戏了，今天就当是老身请客，大家一同去看个热闹吧。”

元功见母亲都不再计较，也便收敛了怒容，转身就要出去。

可就在此时，单氏突然说道：“慢！今天必须给哀家一个交待，否则哀家就不去了！”

元功冷冷的转过头来：“母后，你要什么交待？”

“位份！哀家是德宗唯一的正妻，段氏不过是个媵妾出身，她凭什么与哀家平起平坐？之前叫两宫皇太后已经是逾越之举，哀家看在她生你的份上忍了，可如今又允许她着凤袍，那岂不是拉低了哀家的身份？”

元功猛的现出恶狠狠的表情来：“单氏！你当真要在今天闹事吗？”

单氏见他发怒，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硬气的回怼道：“哼，皇上口口声声要学夏礼，夏礼难道不是以尊卑为先吗？你口呼哀家姓氏是什么意思？还想杀了哀家不成？”

“你以为朕不敢吗？”

“陛下！”段氏赶忙跪了下来，说道：“你嫡母的话是对的，母亲是媵妾出身，本就身份低微，不该与她穿着同样的衣服，这......这确实不合规矩，在府邸的时候你父亲就曾警告过一众侧妃，这确实是我的不该。”

元功强压住内心的怒火，将段氏搀扶起来说道：“娘亲，孩儿再说一遍，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跪孩儿，否则你宫里的服侍您的嬷嬷，我见一个杀一个，直到你不再跪为止。今天是您的诞日，孩儿不想见血光，但若是有人得寸进尺，那也是她自寻死路。”

太皇太妃悄悄走道单氏的身后，拽了拽她的衣角，小声道：“还不见好就收？再这样下去，大家都要跟着吃锅烙。”

单氏是大族出身，从小学得诗书礼乐，对礼制更是尊崇，此时让她对一个身份低微的媵妾之子低头，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只见她猛的一甩太皇太妃的胳膊，冷哼道：“既然这里是你们一家子的喜气祥和，唯独哀家是个外人，那哀家走便是了，回宫后我便沐浴更衣，焚香祷告，为你这大皇帝祈福，祈求上苍能让你安稳的做好皇帝！”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永宁宫。

阿城刚要去追，却被元功一把拉住，说道：“由她去吧。”说着示意戴如璎搀着段氏，向戏楼走去。

好在那些戏班子比较卖力，没一会大家便沉浸在舞台上的表演当中。然而元功却心神不宁的离开了戏楼，带着梁珫去往到御花园。

“梁珫，你虽然是内侍，但也是读遍史书之人，古往今来可有皇帝屠杀太后的？”

梁珫赶忙道：“未见于史书，难道陛下要对单氏下手？”

元功点头道：“你也看到了她的跋扈，口口声声的说嫡庶之分，这是朕最忌讳的，在朕年幼时，她便整日以嫡夫人的身份欺辱圣母皇太后，如今朕以为她能收敛一些，谁知死性不改，依然在耍她的嫡夫人的威风。朕真的想杀了她，给母后泄愤。”

梁珫道：“陛下，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是？”

梁珫笑道：“陛下才刚刚登基，若一上来就把自己的嫡母杀了，外人会怎么想？史官又会怎么记？仅仅是因为她要搞嫡庶之分？那写在史书上，也是她有理啊。”

二人又走了一段距离，梁珫补充道：“若是真想杀，也不是现在，过一段时间吧，是暴毙还是病亡，那不还是皇上您一句话的事吗？”

元功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即便如此，朕也不打算让她好过，去传旨，将永寿宫大门封了！里面留一两个伺候她的人就够了，所有用度全部减免，饿不死冻不死就行！”

“是，奴才这就去办。”

“等等！”元功面目狰狞的补充道：“在朕没杀她之前，不要让她死了，但凡生病就让太医院好好诊治，选妃的事交由圣母皇太后去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