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十年前的圣杯战争（5）

当晴天回到旅店的时候，已经日暮时分。正好赶上和游羽一起出去吃饭。

“嗯？你都回来了？”当游羽走下楼梯的时候，正好遇到晴天走上楼梯。

“还真是巧啊。去吃饭？”

“废话。”游羽白了晴天一眼，然后不耐烦似的挥了挥手：“今天一天都在校正位置，烦都烦死了。所以别说那些没用的废话，要吃饭就一起去。”

“是是是，游羽大人今天辛苦了。小的能和游羽大人一起去吃饭，真是小的生来的福气。”晴天见游羽好像真的很烦躁，便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效果很好，逗得游羽微微笑了起来。

“好啦好啦，快去吃饭吧。都饿死了。”游羽收起嘴角的笑容，又露出一副死板的模样，装模作样的从晴天面前走过。

“记得跟上来啊。”

“是，游羽大人。”

当两人走出旅馆的时候，太阳已经彻底的消失在了地平线之下，漫天的繁星和皎洁的月亮点缀在了黑色的天空之上。

看到那熟悉的月光，晴天的脑海中一个问题突然闪过。

“那个，游羽。你有没有觉得……”晴天说道这里，突然停顿了下来。

“觉得什么？”走在前面的游羽停下脚步回过头，疑惑的望着晴天，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话只说一半。

“觉得……觉得……觉得什么来着？我刚才想说啥来着？”晴天挠了挠头，感觉有些怪怪的。明明刚才似乎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话到口边却给忘了。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游羽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给了晴天肩膀一下，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起来。

“喂，你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干嘛！又不是马上就会关门了！”见游羽不理自己，晴天将刚才的疑问抛之脑后，连忙追了过去。

这顿饭游羽吃的非常满意。这点从她脸上就可以看出来。和来的时候那副谁欠钱没还的表情不一样，现在是满脸笑容。

“啊。小姑娘，下次再来啊~”饭店的老板，一个有些秃头的中年大叔朝着走向门口的游羽大声招呼道。

“放心吧大叔！我会天天来你这里的！”游羽拍了拍自己因为吃太多而有些撑的肚子，傲然道：“只要我还在这个城市的一天，我就一定会过来！”

“好！下次来我给你做其他的好吃的！”

“拜拜~”

虽然作为游羽的同伴，但是大叔从头到尾就没怎么招呼过晴天，来去就那么几句。

“啊，你吃什么？”

“哦。欢迎下次再来。”

而且还是一副不太愿意搭理晴天的模样，搞的晴天莫名其妙，不记得得罪过这位看起来满和蔼的大叔啊。

由于这家店距离未流川很近，所以在游羽的主张下，决定去河边逛逛再回去。对此晴天没有反对，毕竟不同于无所事事的自己，游羽这几天都一直闷在旅馆里面。也是时候让她放松下了。

两人一起肩并肩走到河边，这一带被规划为了河边公园，虽然夜幕已经落下，但是还是能够看到哦啊三三两两的情侣或者带着小孩儿的一家人在这里玩耍。

一阵微风吹过，刚才因为菜太辣而大汗淋漓的身上也变得凉爽起来。

“好舒服~”迎着这柔和的微风，游羽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露出平时很少能够看到的姣好身段。

“是啊。”可是在他旁边的晴天却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在他的回答里可以很容易就能听出敷衍之意。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显然，游羽也注意到了这点，脸上顿时显出不高兴的神色。

“啊？啊，我当然有注意在听啦！”似乎是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晴天笑着拍了拍游羽的头，为自己辩解道。

虽然晴天是在拍自己的头顶，但是游羽知道这是他对自己卖好的表现之一。便也不在纠结。当然，其实她打的内心还是有一点点不满的。可是谁让她比晴天矮上一截呢？否则的话，晴天也不会那么容易的揉拧她的头顶了。

就在这时，一阵恶寒的感觉突然传遍了游羽的全身，刚才那舒适的微风也如同幻觉一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种粘稠的，让人万般不适的感觉。如同一个粘糊糊的怪物在抚摸着你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

不仅如此，游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空气中的魔力，由原先的轻盈而有序开始变得厚重而混乱起来。渐渐地，眼前开始出现紫色的薄雾，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以清晰的看到薄雾正在变浓。

现在的晴天虽然只有见习魔法师般的实力，但是他还是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空气中和眼前的异变。他扭头看了一眼游羽，发现游羽正好望着她。她想说什么晴天一清二楚。

“去看看？”

“去看看！”

见游羽点了点头，晴天便也不多说。熟知游羽性格的他清楚，一旦游羽的好奇心上来了，就不是那么容易打消的。

于是，游羽便带着晴天，开始在这足以让普通人完全看不清的浓雾中穿行。很快，两人便来到了河岸边，这里离两人刚才的位置大约也就两三百米的距离。

此刻，由于强烈的魔力紊乱，晴天能够感觉到现在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如果以现在的自己来使用魔法的话，恐怕什么都不会发生。是的。现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用魔力构成魔法来释放，是一件非常辛苦的差事。如果是之前的自己问他不大，但是现在肯定是无能为力的。

而游羽似乎发现了这点，所以立刻在晴天露了一手。只见两人眼前的浓雾似乎开始变淡，渐渐地，两人面的浓雾开始形成一个宽大的平面，上面也显示出活动的影像来。

这个魔法晴天自己也常用，是水系的真实之眼，能够用它看破大多数的幻境和虚像。在卡拉尔是魔法师必备魔法之一。当然，如果遇到非常复杂的幻境或者对方进行人工干预，那么真实之眼就可能会失效。这个魔法同样是施法者能力越强，魔法的效果越强。

现在，真实之眼在游羽的操控下，晴天能够清晰的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更妙的是，游羽在使用真实之眼的同时，还使用了另一个魔法师必备魔法：风之絮语。这个用来监听的魔法结合之前的影像魔法，现在晴天就如同在看一场身临其境的电影。

可惜这两种魔法都必须在距离目标比较近的地方施展，否则效果会不佳。所以还是有那么些危险的。

透过真实之眼，只见在未流川宽达两百米的河面中央，一个穿着黑色袍子，有着一头乱糟糟黑色头发的男人正平静的站在水面上。

在他那头乱糟糟的黑发之下，是两颗比普通人大很多的，同时也突出很多的眼睛，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从他的眼神里，可以清晰的看到疯狂，喜悦，爱恋，等一系列的情感。

可是很快，晴天的注意力就从那个男人的身上转到了他的脚下。在他脚下，似乎聚集了大量东西，这才使得那个男人能够站立在水面之上。

“那个男人想干什么？”见到那个男人现在的样子，晴天不由得低声自言自语道。

“虽然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在一旁的游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开始拿着一代薯条开始一根根吃起来了，看来她已经把这当做是在看电影了。

“那如果真的是烂摊子，待会儿游羽大人你能收拾吗？”晴天已经不想对才吃过晚饭就叼着零食的游羽说什么了，所以他无视了现在的情况，而是问道如果出了乱子能不能收拾。

游羽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将眼前的景色一变，转到了对岸。

“那两个人看到了吗？她们会搞定的。”

听见游羽这么说，晴天扭头看向投影。此刻，他看到有两名年轻的女子正站在对面的河堤上。一个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穿着一身白色的冬装，头上戴着厚厚的白色无檐帽子。这是一种晴天没有见过的帽子，但是看上的第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到如果能戴上它一定会很暖和。

而另一个则是一身的黑色女士西装，有着金色的头发，不过看起来似乎是盘在脑后。当晴天看向那名穿西装的女性的时候，那名女性正好转过脸来，她那双碧绿色的双眼似乎正紧紧地盯着自己。这让晴天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有其他什么问题吗？Saber。”透过风之絮语，白装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虽然魔法再现的声音不是非常准确，但是还是可以听出，白装女子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的，很动听。

“没什么，爱丽丝菲尔。”被称为Saber的女子正是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女性。只见她摇了摇头，对着身边的同伴道：“虽然老是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但是找不到来源。”

“会是其他的Servant吗？”

“有可能。”Saber说道，接着她顿了顿：“不过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眼前的家伙。”说完，她指了指河岸中间的那个人影。

“caster啊……”爱丽丝菲尔似乎有些害怕的望了一眼河中间的人影。

此刻，从那位被称为caster的，站在河中间的男人身上，开始散发出更加澎湃的魔力，虽然他只是拿着手中如同魔导书一般的道具站在河中，但是晴天和游羽能够清楚的知道，对方一定在进行一种大规模的魔法。很可能是不下于卡拉尔魔法中禁咒级别的魔法。

caster身边的魔力越来越浓，以至于他周围的空间都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隐隐出现扭曲的情况。

正在这时，原本一直站在河中间不动的男人动了。只见他依然维持着摊开魔导书的姿势，慢慢地转向了站在岸边的爱丽丝菲尔和Saber。

“欢迎，欢迎你，伟大的圣女。”caster大声的喊着，然后殷切的鞠了一躬：“能够再次见到你是我至高无上的荣幸。”

虽然不知道caster口中的圣女是谁，但是很快晴天和游羽就知道了答案。

只见Saber翠绿的眼眸中显出浓浓的怒火，凝视着河中间的caster，大声的喊道：“不知悔改的家伙！你这恶魔！又在玩什么花样！”

虽然被Saber吼了一顿，但是caster依然满面春风，毫不在意。只见他只是笑了笑：“很抱歉，贞德。今晚宴会的主宾可不是你。”

虽然Saber又想发作，但是caster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她。

“不过，如果你肯赏光入席的话，我将会感到无上的荣耀和喜悦。就让区区在下，吉尔·德·莱斯，为你，尊贵的圣女以及其他的来宾，献上死亡与堕落的宴席，请尽情享受吧！诸位！”

caster放声大笑着，在他的脚下，原本平静的水面开始剧烈的波动起来，仿佛有着睡眠东西想要冲出水面的束缚一样。

而事实也确实如同晴天想的那样。有东西冲了出来。

这是怎样的怪物啊！那无数的触手瞬间从caster的脚底射出，然后将站在水面上的caster从头吞没，不仅如此，吞没了caster的魔物在翻腾不已的河面映照下，开始剧烈的增殖，那几乎无穷无尽的触手上，布满了满色黄色的眼睛，那些眼睛如同人眼一样，还在不停的转动。

看到这一幕，站在晴天旁边的游羽瞬间就发出了一阵干呕的声音。连带着手中的薯条也掉在了地上。

晴天很能理解游羽此刻的感受，因为他的胃也感觉到了阵阵的不适。即使如此，他还是强忍着看着眼前的一幕。

那些翻腾的，带着眼睛的触手开始纠结着，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肉块，这肉块上粘着各种不明的物体，而且表面上那些看起来浓厚的，呈现出白色的粘液也在河岸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让人作呕的气息。

此刻，原本的caster已经完完全全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高大的，丑陋无比的魔物。

可是caster并没有死，他那疯狂打的声音从魔物那里传了出来。

“傲慢的神啊！冷酷的神啊！吾将把汝等从神座之上拉下！而汝等所宠爱的羔羊们，拥有和汝等相似之躯的人！将会被吾尽情凌虐，撕碎！而吾等叛逆者的嘲讽，将会随着神之子的悲鸣而传至天国！”

魔物的身躯随着caster的话语继续的膨胀着，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而魔物出现所附带的欲念，却让晴天和游羽大吃一惊。

“那个是……恶之代理人的气息！”看着真实之眼展现出来的画面，晴天的眼里满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