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悲伤的世界（5）

十几分钟前，NERV本部，中央作战司令部指挥室。

作为NERV重要的组成，中央作战司令部的指挥室就建造在司令室的正下方，一个几百平米的广阔大厅。

在大厅的中央，是整个第三新东京市的虚拟投影，一旦进入作战状态，所有己方和地方的状况都可以实时显示在其上，以便作战参谋和指挥官进行分析和指挥。

而在虚拟投影的后面，则是一个三台阶的指挥塔，第一层是中央作战司令部作战处一课中尉日向实，技术处一课的伊吹美奈。

日向中尉平时的任务就是呆在岗位上值班，一旦出现使徒袭击，那么他将第一时间协助他的上司，作战部指挥官葛城美里上尉进行对使徒迎击作战，担当作战参谋这一角色，于此同时他还需要协助葛城上尉协调当地政府和联合国军的作战工作。

而伊吹中尉则是在作战时监控EVA的各种数据，以便更好的支援EVA驾驶员们的战斗。

而在第二台阶，则是NERV本部的关键地点之一，超级电脑mAGI的所在，整个对使徒迎击作战所需要的演算数据与自动迎击武器系统的控制都是通过这台超级电脑来完成。

而最上面的第三层台阶，则是整个第三新东京市最具有实权的人物——碇源渡的位置，平时碇源司令是不会出现在这里，只有当使徒入侵的时候才会出现。而在他的旁边，一定会有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瘦高，头发花白的老人，NERV副司令冬月耕造。冬月副司令几乎可以说说整个NERV里最受碇源司令相信的人了，平时碇源司令不在的时候，几乎所有的重要决定都是冬月副司令拍板。

现在时间是上午10时11分。间隔了一个月的和平再次被尖锐的警报声打破。

“前方观测站传来紧急联络，确认第七使徒于本日10时10分22秒从海中登陆纪伊半岛，根据线路预测，对方目标正是本部！”在警报响起的同时，担任战备值班的日向中尉就第一时间将情报反馈给了自己的上司。

“我知道了，正在赶往指挥室的路上，立刻发布一级战斗警报，启动第三新东京市的防御系统，通知居民避难。联络联合国军的指挥官，我要在5分钟后河他通话，进行作战协调。”

“是，上尉。”

此时此刻。

当晴天面色复杂的看着渚薰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尖锐的警笛声和刺耳的汽车磨胎声，他转过头，只见一辆挂着N-012白色牌照的车辆闪着应急灯在这个略显狭窄的山道上疾驰。就在这辆车驶过晴天身旁的一瞬间，晴天突然看到了副驾驶上坐着一个他认识的人。

“碇真嗣？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虽然不解，但是晴天还是将头转了回去，重新看着渚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使徒来袭。”渚薰平静的说道，“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是我仅剩不多的族人的又一次尝试。”

“尝试什么？”

“尝试恢复……”

“恢复？”

“恢复到自己原来的面貌，被恶感染之前……”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晴天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的族人有恢复的方法？！”

“没错。”渚薰依然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说着让晴天惊讶的事实：“虽然我们的文明比不上卡拉尔，但是也相差无几。当初被恶侵蚀后，我们的科学家想尽一切办法都无济于事，最后只有少数精英人员退入了这个试验场。”

“你们……把这个星球当做试验场？”

“不是星球，是世界。”渚薰纠正道：“所以当你们一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明白，这个世界的屏障，再一次的被打破了。”

“那你和我们在图书馆相遇，也是你故意的？”

“不，那个只能说是天意。”渚薰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解释，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上一次打破这个世界屏障的，是现在这个世界人类的祖先，也是我们的盟友，一个残存的卡拉尔难民舰队。”

“因为不清楚你们是否被感染，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直接接触。而正是因为那一次你们卡拉尔人强行打破时空锁，所以导致了这个世界的宇宙出现了剧烈的振荡，而这振荡的后果，就是无数星系，无数下级文明，无数的低阶智慧生命被毁灭。而这个星球传说中的第一次冲击，正是该星球毗邻的一个行星碎片冲击导致的。

虽然这个世界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个进化试验场，但是我们从不干涩这些茁壮成长的低级文明。我们主要就是看着他们，从他们的进化中寻求我们的进化之路。而你们，卡拉尔人，则带来了灭亡，你们，是不折不扣的毁灭者。”

当渚薰指着晴天说卡拉尔人是毁灭者的时候，晴天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平心而论，他并非是引发恶的元凶，相反的，他现在还在帮过去的卡拉尔搽屁股。

但是，他，是卡拉尔遗族的一员，这是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无论是从千鸟那里得到的消息，还是从天神大人那里了解到的事情经过，晴天对渚薰的指责都无可辩驳。他的祖先，卡拉尔人，引发了波及各个世界巨大问题。但是他们也付出了代价，曾经辉煌的卡拉尔文明现在只有科技低下的遗族在苟延残喘。是的，和渚薰的族人一样，苟延残喘。说不定更悲哀些，渚薰还知道自己的身份，而卡拉尔的遗民们，说不定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祖先是谁。

“当我们研制出能够抵制恶感染的方法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我的族人除了作为世界管理者的我以外，都已经被感染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由你们卡拉尔人带来的恶所传播导致的，我也不想就这个问题深究下去。你所要知道的，只有一个，你们卡拉尔人，在我们研究出了抵抗方法的关键时刻，背弃了盟约，盗走了我们的研究！我的族人在遍寻不着的情况下，只能无奈的陷入了沉睡。将最后找到解药的方法寄希望于我。经过千万年的寻找，最后我终于找到了，我们研究出来的解药，就在这个星球。”

说道这里，渚薰笑了笑：“还多亏当初引发自动防卫系统的卡拉尔人，否则我还无法通过定位这么顺利的找到我们的希望。”

说到这里，渚薰紧紧得盯着晴天：“在这最后关头，我是我们族人最后的希望，虽然我弱小又无力，不能灭掉这个世界的所有卡拉尔遗民，但是杀了你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不管你身边的那个使魔究竟有多么厉害，我也可以杀了你。你不信可以试试。所以，绝对绝对不要插手我的族人和这个世界卡拉尔遗民的战争！”

晴天丝毫不会怀疑渚薰的话，因为作为一个不知道多么厉害的文明，就算到了仅剩一人的地步，说不定也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方法杀了自己。所以他听到渚薰的话后，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然后默默地离开。

望着晴天远去的背影，渚薰默默地再次看向远处因为迎击使徒而景色大变的第三新东京市自言自语着。

“你们的出现，是预示着这个轮回的终结吗……希望这一次，大家都能得到幸福。”

遥远的时空中，还是那间寒酸的单人间。

盖娅的上司停下了手中的活，仔细的看着电脑屏幕，“能够治愈恶感染的方法？我得去看看。”说着，他拖动手中的鼠标，片刻后，他叹了口气摘下了眼镜：“被人为干扰的轮回，结局其实早已注定。抱歉，现在的我们，无能为力。”说完，他的双手又开始在那台破旧的笔记本电脑上飞舞起来。

“第一第二第三防卫线设置完毕，所有对使徒迎击系统已经就绪。EVA初号机驾驶员碇真嗣，EVA二号机驾驶员格兰特·明日香已经抵达本部，正在做最后出发检查。”当日向中尉在大厅中报告目前迎击处理进度的时候，距离使徒登陆纪伊半岛已经过去了20分钟。

在这20分钟内，NERV联合当地的驻军已经完成了对使徒的防卫工作，剩下的，就是尽快派遣EVA去解决使徒了，一如前几次一样。

EVA，全称Evangelion，是在第二次冲击后由Gehirn机关研制的一种将生物科技和精密的电子学等相结合的巨大人形兵器。当时研究开发EVA的Gehirn机关，则是现在权力巨大的NERV前身，据说EVA的开发是在人类获得了失落的远古超科技之后才实现的，但是具体情况如何任然无人知晓。

“通知碇真嗣和明日香，立刻携带F型装备通过运输机抵达预定作战区域。这次我们要御敌于城市之外！让联合国军的家伙尽全力拖住使徒，绝对不要让它冲破我们的封锁线！”

“是，上尉。”

“上尉，使徒现在已经抵达第一防卫线，正在与第一防卫线作战部队交火。现在影像已经传来。”

“立刻将影像投影道主屏幕，伊吹中尉。”

“是，上尉。已经将现场影像投影到主屏幕。”

随着伊吹中尉话音落下，整个操作台前方的空间突然出现了一副影像。

在这幅看起来非常清晰的平面投影里，一个巨大的灰色生物正一步步缓慢的走着，它看起来和人类很像，但是没有头。不，应该是它的头就长在它胸口的位置。两只手也只有三根尖利的指头，与其说是手指，不如说是尖锐的兵器。而在它胸口，也就是它头的位置，有着一个两个孔洞的白色的圆球状物体。

随着这个巨大生物的前进，它的身上立刻出现了各种爆炸，看来是第一防卫线的作战部队正在攻击，但是前几次的事实已经证明，除非使用N2地雷，否者常规武器的攻击对于使徒基本没什么效果。

“EVA初号机，二号机，预计抵达时间3分钟。”日向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

在画面中，使徒虽然饱受防卫部队猛攻，但是它依然坚定的，缓慢的向前走着。接着，它似乎厌倦了只是挨打的过程，两只手臂在一瞬间伸长，然后朝着前方做出了横扫的动作。接着，整个画面断掉了。

“第一防卫线作战部队损失40%，现在切换到洞察者的影像。”随着伊吹中尉的声音，画面再次亮了起来。和第一次不同，这次的画面似乎是在空中拍的，能俯视看到使徒正在大肆消灭第一防卫线的作战部队。

“第一防卫线失效，使徒正在朝第二防卫线进发，预计一分钟后接触。”

在击破了第一防卫线后，原本行动缓慢的使徒似乎感受到了召唤一般，行动突然变得迅速起来，所以使徒才能在一分钟左右抵达距离第一防卫线五公里左右的第二防卫线。

“运输部队还没抵达吗？！”葛城双手抱在胸前，有些急躁地盯着屏幕上的使徒问道。

“EVA初号机，二号机抵达现场！”

“通知初号机和二号机，立刻将目标引诱到N20方格，抵达位置后立刻开始歼灭战！”

“收到。EVA初号机，二号机，请立即将目标引诱至N20方格，之后允许自由开火。”在葛城下达了命令后，日向立刻将命令传达到了碇真嗣和明日香那里。

“初号机，收到。”

“二号机，收到。”

落地后，紫色的初号机和红色的二号机，立刻按照指示展开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