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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银镯不是邪物

其实,妙莲师太也是半道出家的。她以前也有过幸福的家庭,后来丈夫变心,她看破红尘,出家当了尼姑,一晃就四五十年。

我和妙莲师太的想法不一样,肯定不会因为某个男子的变心就选择出家的。

我要拿得起,放得下!

我走出布庄没多远,那里停着一辆马车,驾车的人是竹园的人,一个头发胡子半白的老头,我知道他,他叫黄老道。

我正要从马车旁边经过,身后一人迈着大步走到我前面,他还抱着两卷布,一卷浅蓝色,一卷深蓝色。

是江寒。

他将布匹递给黄老道之后,忽然走过来拦在我面前:“上马车!”

“江大侠,有事吗?”我看了他一眼,他这是想做什么?

江寒又说道:“上车,赶紧的!”

我摇摇头:“我要回林府。”

“快点!”江寒说着拽着我的手腕,想将我拉上马车。

我使劲挣扎,终于甩脱了他的手。

我厉声问他:“江寒,你要做什么?”

江寒说道:“我带你去景园。”

我生气地说道:“我要回林府,我才不去景园!”

江寒又想来拉我的手,我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我想,这一巴掌应该比昨天林香给我的一巴掌重得多。

因为我感觉到我的手指还有些疼。

江寒捂着脸,怒吼道:“水灵兮,你别太过分了啊!”

我愣住了——水灵兮,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但——就是我的名字!而这三个字刚好被刻在我手上戴着的银镯子内侧。但这个名字除了妙莲师太,几乎没人知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我又气愤地说道,“谁过分?你这是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就想掳人?”

“你答应他过一段时间和他去游园,那我今日先带你去!”江寒揉了一下脸,似乎还有些生气。

那不过是我对李大年说的客套话。

我瞪着他:“你……你偷听我们说话?”

他哼了一声:“难道你真的想嫁给他?”

我气愤地答道:“当然!不嫁给他,难道嫁给你这杀人不眨眼的寒面人?”

我看到江寒气得差点变绿的脸,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

原来他除了冷淡和冷漠,还有其他表情!

我快速走了,他给我的那一点点好感从这一刻起,已经没有了。

“算命,算命啰!”街上,一个三十多岁的算命先生拿着招牌,正在吆喝。

我从他身旁经过时,他拦住了我:“姑娘,算命吗?算得不准不要钱!”

我摇摇头:“不算。”

算得准又如何?能改变吗?一切只是因果。

我正要离开,算命先生又拦着我:“喂,姑娘,我看你印堂有些发暗,最近恐将祸事不断!不如我帮你看看,帮你破解如何?”

最近我是有些倒霉,不过,哪有人一帆风顺的?祸福相依,随缘就好。

我摇摇头,“多谢,不过,我不算命。”

算命先生忽然压低声音:“小姑娘,你身上是不是戴着邪物?所以你才命不好?”

“邪物?”我一愣,我能有什么邪物?

算命先生从头到脚将我打量了一遍,然后指着我左手的银镯子露出怪异的表情:“果然是大邪之物!”

“什么?”我本能地摸了一下银镯子。

“如果你不早点把它取下来扔掉,不但你会遭殃,你身旁的人也会遭殃!”算命先生往后退了一步,摇着头。

“这……”我忽然害怕起来。

但我又冷静下来,因为妙莲师太说过,无论遇到多么凶险的事情,只要我一直戴着银镯子,就可以化险为夷。

好像一直也是这样的。再说,即使这物件是邪物,在观音菩萨香火面前洗礼了四五年,说不定已经变得慈悲了。

所以,算命先生说的话不能相信。

我冷着脸匆忙走开了。

“啊!”

我身后忽然有人惨叫一声,我回头,算命先生正捂着被剑划破的嘴唇痛苦地蹲在地上,鲜血从他的指缝流出来,又滴在地上。

鲜红色的血迹格外醒目,我忍不住在心里念了几句佛号: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而伤人的江寒已经拿着剑大摇大摆地走了。

江寒这……也太过分了吧!他怎么无缘无故地就伤人?

我也匆忙走了,我可不想惹祸上身。

我径直回了林府。

我又在大门外面看到了赵中宜家的马车。

我知道,赵中宜定是和林香在书房。

我刚回到房间坐了下来,李婶来了,“阿云,怎么不高兴?是大年惹你不高兴了吗?”

“不……不是大年哥。是遇到一个算命先生在胡诌。”

“算命先生?他说了什么?”李婶似是有些好奇。

我看了一眼银镯子,“他说我的这个镯子不好!”

李婶笑了起来:“哦!他肯定是想骗钱,阿云,别信他的话!银饰有辟邪纳福的功效,哪里不好了?”

“对啊!”我瞬间释怀了。

银饰是辟邪的,而龙是吉祥的图腾,这当然不是邪物。

我忽然觉得算命先生就是故意吓唬我的,他活该被江寒教训。

江寒为何想要我同他去景园?如果我没有拒绝,今日又将如何?

只是这人追女孩子都不会,竟然想用暴力。

算了算了,这人怪异得很,脾气还不好,我以后千万别惹他,远离他些。

李婶温和地问道:“阿云,你看到大年没有?他在做什么?”

我点了一下头,“他在卖布。”

李婶笑着说道:“哦!今天下午他爹回来,他明儿可以休沐,要不,你明儿和他出去走走?”

“明天……再说吧!”我不好意思说我已经回绝了李大年。

中午,赵中宜走了没多久,我正在院子里,有人敲门。

我打开大门,外面站着一个俊秀的年轻男子,乌黑的头发干净利落地束在银色发冠里,一身锦衣尽显光彩照人。

他身后站着一个小书童,手里抱着几包东西。

“田公子!”我连忙招呼道。

田文杰朝我行礼说道:“请问姑娘,林叔叔在家吗?我刚从蓉城回来,所以特来拜访,没有提前知会,是有些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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