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百年往事

一百年？！傀震惊不已，震惊之余便是恐惧，眼前之人该是何等修为境界，人族百年，只要不是资质愚钝，足以成就一位金丹强者，甚至是元婴。

傀努力的探查着对方的灵力波动，想要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无奈傀只有筑基境修为，想要做到一眼看穿他人大致修为，傀还做不到，只能凭感觉。

老祖没有桃妖给人的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甚至其灵力波动给傀的感觉还不如血煞门门主深厚，在傀看来是他刻意隐藏了实力。

进入宅子前院，苍松翠竹，亭台水榭，假山喷泉，各式花草铺满院落，池子里一大群锦鲤张大着嘴，吐着泡泡，院子不大，却布置巧妙，这么多的景色放在一起，竟一点也不觉着拥挤，反倒处处给人一种意外的惊喜。

“闲来无事，平日就爱养养鱼，种种花，让各位见笑了！”

老祖前面带路，自顾自的说着。

穿过一座小巧的廊桥便进了前厅，

前厅简朴，与院里的繁华格格不入，倒是出人意料，空旷的大厅之中没有家具摆设，除了墙角的一些药架，就再无其他称得上家具的东西，甚至连待客的桌椅都没有，正中几张草席围着一个火坑，坑中燃着炭火，火上架着一口铁钵，铁钵冒着白汽，里面的水已经煮沸。

“贫道不喜奢靡，寒舍简陋，还望诸位不要嫌弃，诸位恩公请入座，待贫道给各位煮茶。”

一时看不透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傀只好先顺从，静观其变。

众人席地而坐，

老祖优雅的给各位洗茶，泡茶，沏茶，期间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些茶点，置于众人面前。

若玲好奇的盯着老祖的手指，似乎对他纤细的手指很感兴趣。

茶汤温热，清香扑鼻，傀等人却不敢喝，怕有毒。

老祖见众人不喝，询问道：

“担心贫道下毒？大可不必。”

说罢便自行先喝了一口。

傀拱手说：“前辈留我等，想来不是为了喝茶吧，晚辈性子直，不喜弯弯绕绕，还请前辈有话直说。”

老祖放下手中茶碗，表情忧伤，

“百年孤苦，无人可诉，就想找人谈谈心，说说话！”

众人面面相觑，

傀问道：“外面那么多村民相伴，何来孤独？岂会无人可说话？”

拂去茶叶，老祖又是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的回道：

“小友不喜弯绕，说好谈心，那贫道便直言不讳，在我眼里，外头那些不是人！”

不是人？难不成都是妖？可在众人眼里，那些分明是凡人，货真价实的凡人，不可能是妖。

傀小心询问：“不是人？那是什么？”

“是祭品！实不相瞒，贫道修的是血祭入道之法，需要血祭至亲之人，方可提升修为。”

众人震惊，傀，长风和蛛女都听说过血祭至亲之法，这是邪修里头最为残忍的修炼之法，修习之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将一位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送上祭坛，启动阵法，炼化其骨血来突破自身修为瓶颈，血缘越近修炼效果越佳，然此法有个最大弊端，那便是血亲有限，不可能一直血祭，因此修炼此法之人几近消失。

傀猛然想到了什么，村民长相相近，现在细细看来都与这老祖有几分相似，想来都是他的后代，村中多先天疾病，想来都是近亲繁衍所致，看着老祖那张俊秀的脸庞，傀心中泛起阵阵恶寒。

傀咬着牙想要确认：“外面那些村民其实都是你的子孙后代！”

闻言，若玲捂起嘴，不敢相信，长风亦是紧紧了手中的长枪。

老祖笑了，笑得凄凉，眼中泛着泪光，思绪回溯百年，缓缓道来：

“在我还是凡人时，我是张家村的孤儿，早年父母被炼妖师抓去炼化，至此了无音讯，没了父母庇护的孩子，免不了要受同龄欺辱，我吃百家饭，受百家辱，成了村里最令人厌弃的那个，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可有可无的存在，后来我长大了，同龄都娶妻生子，我还是孤苦一人，我羡慕他们，他们挖苦我，总是有意在我面前秀起恩爱，有一次一位发小竟将自己的妻子推入我的怀中，笑着对我说，长这么大你还没碰过女人吧，呐，让你碰一下，以后可别说兄弟不仗义，说来惭愧，那真的是我第一次触碰女人，入手软绵温润，那颗死寂的心真就悸动起来，我脸红了，不知所措的推开了那女人，而后又莫名的后悔起来，心里想要再多触碰一会，女人扇了我一巴掌，我却觉得那巴掌也是甜美的。后来，临渊界的炼妖师越来越多，村子终究是被他们找到，为了躲避炼妖师，村长带着我们躲进了这连妖都不愿来的苍茫雪山，天寒地动，没有食物，大家都以为要死的时候，很庆幸，我们找到了这里，这里有结界庇护挡去了风雪，山洞之中还储藏了吃也吃不完的食物，他们疯抢着食物，我却对一枚不起眼的戒指产生了兴趣，我捡起了它，戴了起来，竟意外发现戒指里头藏有一位道人的传承，我想修炼他的道，我想变得强大，我想找回我的父母，可是他的道对我来说太难，需要献祭至亲之人，可我已经没有亲人，不过这并没有难倒我，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那一夜很长，我终身难忘。我在他们的水里下了戒指里的迷药，那迷药很厉害，他们全都睡得跟猪一样，任我如何践踏，都不会醒来，我将那些欺负过我的人全都打了一遍，可惜听不见他们的惨叫，有些遗憾，发泄过后，我将村里的男人，小孩和老人全都杀了，只留下可以生育的女人，其中就有发小的妻子，我疯狂的和她们交合，那一夜我很累很空虚，我将女人们囚禁起来，为我生育子女，我很争气，很快她们都怀孕了，为我诞下孩子，有男有女，直到有了足够多的孩子，我才血祭了其中一个，开始踏上了仙途，踏上仙途的我不能再使女人怀孕，那些妇人便没了用，多年的交合，我早已厌倦，我便将她们都杀了，我亲自抚养孩子们长大，教他们读书写字，看着他们喜结连理，洞房花烛，诞下后代，慢慢的才有了外面那么多的祭品，这么难修炼的‘仙道’都被我克服了！我是不是很聪明？”

老祖动情的说着，说到激动处，表情扭曲，全然没了之前的仙风道骨，整个人都魔怔了。

话音刚落，老祖便歪着脑袋，表情邪魅的看着傀，想要得到傀的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