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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也太把自己当人了

甜酉禾轻声道:“溪儿,你把眼睛闭上,这样就不会太害怕了,我现在就抱你下去。”

他抱着林慕义站起身来,林慕义立马又像个鸵鸟一般把头埋进甜甜的胸膛那,双手更是牢牢地抓住对方的衣领。

那是一大片温泉池地,一望无际,就像是来到海边一般,离谱至极。

甜酉禾将林慕义放在一块石头上,然后就开始动手给他脱衣服。

“做什么?”

甜酉禾上手脱掉林慕义的外衣,林慕义才反应过来抓住自己的衣领,连连往后移,警惕但又有点迷糊地看着对方。

甜酉禾一脸无辜道:“清洗身子,不得脱衣服吗?”

林慕义蹙眉道:“你说的对,但也不用你来给我脱我呀,我自己来就是了……”

甜酉禾收回手,他露出伤心的神情,委屈道:

“溪儿当初抱着我洗的身子,我们也算是坦诚相见了,怎么今个倒不让我碰了,我就想帮你而已……只是想帮你……”

林慕义看着对方可怜兮兮的模样,急忙解释道:“那怎么能一样呢?你那个时候是只猫呀,现在是个人的模样,人是有社交距离的……我不是不让你碰,但给我脱衣服这事还是不要了吧,我自己来就是了。”

“这样嘛……那好吧……”甜酉禾低头抿了抿嘴,他倒是说说就放弃,不再想给林慕义脱衣,而是给自己宽衣解带了起来。

“你又要做什么?”

林慕义坐在石头上又往后挪了挪,再次抬起头来质问着正在解衣带的甜甜。

“洗身子。”甜酉禾回答道。

“你也要在这洗吗?”林慕义看向那温泉池,开阔得很,没有一点遮掩的东西。

甜酉禾回答道:“是呀,怎么了?”

林慕义从未去过海边或是泳池与人赤着胳膊待在一起,更别说与旁人赤条条泡在水里洗身子了……

这不是害羞,而是害怕,害怕自己身上的疤暴露,哪怕现在作为余临溪的浑身光滑,他还是会遗忘,遗忘自己现在的干净,害怕自己曾经的肮脏…….

林慕义拍着自己身上已经结块的泥巴,对甜酉禾道:

“那你先洗吧,你洗完了我再下去洗。”

“溪儿果然是嫌我了……”甜酉禾往林慕义身旁靠去,垂头丧气道,“溪儿明明昨天还抱着我睡觉的,怎么现在就嫌弃我了,太快了,你也太快就不愿跟我一起了,我太失败了,我已经被溪儿厌弃了……”

“你想多了,不是这个理的,”林慕义忙道,“我只是不习惯跟人一块脱光光待在一起,好怪呀,你不觉得吗?好恶……”他想说的是自己恶心,可回过神来发觉不是,作为余临溪的他现在的身体不恶心的,于是只好道,“会尴尬的,我会尴尬……”

甜酉禾立马回答道:“跟溪儿一块,我不觉得尴尬。”

你不觉得我觉得呀大哥!

林慕义呵呵笑着,看着对方实在委屈的模样,也不好说什么,于是退一步道:

“要不然……你变回猫的模样?人的话我不行,但你若是猫,我还能接受些。”

甜酉禾的眼睛立刻闪了起来,问林慕义道:“若我变成猫,溪儿还抱着我洗身子吗?”

“不了吧……”林慕义无语道,“当初我不知道你会变成人,所以才抱着你洗澡来着,现在我知道了,我最多抱着你睡觉,但洗澡就算了,你自己来吧……”

甜酉禾浅笑道:“洗澡不行,上床可以,是这个意思吗?”

林慕义迟疑了会,但还是点点头说:“算是吧……毕竟咱们睡觉是穿着衣服的,而不是光着,这我是可以接受的。”

“可我变成猫也是光着身子的呀……明明没差的……”甜酉禾接着道,“溪儿是不是等会无论我说你的那个姐姐什么话,你都要回到她身边去,所以也就不在乎我了,开始对我厌恶了,因此现在才为了一个单纯洗身子的事而让我离开这……不要我了…….才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不跟我一块了?”

林慕义听了甜甜的话愣了楞神,他不曾想对方会如此揣测自己的内心,竟有些怒气,觉得甜甜冤枉了他,便也不惯着对方了,毕竟他本就不偏心大帅哥,更爱小可爱,于是无语道:

“都说猫的脑回路清奇,现在看来也确实,你的思想滑坡好厉害,厉害得我都搞不清楚你说的什么,但我知道你说的意思跟我说的意思是不同的,我该说的其实都跟你说了,我真的只是单纯觉得尴尬,你要真就想着我是故意的,那你想去吧,你爱想想去吧,我没什么好讲的了……”

他虽然色迷,但也不至于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人说啥他答应啥、哄着对方说话,他也是有自己的脾气的,而且脾气也不好。

“你不想变就不变吧,是你说我洗干净了跟我说事的,我不想浪费时间了,随便吧……”

林慕义站起身来,他将系着的头发散开来,连人带衣直接跑进池子里去了。

“溪儿……”甜酉禾见林慕义那犟样,只能吃瘪地摇摇头叹气,“我听你的就是了,是我不好,我不该乱想你的心思,你不必这样连人带衣下水,你先洗吧,你把衣服脱了,这样好受些,我现在就变成猫的模样离开到别处自行清理去,你把衣服脱了吧。”

甜酉禾说完话果真就变成猫的模样,冲林慕义喵喵叫唤了几声,可人家根本不搭理他。

他这也算是自讨没趣,只能窜到老远的水边自行清洗去了……

林慕义看着甜甜离开的背影,确定自己与他互看对方的话只能看见一个大致轮廓而看不见细节的东西,这才安心地脱了自己那脏了吧唧破得烂稀的衣服。

他从“玲珑佩”中挑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来放在岸上,紧接着就是拿出那朵不发光的莲花将它放到水面上泼水洗净,同时用眼睛瞅着那边甜甜的动静,他开始低声唤着阿芜的名字,想用阿芜联系余玄清。

是的,他确实有另外的心思,只不过这另外的心思是甜甜提出来他才开始想到的。

他在紧急情况下总会缺根筋,他哥曾称他是仓鼠脑子,只能思考一件事情,要是突然“插队”让他别想刚刚的而是开始想现在要的,那他整个人就会愣住死机。

现在不就是了?人家提起,他愣住了,过了一段时间才能反应。

他有些赌气,想着既然人家都已经怀孕了,那又何必担着虚名?不如落实了,随了他的意好了。

林慕义也是个古怪的人,他以前因为那个男人的原因总会被学校里的同学怀疑,凡是他们丢了什么,就看向林慕义,认为是他偷拿了。

林慕义那时时常想着既然总是担了小偷的虚名,不如真就偷一次好享受享受,反正这偷与不偷都是要被人怀疑的份,那不如偷了。

可他想是那么想,但却从来没有落实过,因为他胆小,不敢,连反驳人都没啥胆了,又怎么有胆子偷东西?只是一直忍受着,直到实在忍不下去,就去厕所洗把脸让自己冷静,又或者是偷哭用水渍来掩盖。

如今他又有这样的想法了:既然人家想了,那不如顺了他的意好了。

林慕义想着甜甜猫的长相,而不是去想着他人的长相,便觉得对方是个“大聪明”,于是竟大胆地背对着甜甜跑去清洗的方向,想要用自己瘦小的身躯挡住自己的动作。

“阿芜,阿芜……你在吗?你能出来吗?”

林慕义一边清洗着自己身上的泥巴,一边低声念叨着阿芜的名字。

那个圆溜溜的身影并没有出现

是不在嘛……

林慕义将自己发尾的水拧干,然后用一根绿绳将头发系起来以免再碰到水.

他唤了阿芜好久,从前从未如此,阿芜是一叫就到的。

他开始担心起阿芜来,想着阿芜在幻境中救了自己,在他逃跑的途中也不见它跟上,于是便怀疑阿芜会不会被那些藤蔓怪物给……

林慕义用水泼了泼自己的脸,他不想自己的大脑老是想一些很坏的东西,只道阿芜或许有其他事在忙,如若阿芜实在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也可以回去后找姐姐解决,自己在这胡思乱想除了让自己难受外一点用没有……

他打起精神来,开始将希望转向并蒂莲。

林慕义将清洗过的莲花再次捧着手中默念着口诀,只是依旧没用,一点光丝都见不着。

他将整朵花直接浸泡到泉水里,也不管会不会把花给弄死烫熟喽。

“这下可不能有泥了吧。”

林慕义像洗菜一般搓着莲花花瓣缝隙里的泥巴,一边搓还一边念叨着“鸣绝”。

大概搓了有三四分钟的样子,紫蓝色的花光终于再次慢慢地从花芯中散出来,照射出水面。

“咦?可以了?”

小莲花牌指引灯复活啦!

林慕义得意忘形起来,他将花直接从水中拿起,兴奋而略带粗鲁地抖了抖上头的水,他扒拉着花瓣,想要让花芯的光线更烈些,竟全然忘记自己要提防着的远处已然消失的身影。

说人家大聪明,结果自己才是大聪明……

“快点快点……”

林慕义双手捧着花,催促着花光,要它再烈些,结果不知从哪来的又是一坯土直接从他的眼前淋了下来,把花光完全掩盖,那莲花再次暗淡下来,如死物一般。

“!”

林慕义抬起头来四处看,寻找着罪魁祸首的来处。

一只手摸上林慕义那赤裸着的腰肢,他感觉到了那肉与肉触感后便“哇”的大叫起来,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遇到了水鬼。

他整个人弹了起来,手中的莲花也弹飞了出去,只是那花并没有落入水中,而是落进一人的手心。

那人将吓得扒拉着水面想要跑路的林慕义环进自己怀里,他将腰略弯了些,低声对怀中的人笑道:

“溪儿这是怎么了?”

林慕义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脑子里的弦“嘣”的一声断掉,在内心直喊道:完蛋,被抓现行了!

他心虚地回过头去望向身后紧贴自己的甜甜,只见对方穿着白色薄衣,因被水浸湿的缘故,薄衣透光贴在他那结实的肌肤上。

黑发成丝垂在他左边的肩颈处,遮挡着他那大咧咧敞开衣领的胸口。

不知是因为温泉水的缘故还是其他,甜酉禾脸颊泛红双眼迷离,那最惹林慕义喜爱的眼睛也泛着微光,眼角的那抹红如朱砂般艳丽非常。

林慕义现在是真的很尴尬,他头一次落实自己小偷小摸的想法干坏事,结果就那么被抓住了尾巴……

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正赤裸着与甜甜肌肤相近,腰肢也被对方紧搂着,那人的手指还一点一点地轻捏着他的软肉……

“呀……你洗澡挺快的…….怎么过我这来了?不是说不过来的吗?”

甜酉禾拿着那朵莲花,递到林慕义眼前,道:“我若是不过来,溪儿便要靠着这莲花把余玄清叫过来跑走了,那我可真要把肠子悔青了。”

“哪有……”林慕义眼神飘忽着,他不敢直视对方,只得斜着视线看着一旁倒映着两人身影的水面,为自己辩解道,“我怎么可能会跑呢,我还要听你说事的呢,不会跑的……我不过是拿那花看看而已,看看而已,他丫的上面的土还在呢,根本不能把我姐叫过来的哈哈哈......没有的事哈哈……”

说着,林慕义就打哈哈着伸出手去要把那花收回来,掩盖事实。

甜酉禾将手中的花往后移往上举起,林慕义不过在他胸口那般高,踮起脚来也够不着他手上的东西。

他高举着莲花,低头看着怀里局促的小孩道:“这上面的土不是我刚刚撒上去的吗?我看见了呦,溪儿已经把这花洗净,花芯已经亮了,你骗不了我了。”

“我……”林慕义见对方已经知晓,也就不嘴硬了,“对不起嘛……我就骗你这一次而已…….你别生气…..”

甜酉禾的指尖在林慕义那细润的腰肢游走着,他十分清楚怎么让林慕义不怕痒,所以林慕义此时根本不会因为痒痒肉的缘故而疯狂介意与他这样近距离,只会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说的话中:“我没生气哦,只是不开心,不开心不是生气,也有可能是难过,我难过,明明我才刚救了你,你却一个劲地想离我而去……”

“不……我没……”林慕义连忙摇头道,“我没想弃你而去,你别乱说……”

甜酉禾似笑非笑的望着林慕义,他将那莲花隐去不知道收到哪里,林慕义看着那莲花在甜甜手中凭空不见,心头就是一惊。

“我的花…….你把它弄哪去了?我真的没有……”

甜酉禾用两只手直接环住林慕义的腰,他弯着身子,贴近对方的耳边:“撒谎。”

林慕义是最能感应到大祸临头的,毕竟他被人殴打过多次,“大疼”来临前空气中总是会弥漫着一丝烟火味,他现在浑身的毛孔都叫嚣着快跑。

他猛地用手推着甜酉禾的胸口,想要远离对方,谁料甜酉禾突然直接双手掐着他的腰将他从水中举起往肩上扛去。

“甜甜!你……!”

林慕义赤裸着身子被人扛着就走,他是又羞又恼又惊,不停地挥舞着手脚拍打挣扎。

“你放开我!放开我!”

甜酉禾将林慕义扛着上了岸,他大跨步走着,微微倾身将林慕义放在岸边的衣裳拿起往肩上人的隐私位置那遮去。

“小溪!你在这吗!”

余玄清再次感应到并蒂莲的花光,她顺着这一瞬的“希望”再次返回林慕义他们所在的树林,她在空中大声喊道:

“小溪!你在哪!回答姐姐好吗!小溪!”

林慕义听见余玄清的声音,他惊喜地大喊大叫着回应对方道:“姐姐!我在这!我在这!”

甜酉禾再次开启“隐世圈”,直接将林慕义的呼喊声与世隔绝,他将林慕义从肩上放了下来,同时用一只手捂住对方的嘴,另一只手则从对方膝盖伸去,单手将人托抱起来,往不远处的一个亭子走去。

“你……呜……”

那是四周布着微光的小亭子,只够容纳两个人躺倒,亭内的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绵垫子,垫子上还撒满了“无忧草”干草沫,放有好几层被褥和毛毯。

“你就听我一句话,信我一信,不行吗?”

甜酉禾将林慕义放到软垫上,只是对方依旧挣扎着叫喊着:“姐姐!我在这!我在这!你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甜酉禾将被褥往林慕义身上盖,这亭子本就隐与树林,余玄清飞在上空,看不见也听不见亭子内发生了什么、叫嚷着什么……

林慕义的双手被甜酉禾控制住,他那不停踢踹着的双腿也被身上的人压制住动弹不得,他害怕极了,他的大脑不停地回想起往事,回想起他当初也是这样赤身裸体被人控制住手脚,当着门外街坊的面像只待杀的公猪般挣扎着弓着身子挨着鞭打……

“不要……不要打我......”

他侧着脸,因挣扎而散落了的湿漉漉的头发在他的脸上披散着粘连着,他抖着身子,嘴唇开始发白,脸色瞬青了起来,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不停地回想起那些人对自己的可怜、嘲讽、辱骂……

“你他妈的洗澡是吧!不给老子开门是吧!”

“你们看他!哎!哪有这样打孩子的!”

“哎!是林慕义!他怎么光着身子被他爸打呀!好可怜呀!”

“咦~你们别说了,真恶心……”

“听说你光着身子被你爸打呢……我们都看见了……”

“嘿嘿,林慕义光着身子被打,他的鸡鸡我们都看见了!好恶心呀!他白得跟A片里的女的一样哈哈哈哈……”

“咦~你们都好恶心呀……”

“哎!你爸为什么打你呀!”

“他爸就是个神经病!你再说他爸连你也打了哈哈哈哈哈……”

“不……别这样……”

林慕义颤抖着不停念叨道:“别这样……求你……别这样……我错了……我错了……别这样……”

“溪儿?”

甜酉禾惊慌地松开抓住对方的手,也不再压制着对方的双脚,他扒拉着林慕义的头发,看见对方铁青的脸后吓得立马将人裹上毯子抱起身来想要用自己的“法”让其镇静。

可就在林慕义起身的那一刻,林慕义那害怕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他迅速伸出手去,对着甜酉禾的脸就狠甩了一巴掌,手指甲里卷着肉丝,三道血痕直接烙在甜甜的左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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