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将军x小妾15
借着最后几个钟头的药性,云雨渐渐停歇,窗外摇曳的树影逐渐趋于平静。
魏桉觉得自己好似忽然失去了什么东西,一瞬间怅然若失。
怀中软玉挠了挠他的掌心,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向他。
“主君怎么了?可有不适?”
魏桉摇摇头,没再多想。
他看着宴倾模样如此楚楚动人,忍不住抚上她的侧脸,触碰了她眼角下微不可察的泪痣。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宴倾借此机会观察,发现药效过去之后,魏桉变化并不是很大。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是和之前一样,温柔里带着一些溺爱。
宴倾不由得松了口气,放下心来,立马缠上他的脖子。
对着男人这双眼睛,她笑而不语,魏桉会意。
窗棂外树影随风摇曳,树叶沙沙作响,微风穿堂,惊了满屋春色乍泄。
翌日清晨,宴倾醒来是因为外面阿韵前来通报。
她是个稳重的性子,若非有什么大事,绝对不会在此时打扰两个相拥而眠的人。
阿韵在门外开口道。
“主君,小娘,孙小娘院子里的婢女来报,说是今日七夕,希望和您一起过。”
一转眼,这都已经七月初七了,宴倾都忘记这茬了。
魏桉软玉在怀被人打扰了,本就十分不悦,更别提去和别的什么女人过七夕了,一口回绝,不容置喙。
“不去,让孙氏别来烦我,她既然喜欢黏着母亲,就让她陪着母亲一起过吧。”
孙氏以前最是喜欢侍奉老夫人,一味讨好,不过是希望能够得到什么好处,这件事府里下人心照不宣。
魏桉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是念着过去的一些事情没管她。
但今日七夕,实在有些过分了。
宴倾眼底闪过狡黠,抬手在他胸口画着圆圈,一脸无辜。
“主君要不然还是去吧,孙姐姐也不容易,如今我若是独占了你的宠爱……她在后宅也不好过,都是女子,本就应该互相体谅。”
魏桉没好气的冷笑一声。
“你才刚来,也应该是她体谅你才对,她以前可从未提过什么七夕节,今日忽然如此,摆明了没安好心。”
宴倾故作惊诧,转而又替孙氏辩解道。
“我看孙姐姐是个好人,对后院的姐姐们都多有照顾,应该不至于这般吧……”
她眸中清波流盼,干净的好似一潭澄澈春水,终究是还没长大。
魏桉叹了口气,拨开她额前碎发,在她脑门轻轻弹了一下,语气染了些宠溺。
“你呀,还是年纪小太天真了。”
宴倾憨笑,重新在他怀中躺下,闭上眼睛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你才小,你全家都小。
临近午时用饭时间,魏桉在书房处理一些事情,宴倾特地从自己嫁妆里面找出了两个物件出来。
一个是玉粉盒,用来装一些胭脂水粉。
但这玉质地不错,摸起来温凉水润,给孙氏当礼物宴倾都心疼。
还有一个则是多子漆奁,选了一个瞧着就不错的马蹄形五子奁,也就是收纳化妆品的东西。
只不过这收纳盒用了巧思,增添一些美感和乐趣罢了。
宴倾也用不上,肉疼的带着两个东西去了孙氏院子。
临进去的时候,她自己接过了盒子,并且吩咐阿韵回院子里候着,若是主君前来叫她一起吃饭,就说明她去了孙氏院子。
敌方按兵不动,宴倾想借用自身优势,主动出击以占据上风。
院子里,孙氏已经开始用饭,桌子一侧竟然还有酒水,吃食也是相当不错。
一边的瓜果点心刚刚备好,瞧着爽朗可口,宴倾多盯了一刻,想吃。
孙氏瞧见不速之客,又看着她身后没人跟来,就带了一个婢女,立马使了眼色。
小院的门被关上,孙氏敷衍地放下筷子道。
“贵妾来我这里做什么?难道还要我叫你一声姐姐不成?”
宴倾立马奉上了手里的盒子,态度诚恳又恭顺,低眉顺眼道。
“今日特地来拜会姐姐,给姐姐带了一些礼物,今早七夕的事情还请姐姐不要怪罪,实在是主君他……”
孙氏没好气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眸子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冷瞪着宴倾。
“我怎么见你这样,像是要来我这里炫耀?炫耀主君在你房里,你一人独占宠爱?贱人,才刚来几天,得了几分颜色就开始开染坊了是不是?!”
宴倾吓得身子颤了又颤,抱着怀里的东西后退了好几步,瞧着很是胆小,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她声音带着哭腔道。
“姐姐,我是真的来道歉的,我特地从嫁妆里面给你挑了好东西。”
孙氏冷冷一笑,侧眸看向自己婢女,“去把贵妾昨日送来的东西拿来。”
“是!”
宴倾闻言抬眸,眼眶湿漉漉的,挂着惹人怜爱的泪珠,那张脸生的我见犹怜,让孙氏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容貌如何这件事,终究不是个人能够决定的,孙氏打心底嫉妒。
这宴家女生的一副狐媚样子,真是天生适合勾引人,怪不得主君这几日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一点都不念过去的恩情了。
婢女端来昨日的镜盒,孙氏拿起,对着宴倾脚下砸了过去。
“拿走,别拿你的烂东西施舍我,以后若是再敢来我院子里撒野炫耀,信不信我撕了你的脸?”
盒子摔在地下,里面的瓷器瓶子碎了稀巴烂,白色的膏体全都落在了地上。
一时之间,碎渣四溅,盒子的盖子与身体分离,弹起砸在了宴倾小腿上。
她一个没站稳,对着碎渣扑了过去,手里捧着的盒子落下,硌了她的胸口不说,里面小瓶子落地全都碎了。
奶奶的,真疼啊,比想象中严重多了。
以后再也不用苦肉计了。
宴倾心底已经骂街了,这么好的机会,为何魏桉还不来?
阿灵瞬间慌神,扑在宴倾眼前大哭起来。
宴倾整个人都在这些碎渣上面,一块块细碎的瓷器嵌进了白嫩的肌肤,顿时氤开一大片鲜红的血迹。
宴倾故作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枕着自己的手臂晕了过去,发髻瞬间散做一团。
衣袍之下,一片狼藉里面渗出更多血迹,与她一截露出的雪白藕臂形成鲜明对比,无比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