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师尊x徒儿8
宴倾拔剑上场,正在思考如何对战的时候,女弟子捂着胸口忽然沁出一口血,身子软了下去,靠手中的剑勉强支撑着身体。
啊?
宴倾看着她发白的脸色,还没来得及干什么,就看到莲花台侧方出现一行人,为首的人对着高处的容筠一拜。
“小女修为不高,不顾家中反对参加大选,此番到决战已经遍体鳞伤,性命攸关,我代她认输!”
身着外门弟子服饰的两男子冲了过来,被女弟子一把推开。
“二位兄长!我说过不要告诉爹爹的!”
男子大怒。
“你命都要没了!成为掌门弟子难道比你的命还重要?你对得起爹爹对你的生养之恩吗?”
宴倾稀里糊涂站在原地,看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带着这女子离开了。
容筠并不意外,早有预料,抬手敲响钟。
“一队,宴倾胜。”
许崖站在岸边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宴倾看向高处的容筠,一脸问号的摊了摊手。
这合理吗?
她下去的时候,倒是意外看到了陆玥婷转身的背影,她不知道从哪找了顶假发带上,一看就很假,周围小跟班也没了。
收回视线,许崖上台了。
这一战,应该算是外门大选最为精彩的一场,旁边围观弟子都退了几丈远,以免被波及。
这是宴倾第一次真正认识到许崖的实力,他自诩外门第一高手真不是吹的。
境界确实是金丹巅峰,但他稳扎稳打,不轻敌,集全力挥出的一剑,已有元婴之势。
若是这一轮取胜的人是许崖,宴倾觉得自己很难战胜他,哪怕胜了也是惨胜,无力再对抗内门魁首。
祁诏教的那一招琨玉秋霜,她很想留到对战内门弟子,他们基本都是一些元婴初、中期弟子,以她全力,凭借一剑越两级伤元婴已是极限。
可若是惨胜了许崖,身负重伤,一剑威力大打折扣。
夺魁堪忧!
一刻钟之后,许崖果然胜出,他的对手受伤在地,挣扎着起不来了。
他听着钟声敲响之后松了口气,胳膊被那人剑气震的还在发抖,下莲花台的时候趔趄一步差点摔倒。
宴倾上前去扶了一把,谁料他扑进怀中,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容筠走来,淡声道,“我带去医治。”
她眼睁睁看着几名弟子带着许崖走了,容筠又道。
“几个时辰之后的傍晚就是外门决战,若是那时许崖还没有醒过来,你不战而胜,便是外门魁首。”
宴倾:“……什么?”
容筠回之温柔一笑,略带深意。
她目送容筠离开,总觉得这位师兄有点奇怪,好像对自己挺关照的。
不过这签抽的真巧,两个最厉害的人抽到一起,到最后落得两败俱伤,宴倾倒成了捡漏王了。
她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容筠已经准备好外门魁首名册,内含宴倾身世背景等介绍,飞书递交给了师傅,等待明日安排决战。
同时,向云阁飞书一封,此番,应该正合掌门尊者的意。
……
傍晚时分,外门莲花台周围聚满了人。
约定的决战时间已到,容筠正在上方主持大局,而宴倾早已在莲花台等候。
大选早有规定,若是开赛半个时辰之后仍然没有登台,视为自动放弃。
还有半刻钟就快到时间了,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围观的弟子叽叽喳喳讨论着,纷纷猜测许崖还能不能再来一战。
眼看时间所剩无几,原本从容的容筠往远处看了一眼之后,眉心微敛。
许崖来了。
他拿着自己的剑当拐杖拄着,一瘸一拐,缓缓挪动,却笑得满面春风。
弟子们不约而同给他让开了一条道,正激动的以为他要带伤应战的时候,谁料许崖在莲花台前站定,对着宴倾抱拳道。
“我已没有一战之力,若是此番强行登台,很有可能修为根基尽毁。”
而后许崖转身,朝着容筠又抱拳,“我认输了,师兄。”
容筠送到口气,抬手直接敲响大钟,“外门魁首已决出,弟子宴倾听令!”
来不及多想,宴倾抬手奉令,众弟子安静下来,看着容筠以醇厚的灵力写下飞书,声音传遍整个凌云宗。
“承凌云宗掌门、副掌门以及诸位长老之令,外门弟子宴倾于明日未时整,至内门问仙台前领取佩剑,战内门魁首,外门弟子皆可围观。”
“此战之后,掌门尊者将下云阁,亲自授以少宗主印信,收其为徒,带往云阁亲自教导。”
话音落,内门大选落幕的钟声也传来,震的人心激荡。
外门弟子从来没有资格进入内门,更别提在问仙台前看一场大战,哪怕此战外门注定会输,也要去一睹盛况。
如今的宴倾毫发无损,她看向南边云雾之间,那里群山环抱,缭绕仙鹤。
金色飞书向南而去,宴倾领命,自信一笑。
既然老天这么眷顾她,明日必夺冠。
许崖在下面站着,也真心替她高兴,愿所有努力之人都不会被辜负。
而弟子人群之后,一棵树下的阴影里赫然站着陆玥婷,回去的弟子经过她身边,看她有些奇怪的头发,都忍不住打量。
一时间弄不到真发,她找了一些类似头发的材料织成了个假发,戴在头上活像一团海草,已经被无数人笑话过。
前两天甚至有见过她光头之人,为了防止消息泄露出去,陆玥婷暗地里雇人杀了她们。
如今,她手里可还捏着宴倾一个把柄呢,足以让她彻底无法翻身,副掌门眼睛里最是容不得沙子,直接取了宴倾的命才好!
把柄这类东西,这时候放出去多没意思。
等到宴倾入了内门比试,无论是输是赢,等到掌门尊者下云阁,当着千万人的面让她跌落神坛才能替自己一雪前耻!
她真是忍不住想看宴倾狼狈的样子了。
——
是夜,宴倾正要去温泉修炼,许崖鬼鬼祟祟的出来拉走了她,到了亭子里歇下。
他显然已经等候许久,特地沏好的茶已经半凉。
宴倾问他:“何事?”
许崖扭捏着不好意思,小脸红了红,平日里的傲气消失的一干二净。
“那个……你有道侣吗?如果没有的话,你觉得我怎么样?”
宴倾一口茶水还没咽下去,吓得直接喷了出来。
温泉池里的祁诏也在此刻倏地睁开眼睛,冷然看了一眼亭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