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暴戾帝王64
如今李倾已经安然无恙,总算是安心了。
片刻,萧策沉吟道。
“还有一事,事关宴忱的。”
昨夜带兵回来的时候,宴忱正被活生生吊在午门之外,萧策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把人留着随阿倾处置。
宴忱先前说的那些挑拨离间的话,萧策听进去了,但并不完全相信。
从旁人的口中,他多少也得知了当年旧事,更加明白事出有因。
如今就凭阿倾如此决绝的态度,他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了,不过是被一个口腹蜜剑的男人骗了罢了,看清就好。
而这宴忱,还得想个法子处理了。
李倾懒得听到这人,恶心死了,心里除了皇权什么都没有。
见她厌恶,萧策悄悄直接吩咐人下去处理了。
梁皇等后妃都已经处理,太子也不例外,其中还包括那位养在深宫十几年未曾出来的真正嫡公主。
她还没得见大好河山,没见过宫外的天色,就要随着父兄宴家的罪过一命呜呼。
早知今日下场,何必当初那般把人逼的太绝。
念着终究是一代皇族,萧策给他们都留了一些体面,一刀捅死鲜血四溅太难看,一人一根白绫排排吊死了。
京城街道正在清洗恢复,一天一夜之间,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如此速度让人咋舌。
此一番,她的支援和战鼓起了重要作用,巾帼不让须眉。
萧策更喜欢她如今柔中带刚的狠劲了,也不担心回去之后她成为皇后,无法处理好偌大的一个后宫的事宜。
二人对视了许久,屋里的几个伺候的人都要不好意思了,李倾不知为何红了脸道。
“快去处理公务,处理完早些安睡休息!瞧瞧这黑眼圈!”
男人温柔一笑,心底温暖,“好。”
腻歪了一会,见她昏昏沉沉又要睡着,萧策蹑手蹑脚退了出去,里面只留了阿琢一个人轻手轻脚的伺候着。
一出来,大梁几个文臣挤了过来要汇报,低声说话都快吵起来了。
萧策拿起朱笔,冷冷一眼扫过去,瞬间便让他们想到了自己家眷昨日被控制的情形,以及宴家几人的死状,不约而同退后……
这位和先前的皇上可不一样,不是个昏庸的主,除了那点祖宗留下的基业之外,每一寸江山都是亲手打下来的。
他们排了个队,有序汇报。
萧策真是头疼,大梁朝廷里面的这些事情都是个什么玩意,一团乱麻,还堆着十几年前没处理的一些贪污受贿的官员。
感觉完全是接手了一个烂摊子,还得抓紧时间善后处理好,回大周凉城之后,才能再商议地方官员任命之事。
这边要安插大量自己的人过来,如果各个地方都是京城这样的情况,大周朝廷里好不容易提拔上来的亲信都得外派。
头疼。
另外,沈玉衡等人又说到了一个不得不提的问题——皇嗣。
他如今三十多岁,征战天下大一统之后,紧接着便要考虑江山后继的问题。
若以前只是在大周,选一个宗室子倒也可以,反正都是一脉相承。
今时不同往日,萧策也不太甘心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交到侄儿手中。
他总是想留给自己的孩子的,哪怕是女儿也好,亲自扶她上位当女帝又有什么难的?
但阿倾终归才小产不久,萧策压根不敢提起这件事,更不敢去催她。
在李府休息了两天之后,经过太医的调理,李倾又生龙活虎的活了过来。
如今李家已经不再受人胁迫,李将军和李夫人的脸上笑容都多了许多,府里热闹洋溢,才刚入秋,搞得跟要过年似的。
凉城那边的公务已经堆积很久,萧策是得尽快返程的,在李家父母的事情上有些犯难。
人总是想待在故土,尤其阿倾也是在这京城里长大的。
萧策得带她回去封后,李家父母自然要去观礼。
可是封后大典结束之后,他们若是在凉城住不惯,到时要回乡养老,萧策总不好拦着,阿倾会不会也跟着走了?
可阿倾要是不走,此后要和父母相聚千里,临别之时定然难以忍受分别之苦。
凉城的气候,真不是江南水乡中出来的人能住得惯的,干燥沉闷,天气极端恶劣。
女子住的久了,皮肤都会变差。
到最后,萧策得出一个结论——迁都。
两国合并的国号还没定下,等所有事物罗列好之后,下派官员之时,把国都迁到京城这么个温婉水乡也好。
李倾知道迟早都要回去,每日都在收拾东西,还不知道他的心中已经酝酿了如此大的一个想法。
五日后,大梁所有兵马暂且整顿完毕,萧策下令启程回京。
萧策说了封后的事情,本来打算带上李家父母一起回去,只是李家出了如此显赫大事,李府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一时抽不开身。
一些不相熟的人还好,只是李家家大业大,来的大多是族中亲朋,还有李将军旧时的同袍。
谁都没想到,一个扔出去和亲的棋子,到头来成了大梁陛下心尖上的人。
他们只得暂且留下招待几日,让萧策带着李倾先走了。
先走也好,回去的关卡还未打通,路上可有的折腾了。
光是李倾所知,有些城中的将军不降,已经在当地自发揭竿而起,联合着周边的城池组成了起义军。
有顾何随行,担心倒是不至于,就是纠结于萧策的身后之名。
不知千年之后的史册中,会不会以残暴昏君之名记上一笔,夺了大梁政权这件事情到底是事实。
哎,先走一步看一步。
马车晃晃悠悠的踏上了归途。
因着身后带着数万兵卒,顾何也是名将,李将军还有些旧友也驻扎在一些城池。
走到一半的时候,已经远比想象中要太平许多,这一路,手持玉玺开关而去,基本无人敢生事。
到了中原地带,到底被那起义军拦住了去路,浩浩荡荡的大军沿线铺开拦路。
可惜,领兵的将领空有一腔热血,武力值不咋地。
李倾给萧策出了个主意,让他亲自上去战了七次,全部生擒,又每次都放还。
等到最后一次放回的时候,那将领反而不愿意走了,大哭着跪在萧策的白马前,掏心掏肺陈情。
“陛下七擒七纵,待我仁至义尽,并非昏君,我技不如人服输,也敬佩陛下为人,从今后归顺!”
萧策释然一笑,兵不血刃便大获中原兵将人心,李倾从马车车窗里掀起帘子一角,露出个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