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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言外之意

卫亦舒却道“我方才的意思是,世间男儿大多如此,希望有一个苦等他十八年的妻子,还想有一个爱慕他拱手将江山送给他的美人。”

“袁从简之所以被称之为君子,这一点,并不单指你的出身或是才华。”

而是指袁从简的胸襟与品行。

他对双亲爱戴,对弟妹宽和,悉心教导晚辈,在未经他本人同意的情况下,守着婚约,将忠贞与性命相连,与家族盟誓相连,即便遭到她几次拒绝,也没有丝毫怨愤,甚至是主动亲近卫家,履行着父亲的许诺。

日常交往之中,轻飘飘的把这些事用玩笑话带过去,以免她心中尴尬不安。

卫亦舒在外也有人会向她行礼,却都是敷衍至极,袁从简每一次都很认真,丝毫不会因为他们毫无干系而省略这件小事。

面对她不算清醒的回答,他也会出言提醒。

“世人敬你袁从简,我想并不只是因为你出生江东袁家,也并不是因为你是上州刺史的儿子,而是因为你是袁从简。”

“而袁从简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卫亦舒在这个时代,真正佩服的,也只有袁从简了。

平阳侯,百里朗,沈素洁,席兰蘅,傅溪秋,卢国公她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是对她最友善的时候了。

即便是这样,她从他们身上感受到最多的就是不被尊重与轻视。

那种属于男人对女人的凝视不仅仅是他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还包括了他们的每一寸目光,每一次审视,每一次打量,每一次没有掩饰干净的情绪。

更不用说卫家那群老东西了。

卫亦舒不喜欢出去,很多时候都是想到了这群人。

袁从简敛了笑,认真的看着她,“我为我方才轻看向卫阿姊道歉。”

卫亦舒亦是看向他,“我们对于忠贞二字见解不同,盖因我们看待事物的方式与思维不相同,你不是轻看了我,而是轻看我的见解,论事不论人,用不上道歉两个字。”

更何况,文人相轻,想要说服彼此认可自己,莫说她了,就是皇帝来了,人家不认就是不认。

一件小事,谈到这种高度,卫亦舒是没有想到的。

其实何尝不是一种深层次的精神交流呢。

“我以前从不相信知己难求,后来我相信了。”

她以前有很多的姐妹,一起八卦,一起谈论明星,一起去办公室挨骂。

人只有在真正的孤独当中才会审视自己,重新更新自己的需求。

“我就将阿姊的这份欣赏当做对我的肯定与赞许了。”

卫亦舒笑道“当然。”

袁从简看着窗外的景致,悠然道“若阿姊是男儿身,我此刻该请阿姊去饮上几坛酒。”

卫亦舒亦是故作可惜,“若从简是女儿身,我此刻便该互换信物,称上姊妹了。”

袁从简抚掌笑得开怀,“阿姊,我还未曾问你,曾祖王父面前,你当真没有半点害怕吗?”

“生死而已,而我不畏死。”

她和这个时代里的一些读书人还是有些相同的。

比如尊严与骨气。

她想活下去,可前提是,有尊严。

卢虚灵显然是想故意玩玩她的。

居上位久了,玩弄人心便如同猫逗老鼠,随意又任性。

而她恰恰不愿意配合。

“不担心他们吗?”

袁从简自认做不到她这样。

家族永远是他的软肋。

“若是他们的未来,要我受尽屈辱才能得到,那么就说明这种未来并没有光明。”

袁从简叹道“太刚则折,太柔则卷,阿姊若是这样的心性步入朝堂,恐怕要吃大苦头。”

“可我若是男儿,即便是行医,也不会进入朝堂。”

袁从简凝眸,“为什么?”

世人都喜权势,不分男女,裴贵妃如此,武硕郡主亦是如此。

卫亦舒却没有正面回答他,“溪水不如大海,一抔黄土也比不上大漠,然而尽自己能做的力,做到想做的事,这已经足够了。”

话音一落,马车就停了。

此刻外面阳光带着暖意,微风拂过,带着桂花独有的香气。

袁从简先行下了马车,然后伸手扶她。

卫亦舒也没有客气,顺着他的手下来。

“要徒步上去,大郎可要注意了。”

袁从简依言看去,却只是笑。

两个人并着两个侍从和六个青衣慢慢往山上走。

“阿姊,我时常觉得,你与这个世间的人很不同。”

卫亦舒心中没有紧张,若是之前,她可能会担心,还觉得袁从简怎么会这么敏锐。

可有了卫朝安那股台风,这一点点风吹草动不足以让她生出什么情绪来。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毕竟,袁家也只有一个袁从简。”

袁从简听过许多人夸他,却没有哪一次比得上今日的直白。

“阿姊,夸多了,容易让我自负骄横。”

卫亦舒走得慢,闻言只道“那你就自负吧,能者向来该自负些。”

“反正你每次在我面前谦逊,都更像是一种炫耀。”

她开着玩笑,说着实话。

袁从简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认真的和她一起往上走。

“阿姊不曾想过给竹如松茂定亲吗?”

袁从简还是开口了。

他想自己大概是喜欢听好话的。

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原本打定了主意放在肚子里,却还是开了口。

卫亦舒没有想过这件事。

“斯渺有自己的想法,让他自己来吧。”

孩子大了,这些事他该自己想想。

袁从简追问“那松茂呢?”

卫亦舒没有说话。

脑中仿佛突然塞了一团浆糊进来。

空白一片,什么都想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袁从简见她神情微变,却不答话,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他与斯渺不同,我更不能替他决断了。”

她也只能随意扯了这样一个理由。

心里却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她从没有想过斯越会离开她。

这样荒谬的念头一旦有了,就容不得她再忽略下去。

袁从简自然知道卫家的复杂,只能委婉的提醒“其实也未必不能由阿姊做主,斯越与斯渺不同。”

卫亦舒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只是随意的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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