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冤家易结

好不容易才能见面，谭晓芩不愿再把时间浪费到吵架上去。姐弟二人心平气和的说话。

“姐，等这里的事了了，我们一起回家吧！就是有件事我很好奇，白大哥又是帮你出钱又是在我的事情上出力的，这是为什么呀？”谭吉安眼睛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哼，那是当然！他们本就欠我……”

“这是怎么说？”谭吉安差点凑到姐姐脸上。

别扭的推开捣乱的弟弟，谭晓芩喉咙里有点不舒服，“嗨，小孩子家家，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们不是很般配。”谭吉安郑重的警告。

“嗐！你找打是不是？给你说了不是感情上的事。其他的你少打听！”

晚上，谭晓芩和白木易在意识里聊天，提起谭吉安卧底的事。

白木易一再强调没人强迫更没有人诱哄谭吉安，完全是他自己申请的，警方也是考虑再三，才同意的。

接着俩人又谈到了白铮。她不相信都过去这么久了，那家伙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白木易解释说，他妹妹但凡用她自己的身份证用来吃喝住行，他都能查到点什么。

可是没有。 那就说明她现在住的地方，用的手机号，花的钱，都有可能是别人的或者干脆是路边买的那种身份证。

坐飞机的话就要求实名制，那么她也许是坐火车或者汽车出门。毕竟这时候火车票不需要身份证购买。这个难度就太大了点。

说来说去还是不知道。

谭晓芩无法理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太郁闷了。

白木易这次还带来了警方的最新任务。 原来，警方在上次的捕蛾行动中，得到了不少信息，可以确认此组织为传销团伙。

为了一网打尽，他们需要详细的地址分布图和人员活动时间。

过后几天，瞅了一个机会，谭晓芩把警方的意思传达了给段柯帆和谭吉安。

谭晓芩当时所在的赖导寝室，她每天故意留下看家，悄悄留意，每天来来往往的新老朋友平均下来大概是20几个。

而段柯帆所在的秦导寝室流动性较大，综合几天的数据，大概也是23人左右。

而谭吉安作为“大领导”总是不太方便留在家里数人数，但是每天观察午饭和晚饭的人数也能大概估出来。

当然，传销组织里的“老朋友”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熟人”。“老朋友”是指已经交了入会费（至少一套产品，2900元）并且还留在组织里工作和生活的人。

相对应的“新朋友”就是那些进入传销组织“考察行业”还没有交入会费的人。“新朋友”考察行业一般就是三到七天，又被称为“大领导”。

当然这个“大领导”并无实权，只是尊称。

谭晓芩除了每天上午下午正常的听课，还要避开人用随身携带的小本本，小心的画下各个寝室的分布，标注一下大体人数。

为了不被人发现，谭晓芩总是隔几天就要换个地方藏她的小本本。

加上段柯帆和谭吉安的数据，他们秘密的见面，商量过后，最后在由谭晓芩整合并交给山阳市警方。

就这样忙忙碌碌好几天，眼看着都整合了三家寝室的消息了。

这天下午，谭晓芩当时所在的寝室领导赖永清赖导单独找她谈话。

看着这个总是笑嘻嘻的男人，谭晓芩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那个，小胖妞呀。今天呢，找你来，你也不需要紧张。只不过你现在也加入行业这么久了，你的下线还只有那几个人，对你的成功很不利呀！”赖导站在她对面，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是！领导！我争取再继续努力。”忍着恶心，谭晓芩一脸求知的望向赖导。

也许是看谭晓芩很上道，赖导干脆直接退出意见 ，

“你看咱这个行业是一个人帮人的行业。我的意思呢 ，是你今晚回去就整理一下，先定下几个目标人物，明天大家帮你参莫参莫。不要怕困难，有困难大家一起解决，你说是吧？”

谭晓芩一面赶紧答应下来，一面心里咒骂“想逼我去骗人还说的冠冕堂皇。真不愧是个笑面虎。我呸！你才是小胖妞，说的好想你是我长辈一样。”

气归气，事还是要去做的。

第二天，二把手来的时候谭晓芩还是顺手随便写了几个人名加胡诌的手机号。

过了几天，二把手知道了几个号都查无此人，谭晓芩正好就说对方换号了，她不知道。 过了几天有人明里暗里笑话她人品有问题，谭晓芩也只当是没听见。

自从确定在她身上榨不出一滴油水，赖导干脆放任不管了。

后来，谭晓芩才知道，每个很长时间没有拉人进入传销组织的“老朋友”，都会被“寝室领导”约谈。

要不就赶紧发展下线，拉人入伙，要不就得给“寝室领导”出生活费。

美其名曰，“家里不养闲人”。 当然，“考察行业”的“新朋友”是不需要交生活费的。

用赖导的原话是“虽然咱们这是个人拉人，人帮人的事业，但也是服务行业的一种。务必要让每一个“考察行业”的“大领导”感觉到宾至如归。

当然“新朋友”上线了交钱了，就是我们的自己人，待遇肯定不一样的。”

还有一个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就是，“新朋友”进门被搜刮的钱和他们上线交的2900里就有介绍他进入传销组织的“老朋友”的生活费。

只不过，一般情况下，“寝室领导”不会追着“老朋友”努力拉人头，毕竟“自己的事业要自己着紧。”

这次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时候谭晓芩还不知道，最近传销组织里的变化，只是因为一个人的失踪，引起的蝴蝶效应。

与此同时，震天门总部。在一座大山深处的天然大山洞里，被装饰成了一个大会客厅。

刚换上一身真丝黑袍的邪师寂灭，坐在主位上看着自己的几个手下。

关于这个月的解药多出一份的问题，手下人查了半天，才知道是一个叫张勇的人，没来领。

李二说张勇是他上次借给勾魂使的打手，并不知道他在哪。

赵大说他手下的其中一个勾魂使原本是用张勇帮忙押几个人回来的，只是出了点状况，人没带回来，张勇也不见了。听说有人在大师姐的传销窝里见过他。

寂灭的神情不定的视线，刺的白铮浑身不自在。

白铮赶紧解释，那个张勇她不认识。 赵大拿出手机指着其中一张照片。

白铮当场用手机联系手下的人，确定了一下后，说“哦，是他呀！他在上次警察突击课堂时就丢了，可能是逃跑了。”

“哎呀！这做打手的都学会了泥鳅的本事了？”李二本来就尖嘴猴腮 ，阴阳怪气起来就更显难看。

寂灭懒得听他们扯皮。打发他们下去，独留下了白铮。

等人走干净了，白铮扑通一声跪下，一路跪行到师父脚边，老老实实的交代。

她也只是刚刚发现那个男人背后还有一个传销组织，这些日子正打算规整好了再告诉师傅的。

看着她瞌红的额头，寂灭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我不管你怎么来钱的，既然有这样一个金蛋在，那从今往后，你每个月上供的数目就该至少翻一翻了。”

颤抖的说出一声“是”。白铮知道这一次出血少不了了。

路上碰见赵大，白铮不理会他还欲狡辩的神情，自顾自走了。

李二心里冷笑，“你们也有今天？瞧不起我？现在还不如我呢？”

回去之后，白铮下令让孔令明理清账目，抽三分之一的现金出来，同时让各寝室领导加压，凡是半个月没有拉人进来的“老朋友”必须追加生活费。

孔令明是上次在高层见面会上出现过的仅次于经理的几个主任级别之一。

他个子普通，样貌也普通，只有藏在那副金边眼镜后的一双眼睛透着算计的精光。组织内部的账目一般都是他负责。

收到任务，孔令明快速在手机写了几个字，信息很快就传达下去了。